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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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緩慢的轉過身,伸出手將選擇性失明與失聰的郁唯楚,拉到了同一個線上。

  在眾人震驚之際,他那修長的胳膊,慢慢的環住了郁唯楚的腰身。

  將她攬入懷中。

  郁唯楚身子一僵,目瞪口呆。

  不知寒墨夜要做什麼。

  卻聽身旁站著的男人,嗓音乾淨而清晰的開口。

  「這是兒臣喜歡的女人。」

  眾人譁然,一時間安靜的大廳內,不可控的喧鬧起來。

  東宮太子明顯一怔。

  便連皇后也吃驚不小。

  郁唯楚木了。

  寒墨夜低眸凝向郁唯楚,淺淺的笑著,微微彎著的唇角,像是沾染了夜色的溫潤朦朧。

  「今日聽說母后要舉辦宴會,殊影說她也要進宮來瞧瞧,兒臣尚未求娶與她,不太方便帶她入宮。她鬧著兒臣,說怎麼樣都要入宮來看看,所以,兒臣只能讓她女扮男裝,作為兒臣的侍從,還請母后莫怪。」

  他這一句話,無奈之餘又是滿滿的寵溺之情。

  聽的郁唯楚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兄弟……

  咱還能要點臉不?

  你不要臉,好歹給我留點啊――

  她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遊走,見眾人的臉上都是異樣的同情。

  也不知是同情堂堂靖王,竟然喜歡上一個無理取鬧的丫頭……

  還是同情這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竟然被靖王看上了?

  當然,要讓郁唯楚選擇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皇后一時無言,看了看寒墨夜,又看了看太子,最後笑了笑。

  「既然是小夜喜歡的,那定有她的可取之處。」

  她揮了揮手,「來人,給那位姑娘添坐。」

  「是,皇后娘娘。」

  郁唯楚愣著不動。

  寒墨夜在她的腰間,不動聲色的掐了一把。

  郁唯楚險些齜牙咧嘴,這才回神,朝皇后行了禮。

  太子盯著郁唯楚,半晌不語。

  座椅上來,郁唯楚榮幸的坐在了寒墨夜的身邊。

  雖然……她一點也不喜歡。

  但一邊是五王,一邊是八王,有點不大方便拆台。

  她忍了忍,趁眾人在這場風波中過去。

  將視線從她和寒墨夜的身上移開之後,才笑眯眯的看了眼寒墨夜。

  暗中攥了他的衣角,小聲的嘀咕。

  「王爺,您這是想玩死小的啊?!」

  寒墨夜涼薄的唇角微勾,只是臉色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好看。

  他的唇有些發白,不緊不慢的道。

  「本王說喜歡你,就等於是要玩死你麼?」

  郁唯楚含恨的咬了一口蘋果,面目有些猙獰。

  「看王爺這幅表情,小的很難想到,您是真心為我好。」

  聞言,寒墨夜的臉上浮現清秀動人的笑。

  他的手指忽然挑起她的長髮,湊上前,薄唇在她耳側溫柔的笑。

  「你……猜對了。」

  郁唯楚,「……」

  踏馬的。

  這個小賤人!

  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他們兩個在這邊互嚼耳根,大廳那邊卻是突然射,來了利箭。

  場面一下子就控住不住了。

  大半的女眷尖叫的尖叫,分貝高的直教人心底不舒服。

  郁唯楚和寒墨夜也在同一時間站起。

  東宮太子在那邊揮著摺扇,大喝。

  「保護好皇后娘娘。」

  長箭一陣亂放,侍衛來不及趕過來,而在場的侍衛大都被亂箭射死。

  千世在宮門口,落蘇不在身邊。

  寒墨夜又是有病在身,郁唯楚當真是想要自救都難。

  她想跑去皇后那邊躲躲箭,奈何剛跑一步,一支長箭就從她的眼前穿過去。

  嚇得她又急急忙忙的折身跑回來。

  然後?

  然後……她中箭了。

  ……

  …………

  中箭前的那一幕,估計郁唯楚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就轉了個身,腳下不知踩著什麼東西,滑了一下。

  之後就撲到了寒墨夜的身上,緊接著……

  她後背的左肩上,就中箭了。

  你說說這衰運……

  咱還能更慘一點麼?!

  不過,寒墨夜抱著她,眸底閃現驚詫的目光時。

  她還是咬著牙,忍著痛反問了句。

  「我像是……捨己為人的人……麼?」

  她純屬就是……踩著了不該踩著的東西,摔了一跤送上,門而已……啊!

