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他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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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之身為順天國第一富商。

  加上與寒墨夜的關係很好,多多少少還是了解宮裡的一些人的。

  他想也沒想的道,「難道是你父皇?」

  寒墨夜面色淡漠沁涼,並沒有回話。

  秦風之見狀,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能夠對宮裡的人極為熟悉,並且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全身而退的人……

  除卻東宮太子,當今皇后……

  便只有,真龍天子可言了。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

  「都說虎毒不食子,你父皇倒是讓我開了眼界。」

  ……

  …………

  郁唯楚吃飽喝足之後,就想下床走一走。

  她躺在床上大半天,還得顧忌著不能壓到傷口,百般難受。

  還不如下床走一走呢。

  落蘇卻死活不讓她下榻,說現在正是她最脆弱的時候,絕不能過度勞累,否則容易得病。

  郁唯楚,「……」

  她是做了什麼,才會過度勞累?

  要是下個床走一走,也能過度勞累的話,還讓不讓其他干粗活的人活了?

  她義正言辭的糾正落蘇。

  「落蘇,你要堅持自己的原則,不管我是真救了王爺,還是意外的救了王爺,你對我的心都不能輕易改變。你瞅瞅你這狗腿的樣子,像話麼?!」

  落蘇,「……」

  她什麼時候狗腿過了?

  郁唯楚趁她怔愣之際,披上了個外袍就往床下蹦去。

  蹦的難度係數較大,她的腳跟一落地,傷口處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郁唯楚疼的齜牙咧嘴。

  所幸落蘇如今在她的身後,瞧不見她的表情,否則又是一頓痛罵。

  她身上只穿了裡衣,傷口那邊還是剪開來的,說是為了方便換藥。

  她單手披上外袍,反手就要去開門。

  落蘇急急忙忙的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我這不是狗腿,你受傷了我很擔心,我這是在關心你好不好?!」

  郁唯楚白嫩的手指微不可見的一顫。

  她沉默的看過去,卻忽然沒心沒肺的笑了聲。

  「那我不是沒事麼,這一點點傷,比起之前的,可不算什麼。你也別擔心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死都已經死過了,也死透了。

  這點傷,其實她還真沒放在眼裡過。

  落蘇的眸色一變,清秀的臉上微微發白。

  她揪著手指,好看的眉頭深深皺起。

  「你這是在怨,之前我們沒有對你好麼?」

  當初她後背就已經受了傷,而又被風之公子的侍女刺了一劍,之後又遭了鞭打……

  相比這些傷來,此次的箭傷,還真算不了什麼。

  郁唯楚,「……」

  她老血差點沒一口噴出來。

  她深深的了吸口氣,右手從她的手裡抽出來,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既然你想對我好,那我也不為難你了,免得你太內疚。」

  落蘇的臉色猛地大變,呼吸一窒。

  她死死的揪著手指,不敢看向郁唯楚。

  她怎麼知道,她是內疚的?!

  難道說,她知道了什麼……?

  時間過去了幾瞬,郁唯楚說了半天沒人搭理,不由喚了落蘇。

  卻見落蘇跟魔怔了一般,死活叫不回來。

  郁唯楚眯了眼,甩手就是一巴掌。

  落蘇臉上一痛,驀地回神。

  愣愣的看著她。

  郁唯楚俏麗的臉蛋一紅,趕忙放下了手。

  「我叫了你老半天,你一直沒回我,就直愣愣的看著前面,我以為你離魂了,所以……」

  所以就給你重重的一巴掌。

  落蘇卻沒有什麼心情再和她打鬧,也沒有凶郁唯楚,讓她賠罪。

  「我剛剛是走神了,你想要和我說什麼?」

  郁唯楚見她臉色稍稍難看,也壓住了心底的好玩心。

  「我聽說盛京,有一間專門賣烤鴨的酒樓,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可以去幫我買一個回來……?」

  落蘇點點頭。

  「我現在就去。」

  言罷,她便打開,房門,漫步走了出去。

  郁唯楚站在原地半晌無言。

  她摸了摸下巴。

  「我也沒說她胸啊……她怎麼就失魂落魄了?」

  想不透徹,郁唯楚乾脆就不想了。

  她這人,素來就是這樣。

  想不通的事情,不多想。

  她披上外袍要出門,誰料那腳剛跨出去就撞上了一人。

  郁唯楚抬起腦袋看向那人,卻見是寒墨夜。

  她倏地張大了嘴巴,連連要往後退去。

  然,她卻忘了腳後跟那邊是門檻。

  腳步一動,差點被高高的門檻絆倒,整個人和地面來個親密擁抱。

  腰身驀然一重,她的身子被人用力一拽,扯進了那人的懷裡。

  男人的臉色不虞。

  「看見本王就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郁唯楚一陣心虛。

  沒敢說昨晚她做了個夢。

  夢裡她是王爺,而他是她的侍衛。

  每日每夜她都拿著個小,皮,鞭,狠狠的抽他,抽的他服服帖帖不敢亂說話。

  只是夢境到了最後,卻是寒墨夜起兵造反,踹了老頭子的皇位,也將她綁了起來。

  他就站在她的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手裡也拿著皮,鞭。

  她覺得他是想公報私仇。

  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場就破口大罵,讓他趕快下手。

  她寧願早死早超生,也不想被鞭子一直抽一直抽。

  然而,男人只是輕輕地笑了聲。

  漆黑的眸子定定的凝視著她,眸底的水光瀲灩生波,他用鞭子抬起她的下巴。

  她以為他想從臉上開始,夢中的恐懼是瀰漫心底的。

  她見他俊美的臉越來越靠前,嚇得臉色慘白慘白,哆哆嗦嗦的不敢亂動,趕緊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唔。」

