第168章 本王是心甘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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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唯楚的面色漸漸的清冷沉靜,就這樣看著她並不言語。

  落蘇知她失憶,多說也是浪費口水。

  她轉身就走,似乎是有人尋她,掩面回去的半路中還有人追上她,不知跟她說了些什麼,落蘇悲戚的臉上立即轉了喜色,「真的麼,那我們馬上回去。」

  陸清清和郁唯楚依舊站在攝政王的府邸外。

  「看她那樣子,人應該是尋回來了。」陸清清撇了撇嘴,側首看向郁唯楚,「既然沒我們的事了,那我們現在回府吃好吃的罷。」

  郁唯楚輕輕的眨了眨眼。

  她哦了一聲,扁著眼深深的嘆了口氣,她睇著陸清清,有些無奈的道,「我突然想起來,我最近胖了三四斤,今天我要減肥,就不吃了。」

  陸清清,「……」

  喂喂喂,是誰剛剛還說要吃三頓大餐來著?!

  變臉變得這麼快,蘇伯公他老人家知道麼?!

  ……

  …………

  寒墨夜並沒有住在驛站,而是住在了帝都的客棧里。

  落蘇趕回去的時候,他已經歇下了。

  郎中正在那桌子上寫著方子。

  落蘇從窗外遠遠的看了寒墨夜一眼,見他的臉上血色全無,唇色蒼白如雪,心都要碎了。

  她輕輕的合上窗戶,攥著千世的衣衫就問,「主子怎麼樣了?」

  千世的面色頗有些凝重,緊緊的抿著唇,並沒有說話。

  落蘇心下一涼,又去揪那正停下筆的郎中的胳膊,「我主子他怎麼樣了?!」

  那郎中連聲哎了好幾聲,示意她鬆手。

  落蘇只是一時著急,動作也難免出格了些,畢竟是江湖兒女,她不計較這些禮節。

  不過那郎中裝模作樣的樣子,叫她不想放也得放開。

  「外傷的話,右手傷的嚴重一點,這段時間切忌不能讓他沾水了。」

  郎中注視著手上的藥單,眉頭皺的死死的。

  「不過他在最近,情緒似乎有些大起大落,時喜時悲不說,似乎胸口那邊還凝著鬱結之氣未消散開來,現在雖然看似是大動干戈了一場,身子疲勞不堪,但也只是消磨了他軀體上的意志,精神上極為脆弱,這段時間,就不要再做什麼事情,刺激他了。」

  雖然郎中說的,前半句他們聽得懂,後邊的話只聽懂了最後一句,但不影響他們理解。

  和當日曲漓說的話一模一樣,不能再讓寒墨夜受刺激。

  所以王府上上下下,哪怕是開著紅色的花都直接給拔除了。

  那郎中哎了一聲,「我便只收你們的藥錢罷,看診費就不必了,好好照顧你們的主子,莫要讓他再次受激。」

  「他這病情不可再惡化,否則……哪一日瘋瘋癲癲,成了痴人,也真說不準啊……」

  千世面無表情的道了聲謝。

  那郎中嘆了聲,拂袖離去。

  屋外頓時剩下落蘇和千世二人。

  靜謐的仿若落下根針來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落蘇的身子驀然一軟,她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都說外傷易治,心病難醫……

  何況郁唯楚如今就在這帝都里,但凡主子聽勸,他也不會淪落至此。

  千世伸出手安撫著她,她的神色悲呦,慢慢的將臉埋在了千世的衣袍之中,「千世……該怎麼辦,主子該怎麼辦?!」

  那郎中和曲漓說的話如此驚人的相似。

  倘若哪一日寒墨夜真的成了痴兒,是否真的是種解脫……

  還是,只是另一種悲慘人生的開端?

  ……

  …………

  攝政王受傷,老皇帝便下令讓他休息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的政事由他來打理。

  不過聽說是被貴妃娘娘給拒絕了。

  還說什麼只是受了一點輕傷,怎麼能與國家大事相提並論。

  早朝下了之後,鳳瀾回府貴妃卻全權封鎖起來,不讓任何外人靠近。

  郁唯楚從蘇府那邊過來探望鳳瀾的時候,竟也稀奇般的被拒了。

  陸清清說,貴妃這些年的做派就是這樣。

  我行我素,唯我獨尊的。

  郁唯楚不語,只是將手中帶過來的藥材遞給攝政王的守衛,而後讓那守衛記得送進去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一連過了三天,郁唯楚過的都十分風平浪靜。

  鳳瀾那裡她無法登門造訪千恩萬謝,自然就是在自己的府里除了吃就是睡,蘇伯公來尋她練劍的時候,郁唯楚還撇了撇嘴道,「我不要。」

  蘇伯公吹鬍子瞪眼。

  「為什麼,你成天就知道吃吃吃睡睡睡,再不做點什麼你就成豬了!」

  郁唯楚閉著眼繼續睡,有氣無力的道,「那不是春困麼,春困要理解啊……」

  ……你前段時間說要冬眠,現在又春困……

  蘇伯公被郁唯楚晾在了一旁,氣呼呼的站在一下之後便走了。

  因為上一次被狼群圍困的事情,所以郁唯楚回府之後,蘇伯公都會讓陸清清陪著郁唯楚習武練劍。

  他特別不能理解的就是,就算蘇涼身子不適,但畢竟和順天國的靖王爺呆在一塊,憑他們兩個人的本事,還會打不死那一批狼群?!

