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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想著,只覺的孩子也是遭罪,覺的他和楚輕同樣都是混蛋。等將來孩子長大了,談及自己的身世時,不知他是否也會覺得可笑,出生不到一個月,他的至親便丟下他,在遙遠的地方鬥了個你死我活。

  「球球,你好嗎?」趙時煦眼角有些泛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生了孩子後,心態便有些雌雄同體了,令他生出了些女兒家才會有的柔軟『母愛』來。

  「發什麼愣,還不快去睡覺,不然你明天哪有精神折騰。皇上的大軍就駐紮在瀘縣,要去梁國,就得路過。」單于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瞧見他腳下劃花了但依稀看得清痕跡的四個字,以及他略有些神傷的表情,便控制不住出口嚷道。

  趙時煦抬頭看著他,一副涎臉的表情,「單大夫,您說您一天氣性咋就那麼大捏,氣大傷身,您作為大夫,這個道理應該比我懂啊。」

  單于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被他氣的鬍子都翹起來,跺腳回懟道:「我還知道憂思成疾,你小子要是想長命百歲,別一天神想鬼想的。」

  趙時煦語氣認真了一些,但表情卻未變,「單大夫,您從前不是叫我『莊主』就是叫我『小王爺』,如今是愈發放肆了,老是『你小子你小子』的,我也是要面子的人。」

  單于一噎,頓了一會兒才道:「回馬車睡覺。」

  趙時煦拍拍屁股站起身,一臉委屈的嘟噥,「睡就睡唄,那麼大脾氣做什麼。」

  「你...」

  趙時煦『嘿嘿』一笑,跑上了馬車。

  單于跺了跺腳,片刻後又無聲的笑了下,但笑過之後,眉頭就又皺了起來,明日他到底要怎樣過瀘縣?

  ******

  瀘縣是要入梁國的必經之地,距離汴安只有五十里路,楚輕先一步拿下瀘縣駐紮在此,算是堵住了梁國來往之路。而趙時煦要去梁國,就得過瀘縣。如若不然他就得從京都繞路。從南境到京都,再從京都到汴安,時間得多一倍。

  但令單于咋舌的是,趙時煦並沒有著急想法子進去,而是在這山林里待了幾天方有所行動,且這行動也讓單于驚嘆的同時也很是無奈。

  全淼站在山丘上眺望著前方,只見那座小縣城已經完全成了大靖的地盤,城樓外駐紮著大靖大軍,城樓上高掛著大靖的旌旗,數不盡的營帳和軍隊,都如沙塵暴一般在那座縣城盤旋著,瞧著又凶又猛。

  他一大早就去查探過,這四周幾個入口都被堵死了,他們三個要避開城外大軍進去,除非會飛,但機關鳶又不可能隨身攜帶,就算攜帶,他們三個也不會操作。

  「小王爺,情況不樂觀啊。」全淼回頭看著趙時煦。

  趙時煦神情淡漠。

  全淼未有再出聲,只伸長脖子張望著,雖然不可能,但他也希望能夠看到十命。

  這些日子他都在想,他和十命得怎麼做才能忠義兩全。有時候他是想過不管不顧的離開,可是當他回到趙時煦身邊時,這想法便極快的被他粉碎,這種時候,他若是離開了趙時煦,那他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單大夫,接下來就麻煩您了。」

  趙時煦的聲音打斷了全淼的神思,回過頭來與他一起看著單于。

  單于嘆了口氣,語氣很平和,「真的要如此嗎?您和皇上真的到了這一步嗎?」

  趙時煦似乎是沒有思考,張口便道:「真的。」

  「莊主...」

  趙時煦笑了下,「那夜我是跟您說著玩兒的。」

  單于這時候卻沒心情跟他玩笑了,只實話實說道:「莊主,我知道,是皇上對不住您,只是,他是宣珏少主的孩子,老夫...」

  「他沒有對不起我,我和他之間的一切都是你情我願的;如今,我不情,他也不願了,我們便要站著各自的立場為自己謀最大的利益,拉攏最好的人才。」說著,趙時煦停頓了一瞬,過了會兒方對單于道:「單大夫,我與他各自為王,誰也不是誰的附屬,這才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單于想要反駁,但趙時煦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將他和楚輕的過去現在未來都做了總結不說,連他的立場都那麼清晰的表達了出來,單于總算知道,什麼叫多說無益。

  「老夫他日若駕鶴西去,你小子記得多燒些紙錢。」

  趙時煦還沒有應聲,單于便已經往山坡下去了。

  ******

  單于的出現確實讓楚輕大驚,立刻著人將他帶了去,若不是顧念著單于的恩情與功勞,憑他帶著趙時煦離開趙王府這一項,楚輕就能砍了他。但現下,楚輕見著他,只有滿腹焦慮,「時煦呢?」

  單于瞧著楚輕,微微驚住,只覺的自己擔憂的病人一下子從一個變成了兩個,還兩個都很是棘手。

  「我的藥水為何沒給皇上用?」單于在營帳內看了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張然臉上。

  張然抿了下唇,什麼都沒說。

  楚輕顧不得這些小節,只追問道:「時煦在哪兒?」

  單于看著憤怒中亦透著情真意切的楚輕,暗裡嘆了口氣,開口卻道:「小王爺已入汴安,我特來告訴你。」

  「不可能!」楚輕一把推開單于,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他的人把各個關卡守的滴水不漏,除非趙時煦會飛,否則不可能從瀘縣入汴安。

  單于記著趙時煦的吩咐,並沒有多說,只那麼定在原處,聽著楚輕自顧自的分析,「不可能,除非他從京安繞路,可那樣要花上半月不止的時間,你不可能現在出現在此處;所以,是時煦故意派你來告訴朕,他已入汴安,派你來擾亂朕心,好讓朕放鬆戒備,讓他有機可趁,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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