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本王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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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眸色微緊,「楚楚……」

  「之前的事情是本王不好,」他溫淡深諳的眸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涼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你能不能……給本王一個解釋的機會?」

  郁唯楚尚未說話,鳳瀾已將她拉過,護在自己的身後,語調平淡但攻擊力很強,「王爺,請自重。」

  郁唯楚清秀的小臉皺成一團。

  嬌小的身子躲在鳳瀾的身後望著寒墨夜,不解的反問,「你為什麼叫我楚楚,我們之間,認識?」

  或許鳳瀾並沒有聽懂她這話的意思,但寒墨夜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他的面色驟然發白,像是被誰迎面打了重重一拳一般,「郁唯楚……」他艱澀緩慢的吐出她的名字,眸底痛苦而掙扎的望著她,「你難道,真的忘了本王?」

  趕往納蘭的路途這麼遠,千世和落蘇在來之前,找了個機會,給他做了些心理準備。

  他不信。

  她就那麼殘忍而決絕的斷了他們之間所有的回憶。

  可以恨他,可以怨他,甚至可以殺了他,但怎麼能,就這樣忘了他?

  郁唯楚眼眸明亮清澈,看著他的眼神陌生而戒備,「哦,我的確是丟失了一部分記憶來著。」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長的是人模人樣衣冠楚楚的,但是罷……

  她總有一股排斥的意味在其中。

  從第一眼見到,就很不喜歡他的靠近。

  「難道,」郁唯楚扭曲著臉,大膽的猜測,「我們之前有過一段孽緣?」

  「你躺在床榻上那麼久,能跟他有什麼孽緣?」鳳瀾回眸看了她一眼,低低的嗓音中帶著點訓斥的意味,「本王也知道你喚郁唯楚,這是你的小名。」

  郁唯楚,「……」

  竟然還有這種事?

  蘇涼的小名竟然姓郁?

  不過想一想,應該也有可能,大抵是隨了母姓。

  寒墨夜的臉色緊繃著,聲音暗啞到了極致,視線牢牢的鎖在郁唯楚的眼眸上,「你是本王的結髮妻子,順天國的婚書上,有你我共同簽下的名字。」

  話音落下,鳳瀾斯文的眉眼上剎那間染上了凜冽的寒意。

  他側眸倪向寒墨夜,「靖王,不要以為涼兒長得像你的王妃,你就可以隨隨便便亂認妻子。」

  他眯著眼,語氣森冷,「當初兩國會晤的時候,你的王妃在宮裡,涼兒在蘇府,兩個人的行蹤皆有人作證,你說話要注意分寸。」

  郁唯楚也跟著點頭,「就是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拐騙良家少女呢。」

  寒墨夜的眸色幽深暗晦,還想說些什麼,身邊站著的落蘇卻是沖他搖了搖頭。

  她的臉上擔憂之色深重,眼眸中暗示的意味很明顯。

  現在已經確認郁唯楚失憶,而眼下看來,她與鳳瀾的關係明顯還不錯,自然是信鳳瀾的話多一點。

  主子若是再糾纏下去……

  只怕,會適得其反。

  寒墨夜顯然也是清楚的認識到了這一點的,修長節骨分明的手指攥得咯咯作響,大掌後背的青筋突突的冒起,他的面上維持著常色,一忍再忍才生生的忍住了將郁唯楚強行帶走的衝動。

  他凝著她,嗓音暗啞粗沉,「是本王失禮了。」

  鳳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神色冷漠,他慣來溫和,如今俊美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笑意,菲薄的唇吐出沒有起伏的字句來。

  「勞靖王謹記身份。」

  ……

  …………

  說好帶他走一走,那就帶他走一走。

  畢竟寒墨夜的身份放在那裡,還真不好糊弄。

  只是這個男人的臉皮,要比郁唯楚想像的厚一點。

  她走在鳳瀾的身邊,他就說,既然是她要帶著他走一走,再如何也應該站在他的身邊,以示禮節才對。

  郁唯楚一陣無語。

  鳳瀾的面色愈發陰沉,說了句涼兒喜歡站在哪裡就站在哪裡。

  然後寒墨夜也面無表情的反擊回去,「本王謹記身份,禮尚應該往來,難道攝政王是那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