  陸清清不便說的太多,畢竟蘇涼已經失去了記憶。

  而郁唯楚是不敢對老爺子說她不是蘇涼,怕他一把年紀了萬一一個高血壓啊高血脂啊高老莊啊……呸呸呸,心肌梗塞啊就這麼過去了。

  第一天練劍陸清清有教她基本的運力,而後也教會她基本的劍法招式。

  只是郁唯楚像是無心向學,趁陸清清一不留神就偷懶去了。

  等第三日的時候,鳳瀾的府邸來人了,請蘇涼過攝政王的府邸坐坐。

  陸清清和蘇伯公這才放過了她。

  ……

  貴妃不能長期留在宮外,如今鳳瀾傷勢已經無礙,自然是打道回府了。

  不過郁唯楚不清楚,東瞧瞧西看看的環顧四周,男人低眉淺笑,給郁唯楚斟了杯茶水。

  「這幾日聽說你都來看本王了。」

  郁唯楚啊了一聲回魂,又連連哦了兩聲,端起茶裝模作樣的淺酌了下。

  「不過我都被人給攔在門外了。」

  男人坐在輪椅上,腿上的傷勢只是癒合了傷口,但若是劇烈運動還是很容易再次破裂開來,貴妃特意命人打造了這個輪椅,以供鳳瀾出入方便。

  他的心情似乎很愉悅,眉眼間都是展開的,涼薄的唇角也微微上揚著。

  「那些都是母妃的人,日後不會有人再攔你了。」

  他拈起一塊糕點遞到郁唯楚的唇邊。

  郁唯楚輕輕的眨了下眼眸。

  她訕訕的笑了下,道了聲謝謝,而後伸出手將他手上的糕點取了過來,再塞進嘴裡。

  男人的眼眸一暗,俊雅的臉上卻依舊柔和。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語氣恰到好處的溫和,「好吃麼?」

  這氣氛莫名其妙的就曖,昧起來了。

  郁唯楚的瞳孔微微縮了下,隨即趕忙咳了兩聲,避開他的手,看著他道,「挺好的挺好的。」

  「哦那個……」她扯開話題,「那日多謝王爺捨命搭救了,如果不是王爺解了我和靖王爺的危機,現在我和靖王爺在哪裡還都不知道呢。」

  「只是……」她深深的嘆了口氣,輕輕的咬了咬唇角,「日後還是不要這樣做了,我還不了王爺的大恩。

  鳳瀾唇角上的笑意微微收斂了下。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本王沒想過要你還。」

  郁唯楚的眉頭皺的更深更緊,瀲灩的唇角咬的更重了些。

  男人低低緩緩的聲音入耳,清悅動人宛若清風。

  「當時聽到你的聲音,本王怎麼可能會丟你一人在山頂,自然是殺上去,就算初始難以應付太多,也便是受點輕傷,」他的眼眸漆黑如子夜,深深的絞著她的眼,「何況你的身子如此虛弱,殺了本王也不會讓你一人留在那裡,受餓狼之迫,挨寒風之苦。」

  【何況你的身子如此虛弱,殺了本王也不會讓你一人留在那裡,受餓狼之迫,挨寒風之苦。】

  郁唯楚的眼眸一震,烏黑狹長的眼眸驀然湧上了紅絲來。

  她攥了攥衣角,心下不知該作何滋味。

  眼前的人喜歡的是這個身體的本尊,可受益的人卻是另外一個靈魂……

  「這份恩我會報,但情我郁唯楚真的還不了……」她低下頭絞著雙手一字一句清晰的開口,「王爺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下頜驀然一重,郁唯楚的臉被迫抬了起來。

  她對上鳳瀾的深情款款的視線,男人的唇微微抿著,宛若子夜般湛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望著她,「本王是心甘情願的。」

  郁唯楚的眸色深沉的看著他。

  說實話,這麼個大好男人,願意為他所深愛的女人風雨來雨里去,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的為他所深愛的人付出……

  她是很羨慕的。

  更是感動不已的。

  但……

  「也許你還是會罵我,還是會說要殺了我……」郁唯楚靜靜的注視著鳳瀾,「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真的不是蘇……唔。」

  她當即掙扎,卻被男人牢牢的扣在了懷裡,他溫熱的唇貼著她的,漆黑的眸深深的凝視著她,聲聲呢喃低語,聲聲近乎哀求之喃。

  「不要再反抗本王了好不好?就為本王妥協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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