  郁唯楚是在宮裡接受的治療。

  太醫說,那箭上有毒,並且毒素很強。

  會從身體的血液里速度擴張。

  尤其是習武妄動內力之人,更是容易加速死亡的時間。

  好在郁唯楚比較弱,至少她不會運用內力,加上傷的地方,是左肩,所以毒素流動的慢一些。

  這毒雖說強,可去的也快。

  只要解藥服對了,差不多時間就會甦醒過來。

  寒墨夜應了聲好。

  東宮太子在旁邊沉默不語。

  倒是八王慢吞吞的點了句。

  「弟妹竟能為九弟捨生忘死,替九弟擋了胸口那致命的一箭,可真是真情流露。」

  皇后掃了床上半死不活的郁唯楚一眼,怒不可遏。

  「沒想到宮中都還能有賊人,這若是那箭對著本宮,對著皇上射去,那本宮與皇上,還能活命麼?!」

  她看向寒墨夜。

  「小夜放心,母后一定會嚴查此事,還小夜一個公允的。也會還後宮一個安穩。」

  寒墨夜臉色微微蒼白。

  不知是被郁唯楚那傷嚇得,還是因為身上的病而難受。

  他朝皇后拱了拱手。

  「多謝母后。既然太醫已經給殊影上了藥,那就由兒臣先行帶她回去。府中也有大夫,方便照顧。兒臣告退。」

  郁唯楚現在,名義上是寒墨夜的女人。

  他要帶自己的女人回府,倒是誰都不能說不是。

  東宮太子,寒子晏皺著眉頭,道了句。

  「雖是上了藥,但畢竟傷口深了些,若是九弟要將這位姑娘帶回府,怕是容易再次弄傷她的傷口。」

  皇后接著道,「不如先將這小姑娘留在宮裡罷,母后會讓人好生照顧的。」

  寒墨夜眸色暗沉了些。

  「不勞母后操心了,兒臣的女人,自己會照顧。」

  言罷,他便俯身,將榻上的女人抱了起來。

  他將郁唯楚帶出宮,抱上馬車。

  見狀,千世蹙眉,沒敢多問,等寒墨夜說走,他便立即驅使馬車回府。

  寒墨夜的額際沁出了冷汗,單手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他其實早已撐不住。

  若非郁唯楚為他中箭,他也不可能勉強自己,在皇后那邊逗留那麼久。

  只是……

  他分明就是看著郁唯楚跑開的。

  卻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又跑了回來?

  還那麼不顧一切的,往他身上衝過來,替他擋箭。

  那個女人……

  能不能更蠢一點?!

  他是天下少有的武林高手,而且只是剛剛病發,區區一支箭他會躲不開麼?

  他側眸看向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

  她的臉色同樣慘白無血,細長濃密的睫毛靜靜的合在一起。

  細長烏黑的長髮早已散落下來,無力的垂落在她的肩膀和臉頰上。

  那張隨時能氣的人發顫的嘴,瀲灩和紅潤的唇,也已經失去了顏色。

  看上去憔悴而難看。

  男人涼薄的唇,終是一點一點的,緊緊的抿了起來。

  修長而節骨分明的手指,亦慢慢的,收緊了些。

  他在克制,體內翻滾起來的欲,望。

  靖王府。

  曲神醫正在熬著湯藥,還沒熬完就被落蘇給拉了過去。

  一去到寒墨夜的臥室里,他差點沒被嚇著。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郁唯楚,又瞪了瞪坐在椅子上的寒墨夜。

  「你們兩個,在比誰的臉更白啊,還是在比誰的命更短啊?!」

  走上前,反手就要為寒墨夜診脈。

  寒墨夜沉黑的眼睛望了他一眼。

  「先看看她的情況。」

  曲神醫切了一聲,念叨了句自身難保,還要多管閒事。

  見著千世欲要拔出來的長劍,他硬生生的,強行咽回了後半句。

  為郁唯楚診脈。

  他沉吟了半晌。

  站起身來,正想剪了郁唯楚的外衫,重新拆開郁唯楚包紮的紗布,查看她的傷口。

  卻被寒墨夜猛地一瞪。

  「你幹什麼?」

  他的聲音想的突兀,曲神醫被他嚇了一大跳。

  他回眸瞪過來。

  「我看傷口。我不看傷口怎麼知道她傷的有多深,又怎麼知道她是什麼傷?!」

  落蘇和千世面面相覷,顯然也被寒墨夜嚇了一大跳。

  寒墨夜面色緊繃。

  「她是箭傷,傷口大約深四厘米。」

  曲神醫眼底略有異色,深深的瞧了寒墨夜一眼之後,他才開口道。

  「深口有點深,不過是在左肩,這個部位沒什麼問題,她之前中的百步毒也解了,安心調理就是了。」

  落蘇微鬆了口氣,連聲道。

  「那曲神醫,你趕緊給主子看看罷。」

  曲神醫撂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那都是老毛病了,有什麼好看的。」

  千世眯了眯眼,又想拔刀。

  落蘇臉上一急。

  「曲神醫別鬧了,主子臉色蒼白難看,定是難受的。」

  曲神醫瞅了瞅寒墨夜,而後指了指床上躺著的那一位。

  「那不是有個現成的麼,拿把刀裝她點血,再讓你家主子喝下去,最後把你家主子打暈,保准一夜好眠到天明。」

  落蘇眼眸一震。

  「這……」

  郁唯楚這才剛受傷,若是強行取血的話,會不會不好?

  寒墨夜面色不變,便是臉上顏色慘白如雪,他也還是一副冷峻又閒適的姿態。

  「沒本王的命令,誰都不許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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