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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楚輕最後一次談判,當然,肯定會失敗。

  楚輕攻陷了南境,也定然知道了小王爺的計劃,所以他會趁熱打鐵攻打梁國。

  小王爺會在這個時候用某種方式讓楚輕放下一點戒心,然後他會...

  趙臻極力的思考著,睜著眼仿佛就看見趙時煦站在他面前,笑著喚他,「臻兄...」

  接下來,小王爺他到底會怎麼做?

  楚輕攻打梁國,南境城內他定會派得力之人駐守,趙王和小王爺雖然都在城內,但他並不擔心他們會逃出南境。而小王爺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就那麼待在南境像個階下囚似的等著他回來。

  小王爺究竟會怎麼做?

  趙臻看著面前的虛影,「小王爺,您想怎麼做?屬下都陪著您。」

  那虛影好似對他開了口,聲音清淡而縹緲,「臻兄...我要去...梁國。」

  趙臻瞳孔一睜,抬腿往前跨了兩步,聲音急切,「小王爺!」然而那虛影急速的消失。

  趙臻豁然開朗,對,以趙時煦的性情,楚輕迫他到了極致,他不會就那麼平白的算了,楚輕看破了他的計劃,甚至是利用他的計劃,他不會甘心。他會在梁國與楚輕來個決斷,而自己要做的是盡最大的能耐,讓梁國不要在此時出兵京都,否則當真是幫了楚輕。

  但梁帝抓准這個時機,並且在顧國公的推動下,已經準備就緒了,大軍不日便要開拔,自己原本是來給他們確定一個時機,讓他們立刻出兵,如今卻是要想個法子,不讓他們出兵。那能阻止梁帝的人,只有楊毅。

  想到那位十四王爺,趙臻的眉頭機不可察的皺了起來,他的心裡正在擔心另一件事情,以趙時煦現在的身體,他能否受得住這樣的折騰,最重要的是,他會用什麼方法離開已全是楚輕耳目的南境。

  ******

  楚輕遵循承諾放了趙王,但其實只是把他從地牢挪到了一處僻靜的院子裡,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看守,周圍全是他的禁軍。饒是趙王再如何厲害,也是插翅難逃,要說這待遇跟在地牢是沒什麼區別的,不過還是有個好處,至少住宿條件不錯,趙時煦還能每日都來探望。

  不過趙時煦卻一次都沒有去過,這讓長孫勁松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趙時煦的作風看似平靜,但往往太過平靜了反而讓人覺的反常。

  遂,他下意識的加派了人看著趙時煦,他並不是想囚禁他,只是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來,傷了自己。與此同時,他還日日都去陪他。

  「勁松兄,我記得你不愛喝酒的。」趙時煦看著長孫勁鬆手中的女兒紅,笑眯眯的說道。

  「我記得你愛喝。」長孫勁松笑道,給他倒了一杯。

  趙時煦瞧著他不太自然的神色,也覺的楚輕這人太損了,非要把一個如此正直的人弄到這個位置上,令他進退兩難。

  「勁松兄,你不必如此緊張。」

  長孫勁鬆手一抖,面上有一絲動機被看穿的窘迫,訕訕的收回了手,「時煦,我只是...」

  「我明白,你想喝,我陪你便是。」趙時煦說著,接過長孫勁鬆手中的酒壺先給他滿上了一杯。

  長孫勁松瞧著,因為過意不去,率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趙時煦看著他,微微笑了下。

  「勁松兄,你有意中人嗎?」趙時煦未有喝面前的酒,而是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長孫勁松的臉一下子就有些紅了,不大好意思,「自然是沒有的。」

  「沒有?」趙時煦一副狐疑的表情,「沒有你臉怎麼紅了?」

  「有嗎?紅嗎?」長孫勁松摸著自己的臉,認真的問道。

  趙時煦想起幾年前和他第一次在南境的酒樓里吃飯,那時候三言兩語之間他便知道長孫勁松是個穩重,做事顧大局,但臉皮卻很薄的人,打趣起來特別有意思。誰知到現在也還是這樣。

  「你呀,一點都沒變。」長孫勁松瞧他掛著揶揄的笑容,微咳了一聲。

  趙時煦又給他倒了一杯酒,邊倒邊問:「勁松兄,你會放我離開南境嗎?」

  長孫勁松倒是沒想到他問的這麼直接,一下子就愣住了;但隨即他也釋然,趙時煦吸引他的地方一直都是他的直白,遂,他便也答道:「不會,時煦,我是大靖的臣子,我不能。」

  趙時煦神色未變,答案是早就知道的,他並不意外,「若我離開了南境,你會派人追捕我嗎?」

  長孫勁松的心在聽他這麼一問時,總算是提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時煦...」

  趙時煦吐了下舌頭,「假設下嘛,反正也無聊。」

  長孫勁松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見他表情好似又有些無異,收起疑惑,認真的應道:「我會。」

  趙時煦未有多言,只抬起手再給他倒了一杯酒,看著那酒在杯子裡盪起一層漣漪。

  「乾杯。」趙時煦端起自己的酒杯,神色如常的看著他。

  長孫勁松被他這種神情弄的極為內疚,想也未有多想便與他碰了一下,而後將酒一飲而盡。

  趙時煦看著,也喝下自己杯中的酒,將酒杯放下後,他方才淡然溫和的神情便一下子變得嚴肅冷厲起來,讓長孫勁松有些措手不及,「勁松兄,我知道,你是個君子,相信我父王不會死在你手中。」

  長孫勁松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趙時煦此話中的意思,便忽覺腦袋一片昏沉,四肢更是虛軟無力,連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砰的一下倒趴在了桌上,碰碎了一桌的碟碟碗碗。他睜著眼看著趙時煦,眼中儘是不可置信的神情,菜是他親自命人準備的,酒是他親自帶來的,所有的東西都仔細又仔細的檢測過,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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