  兩人毫不示弱,最後的最後就變成了郁唯楚走在中間,旁邊跟著兩個男人。

  跟著後邊的落蘇的唇角一陣抽搐。

  不吭一聲。

  最後走的累了,身邊的兩個人冷言冷語,聽的郁唯楚好想把位置騰出來,讓他們兩個繼續相愛相殺。

  剛好兩人的外貌剛好匹配。

  一個攻一個受。

  可惜她稍有動作,身邊的兩個男人立即就停下來看她。

  弄得她一陣尷尬,轉移話題的道了句我餓了,於是戰爭便暫時的停了下來。

  來的地方還是前陣子,鳳瀾帶她來的酒樓。

  這段時間,郁唯楚特別喜歡吃蝦,只不過沒有回蘇府之前,鳳瀾都不許她出府,所以每一次都是叫這家酒樓的掌柜準備好,然後他遣人過來送到王府去的。

  一來二去,那掌柜的就掌握了郁唯楚的飲食喜好。

  等她再次光臨的時候,面帶笑容的詢問了一聲,「二位好久沒來了,是不是近日太忙了?」

  其實就是個很尋常的問話,寒墨夜卻是驀然皺起了眉頭,表情很冷淡的看向掌柜的,卻並沒有說話。

  反倒是鳳瀾唇角勾著笑,「近些日子是有些忙,所以沒有帶她出來走走。」

  掌柜的忙應了聲忙就可要多加歇息,不能累壞了。

  而後又笑吟吟的朝鳳瀾問了句,「是不是按老規矩來?」

  鳳瀾眸底的笑意更重,他低眸看向站在身側的郁唯楚,「你覺得如何?」

  「我都可以,這裡的菜都挺好吃的。」

  而後男人才慢條斯理的望向寒墨夜,「靖王覺得如何?」

  寒墨夜一樣定定的看著郁唯楚,唇角抿成了一條線,「本王隨她。」

  菜餚敲定了,幾人便到了廂房先坐著。

  店小二給他們備好了茶水。

  詢問起要什麼酒水來的時候,鳳瀾下意識的看了郁唯楚一眼,後者立即眼觀鼻鼻觀心,默著不說話。

  他便笑著要了一壇女兒紅,看著郁唯楚開始扭曲了臉蛋之後,他才牽著唇,看向寒墨夜,「靖王喜歡喝什麼酒?」

  落蘇的眉頭深深的皺著,屋內的人一瞧都知道,郁唯楚和鳳瀾之間,肯定有什么小秘密是他們初來乍到不清楚的。

  她看向寒墨夜,卻見他深深的凝視著低下頭扭曲著臉蛋,看不見眼睛的郁唯楚,淡著嗓音道了句,「來幾壇最烈的酒。」

  借酒消愁?

  不算是很意外的答案。

  鳳瀾與寒墨夜之間,如今是以神一般存在的情敵的角色出演。

  雙方對誰都沒有過軟手。

  何況寒墨夜曾經那麼傷蘇涼?

  一想起來蘇涼奄奄一息的模樣……

  鳳瀾微微垂下來眼眸,眸色中閃過的是常人不曾見過的狠辣。

  等了一下,菜餚上來,郁唯楚已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吃了起來。

  寒墨夜瞧她喜歡吃蝦,剛想伸出手為她剝蝦,卻猛地聽鳳瀾出聲,「你現在都只顧著自己吃了麼,那本王呢?」

  他伸出手的動作稍稍頓住,抬眸往去便見郁唯楚乖乖的哦了一聲,然後三下兩下的剝了一個蝦給他。

  「給你給你。」

  鳳瀾揚著唇,淡淡的倪了寒墨夜一眼,而後心安理得的夾起吃下去。

  郁唯楚其實一點也不乖。

  沒有相愛之前,他說什麼,惹著她不高興了,她就直接頂回來。

  就算是語速很快他能聽清楚,就算是他聽清楚了會罰她,她也還是照說不誤。

  極少有乖巧的時候。

  男人緊緊的抿著唇。

  所以。

  在沒有他的四個月里,她又跟鳳瀾在一起了……麼?

  郁唯楚只顧著吃,自己吃完了一個蝦,等她再剝好了蝦,準備再給鳳瀾遞到碗裡去的時候,卻驀然出現了一雙筷子,將她手裡的蝦仁奪了過來。

  郁唯楚順著那筷子的方向望去,便瞧見了旁邊坐著的寒墨夜手中用著筷子,夾走了她剝好的蝦仁,深墨的眸子靜靜的凝著她,「你不是他的奴僕,毋須為他做這種事情。」

  鳳瀾料定他會尋這種蹩腳的藉口來打斷他,他不咸不淡的笑了聲,而後看向郁唯楚,「涼兒可是允諾過本王的,吃蝦的時候會為本王剝好,對麼涼兒?」

  郁唯楚怔了怔,隨即跟著笑了下,「是啊是啊……主要是王爺剝蝦速度實在是……」

  話未說完嘴裡便被鳳瀾塞了一塊肉進去,她頓時說不出話來。

  郁唯楚瞪了鳳瀾一眼,本是不滿鳳瀾亂塞東西給她吃。

  但那眼神落在寒墨夜的視線里,卻更像是嬌嗔。

  他的眸底倏地翻滾上一抹戾氣,攥著的手指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他的眉眼淡漠鋒銳,極力的按耐住內心早已掀起來的妒意和怒意,「本王可以為攝政王剝蝦,你就不必動手了。」

  鳳瀾冷傲的回了句,「勞靖王費心了,可惜本王只喜歡吃涼兒剝的蝦。」

  他低眸朝郁唯楚看去,唇角帶著點淡淡的笑,「涼兒,本王還想再吃,你給本王剝可好?」

  鳳瀾的話音落下,寒墨夜的話也緊隨而來,「既然如此,本王也要。」

  郁唯楚,「……」

  鳳瀾,「……」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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