  他猛地噙住了她的唇,對她一陣蹂,躪後,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要害怕,你不會死。因為本王,會娶你為妻。」

  ……踏馬的,那還不如去死。

  然後,她就被嚇醒了。

  所以剛剛看見寒墨夜,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離。

  寒墨夜見她半晌不說話,視線往下挪了挪。

  嬌小女人沒有穿好外袍,只是將外袍披在了身上,大半的裡衣露了出來。

  就這個模樣,也敢出來亂走?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

  「你穿成這樣,要去做什麼?」

  郁唯楚疑惑的嗯了一聲,終是回神。

  「小的在床上閒著無聊,所以想要下來走走。」

  寒墨夜神色如常,眸底覆蓋著一層淡漠的光芒。

  「把外衫穿好了再出去。」

  像是想起了什麼來。

  郁唯楚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即猛地推開了他的人。

  寒墨夜被她推的莫名,又絲毫沒有戒備。

  連連退了兩三步,才穩住了身子。

  郁唯楚緊緊的揪著外袍的衣襟口,朝他訕訕的笑道。

  「那個……小的多謝王爺相救,不過尊卑有別,所以,還請王爺原諒小的無禮。」

  寒墨夜雙手負在背後,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把外衫穿好,本王陪你走一走。」

  郁唯楚一呆。

  「這個就不用了罷,小的自己識路,就不勞……」

  後邊的話,在男人越發陰寒淡漠的臉上,徹底的消失在了郁唯楚的嘴裡。

  好罷她承認……

  不管是現實里的寒墨夜,還是夢境裡的寒墨夜,都踏馬的好恐怖啊好恐怖――

  ……

  …………

  郁唯楚抬起左手會扯到傷口,所以她才不想穿外袍,披一披就好了。

  誰知道寒墨夜抽什麼風,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溜達。

  更抽風的是,竟然還想陪她一起溜達。

  郁唯楚一邊吐槽一邊穿衣,左手亂動難受,她便慢慢的穿。

  誰知衣袖忽然自己直了起來,自動套在了她的手裡。

  郁唯楚目瞪口呆,抬眸一瞧,只見寒墨夜站在她的衣袖旁邊,替她擺弄著外衫。

  「……」

  為毛感覺這麼驚悚?!

  她儘量不扭曲著小臉看他,「王爺……」

  她指著自己的腦子,繞了幾下手指。

  「您這……沒事罷?」

  寒墨夜雖看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從郁唯楚深深擔憂的語氣中,還是能夠理解的。

  他面無表情的敲了郁唯楚的腦袋一下。

  「你覺得有事,嗯?」

  郁唯楚,「……」

  她覺得現在沒事了……

  好傷心。

  難道她已經被寒墨夜調,教出了抖,s的潛質?

  寒墨夜走出門外,身後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往回瞥了一眼,視線落在已經不知飛到哪裡去的郁唯楚身上。

  「既然不想出去,那就老實在這裡呆著。」

  郁唯楚趕忙回神,亦步亦趨的走在寒墨夜的身後。

  盛夏的下午,天幕瀰漫著晚霞,還有金燦燦的夕陽餘暉。

  古代的空氣很好,幾乎沒有污染。

  郁唯楚來到這裡的最大感觸,無非就是呼吸的舒暢。

  但其餘的,沒能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好處。

  她幾次三番打聽自己賣,身契。

  不過上一次挑戰了寒墨夜的底線,她覺得,還是不要問的太頻繁為好。

  男人的心情似乎不錯,涼薄的唇角微微勾起,連看著她,跟她說話的時候,都溫和了不少。

  郁唯楚想了又想,覺得寒墨夜會有此表現。

  說不準就是因為昨天,她無意替他擋了一箭的緣故。

  她挨了箭頂多就疼一疼。

  但要是寒墨夜由此誤會了她什麼,可就不好玩了。

  於是乎,她實誠的解釋了一切,最後眼巴巴的望著身前的男人。

  寒墨夜一張臉在瞬間難看到極致,陰霾遍布眉間,雖然沒有什麼發怒的跡象,臉上也就是面無表情。

  但郁唯楚卻是莫名感到了可怕,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也是奇了怪。

  她好心告訴他,讓他不必背負她這個人情。

  他倒好,一副晴轉暴雨的樣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寒墨夜低垂著眼眸,涼薄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他盯了她半晌,最後才冷冷的擠出幾個字來。

  「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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