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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你每天吃齋念佛的,就能化解你做的那些醃髒事嗎?走私鴉片,還買賣民女。我的左相,你還真是能者多勞啊。」季辰遠打開牢門,走到郭蒿面前。

  郭蒿幽幽睜開眼,「二皇子,好久不見。」

  季辰閔:「哼,還真讓餘風說對了,你這些人,十足的貪得無厭。當初予你良田百畝,就是想讓你好好養老,你倒好,盡做些缺德事。」

  「餘風?上次被京瑜傷了手臂的那個?那次聽說他暈倒,怎麼,身體不好?呵,三皇子還是不會疼人。」郭蒿不以為意地說道。

  季辰遠捏住郭蒿的下巴,逼他面對自己,「你那日都對他做了什麼,他怎麼就暈了!」

  郭蒿看著季辰閔,「二皇子可別冤枉人,我只是派了京瑜去瞧瞧罷了,別的事可什麼也沒做。」

  「你休要裝模作樣,別想再整出什麼花樣!」季辰遠甩開郭蒿。

  郭蒿一時沒撐住,栽進一旁的枯草堆里。他攀扶著牆壁坐直,「我的罪孽二皇子不是都查得清清楚楚了嗎?哪還會整什麼花樣。二皇子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吧,不用顧念那些虛假的情分。」

  「你別自作多情了,我與你哪還剩什麼情分。」季辰閔睥睨道。

  郭蒿低頭笑了笑,「想當初,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竟想不到,現在連一絲情分也沒有了。」

  「這些話,你留著跟九泉之下被你禍害過的人說吧。」季辰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郭蒿看著季辰閔離去的背影,喃喃道:「死了好啊,死了好。」

  案子辦完也到了葭月,季辰遠的生辰也過了。

  最終郭蒿被株了九族,賜了白綾懸於西市半月,已致百姓們見了禿頭的和尚,都不住地想起那具飄飄蕩蕩的身體,身上一陣寒顫。

  而曾京瑜,陸章,周潮生,瑪塔里等與郭蒿案有關的人,個個都賜了死刑,稍遠些關聯的,則流放至漠河,全家淪為奴隸,不得脫罪。

  南越的冬天匆匆地就來了,秋天似乎轉瞬即逝,摸不著半分影子。

  餘風披著接了白狐皮的斗篷,和季辰遠依偎在鞦韆上,「現在案子也已經了結了,是就沒別的事了嗎?」

  季辰遠想了想,說:「現在將近年關,京城那邊來了書信,要我回去,順便將郭蒿的案子上報朝廷給整理了。也想我去過年。」

  「去京城過年!」餘風有些興奮。

  季辰遠用下巴蹭了蹭餘風的腦袋,「你很想去嗎?其實也沒什麼,皇宮裡拘謹得很。怕你要不自在了。」

  餘風也往季辰遠懷裡鑽了鑽,「我沒去過,想去見識見識。順便要看看,什麼人比你還厲害,還能當皇帝,坐龍椅。」

  「你這話真是大不敬。不過,他可沒有比我厲害,這皇位是我幫他搶來的,你以為就他那點勢力,能摸得著龍椅麼。」季辰遠抱著餘風說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啟程,京城這麼遠,得花好多時間吧?」餘風歪著頭問。

  「大約是兩個月的路程吧,若走水路,約是兩旬。」季辰遠說。

  餘風又問:「那我們如何去?」

  季辰遠:「你可暈船?倒是不用太急的。」

  「我倒是不暈船。」餘風說:「走陸路也很好,權當是郊遊。」

  季辰遠笑道:「這麼些天的路程,可不是郊遊,到時只怕你累得說不出話來,可就沒心思郊遊了。」

  餘風也笑了,「不是不急嗎?那皇帝也不必急著去見。」

  「這話也就你敢說。」季辰遠擁著餘風起身,「外面太冷了,還是回屋裡去,你瞧你的手都冰成什麼樣了。」

  餘風將手探入季辰遠的斗篷里,「這樣就不冷了。」

  ☆、第三十三章 夕夜

  隔日,晗王府便收拾好了行囊,踏上了一年一度的春運之旅。

  雖是數九寒天,但餘風那個好奇勁像一團怎麼都撲不滅的小火球,甚至愈燃愈烈,收都收不住。

  季辰遠在第十次把餘風探在外面的半個身子拉回來後,無奈地說:「祖宗,你整個身子都要掉下去了。」

  餘風興沖沖地對季辰遠說:「那山澗有隻白色的鹿,它一直盯著我看,倒是不怕生呢。」

  「好了,外面風寒,總把身子探出去,可別著了涼。」季辰遠將餘風的手收到自己斗篷下焐了焐。

  餘風順勢伸手抱住季辰遠,「好王爺,單單坐車真的無聊啊!」

  季辰遠笑了笑,「可是餓了,要不要吃些東西,牛肉乾如何?」

  「不餓,誒…」餘風突然想起什麼,「我那幾本話本你可帶了?」

  「給你放柜子里了,」季辰遠低頭用看著餘風,「怎麼,你放著自家的男人不看,還要去看別的男人滾來滾去嗎?」

  「哎呀,」餘風推開季辰遠,自顧著去打開柜子,挑了本名為《絕色王爺》的話本,往靠墊一靠,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季辰遠伶仃的坐著。

  不行了,不行了,再這麼下去,他就該去找別的野男人了。

  季辰遠將那禍國禍民的話本從餘風手中抽出,欺身上前將餘風的兩瓣蜜唇咬住。

  珍愛生命,遠離黃色肥料。

  就這麼走走停停,終是在除夕前夜趕到了京城。

  將餘風在晗王府安置好後,季辰遠又騎了馬匆匆進宮。

  臘月里,寒風徹骨,但許是年節將近,四處張貼著火紅的對聯,又襯得暖烘烘的,祛了些不太盡人意的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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