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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住啊。」全淼急切道,然後扭頭就要走,卻被趙時煦一把揪住衣領。

  「你這人...」全淼扭頭道,但一看清人是趙時煦後忙堆了笑臉出來,「小王爺,是您啊。」

  趙時煦看了眼他還未有完全穿戴好的衣裳以及前方那扇屋門,道:「你怎麼在這兒?」

  全淼理著衣衫,「昨夜您一到鸞鳳殿就進去睡了,屬下就...就也找地方睡了。」

  趙時煦擰著眉頭,回頭看了眼自己來的路,「這鸞鳳殿距離這兒還是有不短的距離吧,你跑那麼遠來睡覺?鸞鳳殿沒地方給你睡?」

  全淼垂著腦袋抿著嘴巴,小聲道:「是那個鐵木頭拉我來的。」

  「鐵木頭?」

  「就是那個十命,成日裡不說話,不是木頭是什麼,武功高的刀槍不入的,不是鐵是什麼。」

  趙時煦:「......所以你倆昨夜睡一起了?」

  全淼紅著臉,垂著腦袋,一臉羞澀的補充道:「嗯,在兩張床上。」

  趙時煦:「......」

  回去的路上,趙時煦再三對全淼提醒,這宮裡不比南境,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就等著他們出一點點小錯,便咬著不放。

  畢竟,他這個身份在宮中是非常敏感的,即便有他父王給的護身符,但那玩意兒,怎麼說呢,那玩意兒用來對付千軍萬馬很有用,但用來對付宮裡的這些勾心鬥角上,其實起的作用不太大,所以,小心駛得萬年船。

  全淼一一聽著,對於昨晚和十命睡在一起也是有些覺的對不起趙時煦,畢竟楚輕言而無信,扣住了他家小王爺;然而他卻宿在楚輕侍衛的屋裡,那不是打他家小王爺的臉麼。

  可惜,全淼不知道他家小王爺早就跟人睡在一張床上了。

  「小王爺,您怎麼對宮裡的路這麼熟啊?」看趙時煦往前走的一點都不含糊,全淼才發現他家主子對這彎彎繞繞的皇宮地形十分熟悉,就好似他來過一般。

  趙時煦沒有看他,直往前方走,道:「因為我是千里眼。」

  全淼笑了,只屁顛屁顛的跟在趙時煦身後,問道:「小王爺,那以後我們就長住宮中了麼?」

  趙時煦住腳,這才扭頭對他道:「如果能安安穩穩的,沒人招惹,長住哪兒都行,可惜啊...」

  全淼不知他可惜什麼,正要問,卻見前方迴廊拱門前走來一個身穿官袍,雖然有些年邁,但氣勢卻不亞於他家王爺的老者,一時間有些詫異,「小王爺,此人有些不好惹。」

  趙時煦笑了笑,同樣小聲回道:「廢話,你看他的眼神,像什麼?」

  全淼認真的打量著,恍然道:「像昨夜太后盯著你的眼神,還有蕭大將軍。」

  趙時煦難得讚賞般的拍了拍全淼的肩膀,然後放下手幾步沖蕭太師迎了上去。

  「見過太師大人。」趙時煦十分有禮的拱手一禮。

  蕭太師盯著他,面上的不屑一點也沒有收斂,「趙時煦?倒是生的一表人才。」

  「太師謬讚了。」

  「呵,老夫聽說你在南境很得民心?」

  趙時煦笑了笑,「哪裡,都是百姓們隨口說說罷了。」

  「南境獨霸一方,趙王府自然是頗受百姓愛戴,只是希望趙王別忘了,南境是我大靖的一片土地,趙王府也是我大靖的奴才。」

  聽了這話,趙時煦依然保持著微笑。他一直都知道,朝廷忌憚南境,但是他沒想到這表現的最為忌憚的人不是當今皇上楚輕,而是楚輕名義上的外公,這位蕭太師。而且聽他話里的意思,這大靖不像是楚家不像是皇室的,反而像是他蕭家的。

  深吸口氣,趙時煦道:「可沒有人能說趙王府是『奴才』。」

  蕭太師哂笑一聲,「小王爺這話里的意思就是,南境是南境,大靖是大靖,並非一體?」

  趙時煦握著拳,他這話說的太高明了,若應不是一體,那自己就是大逆不道;可若應是一體,那自己就是承認了趙王府不過是奴才罷了。

  蕭太師卻不等趙時煦的回答,又高聲道:「說起來,南境的地名與國號相衝,早就應該改一改了,直接立為南郡如何,撤掉藩王制,這樣更顯南境的忠心,小王爺你覺的呢?」

  「小王爺。」全淼在身後聽著原本就出了些汗,如今聽蕭太師這麼一說,更是急的喚了趙時煦一聲。

  趙時煦卻還是很淡定,只笑道:「這個嘛,蕭太師得去問問皇上,到底這大靖是楚家做主,還是蕭家做主呢?」

  話落,趙時煦沖他略拱手,朝前而去。

  蕭太師因為趙時煦的這句話,臉色變的很是難看,怒瞪著趙時煦的背影,眼神狠厲的滲人。

  待快要到鸞鳳殿時,全淼才吐了口氣,道:「小王爺,那位蕭太師是個不好惹的狠角。」

  趙時煦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只道:「從我們昨日進宮起,遇到的人哪個不是狠角?」

  全淼垂了下頭,明白趙時煦的意思。

  趙時煦雖然看著漫不經心,但心裡還是有一番考量。

  從蕭阮,蕭太后以及蕭太師對他的態度就知道,現在想除掉他,除掉南境的,不是楚輕,而是蕭家。

  那楚輕呢?楚輕在他們這些人里扮的什麼角色,坐山觀虎鬥?

  趙時煦一時有些想不明白,但在看到鸞鳳殿新改的名字時,忽然覺的,楚輕不是坐山觀虎鬥,而是在老虎頭上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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