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要殺要剮看著辦
卿姑姑臉色一變，小跑過去，但她是不敢入內的只能在門口張望。錢好從她表情看出皇后沒有吃什麼虧，但內里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卻看不出。
屋裡陸續被扔出瓷器在門口碎裂，錢好怕卿姑姑受傷快步跑了過去。
裡面的丞相可以用怒髮衝冠來形容，而皇后卻一臉淡定的坐著喝茶。
卿姑姑拉著她說道：「皇后娘娘似乎把那三妃的事兒告知老太爺了。」
錢好說道：「且看著吧，丞相氣成這樣，那三家可要不好過了。」
卿姑姑點點頭。
良久，屋內能砸的都砸差不多了，皇后淡淡的說道：「祖父，這些物件怕是值千八兩吧？」
丞相說道：「小東西，不足掛齒。」
皇后看著他，挑了一個乾淨的地方跪下，嚇了丞相一跳。
「你這是作甚？」
皇后握住丞相伸過來相扶的手：「祖父，既然這些是不足掛齒的，懇請祖父弄些能餬口的送與皇上吧。」
丞相一怔，說道：「起來再說。」
皇后起身坐好。
丞相摸了一把鬍子，說道：「原本以為皇上當了十年質子，心智都磨的平了，這些日子看來老夫是錯的，皇上心中有抱負，且關愛百姓，是個好皇帝。」
皇后問道：「祖父從何看出的？」
丞相說道：「上朝時，他們高談闊論，說天下如何繁榮昌盛，皇上聽的是心不在焉。只有當官員說哪裡鬧災了，他才會聽的仔細，還商討了賑災的辦法。
想必他是個能進忠言的人，這樣老夫倒也覺得十年隱忍是值得的。」
皇后說道：「皇上此刻心中鬱結，很想救助災民，但國庫空虛，他也有心無力。」
丞相眼珠子一轉，說道：「不如拎幾個貪官出來？」他沒說下去，只是用手比了一個砍的姿勢。
皇后向門口張望了一下，欲言又止。
丞相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正好對上錢好的大眼睛，他為之一震說道：「她是何人？」
皇后說道：「是御女，跟在孫女身邊的。」她知道丞相是護著她的，便也不想擺架子。
丞相說道：「進來。」
卿姑姑拉著錢好進去，跪地說道：「見過丞相爺。」
丞相笑道：「李卿啊，你在府里這些年可算得老夫的半個女兒了。快起來！」
卿姑姑笑道：「這些年若沒有丞相爺的照佛，奴婢與皇后娘娘早就跟著夫人去了。」
丞相擺擺手說道：「紫霞是老夫的嫡孫女，那些個庶出的敢搶個試試？不過你們能忍住十年才動手，這令老夫頗為意外。」
卿姑姑說道：「早動手並無好處，只有等一切都落實了才可以出手，畢竟這無把握的仗打不得。」
丞相呵呵笑道：「很好，老夫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個有心計的。方才老夫說拎幾個貪官出來，你有何異議？」
卿姑姑說道：「全憑丞相爺做主。」
錢好在一旁皺起眉頭，頻頻看向皇后。
皇后問道：「錢好，你可是有話說？」
錢好又看了看丞相，他不怒而威，於是不敢吭聲了。
丞相說道：「你這丫頭潛伏在皇后身邊可是沒安好心？」
錢好被這句逼的不得不開口：「老太爺，奴婢對皇后娘娘可是一片赤誠之心，您不信也沒辦法，畢竟奴婢的樣子著實令宮裡的女人不順眼。」
丞相見她說的如此直白，不由得笑道：「是個爽快的，說罷。」
錢好看了看皇后，她笑道：「你就說吧，就像我們在棲鳳宮裡一樣，不用拘謹。祖父看著威猛，內心可柔著呢。」
丞相一板臉，說道：「老夫是心狠手辣的，那裡是什麼柔心腸的。」
錢好鬆了口氣，這祖孫倆性子差不多，屬於愚忠之人。
「那奴婢就說了，目前皇上初登大寶不易開殺戒，那些貪官雖然該殺卻不能在國庫無銀的時候殺。若是被有心人說成皇上為了斂財誅殺大臣，這昏君的帽子可就扣下了。」
丞相皺起眉頭想了一下，說道：「沒想到你還有如此見解，你家父是誰？」
錢好說道：「錢家村的錢志富。」
丞相喝道：「來人，查查錢家村的錢志富。」
錢好心裡一驚，這老爺子也未免太謹慎了，若是查出自己的根底可怎麼辦？
皇后見到錢好臉上的緊張，問道：「錢好，你到底是誰？只要你說實話，又沒有害本宮之心，我們還是姐妹。」
錢好見她說的真誠，便衝著她磕了一個頭：「對不起。」
皇后說道：「你到底還是騙了我，說罷。」她眼中有著失望。
錢好說道：「我是大昇國鳳家的長女，父親是錢滿貫，人稱武尊的人。」
皇后說道：「原來不是本國人，那你混入宮中是為何？」
錢好說道：「還不是為了討債？除了身世外奴婢可沒有隱瞞什麼。」接著她便把入城後的事情說了一遍。
丞相摸著鬍子說道：「你是說那香皂出自你的手？」
錢好點頭道：「沒錯，方子及做法已經交給皇上了。」
丞相說道：「難怪皇上讓老夫尋一個隱蔽的大宅，原來如此。」
皇后問道：「祖父，香皂是何物？」
丞相說道：「是一種能淨面洗澡的東西，粗糙一點的可以洗衣服，非常潔淨。」
皇后說道：「祖父……錢好是孫女的好姐妹，您不要為難她好嗎？」
丞相笑道：「祖父怎麼會為難她，起來吧。」
卿姑姑鬆了口氣，錢好也站起來。
丞相說道：「錢好，你不覺得你入宮是被人算計了？」
錢好鬱悶的說道：「知道，就是皇上算計的，他想讓奴婢給他賺銀子。」
丞相點頭道：「嗯，是個聰慧的。來人，請黃大夫。」
沒多久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走進來。
丞相說道：「給她診視一下。」
黃大夫也不說話，架子挺大的，給錢好診脈後說道：「有點內力，與老爺的二等護院差不多。」
丞相說道：「有勞了。」
黃大夫離開後，丞相眼珠子轉了轉，說道：「錢好，如今老夫給你兩條路，一條是死，一條是你要發誓永遠不會爬到皇后頭上。」
錢好是受不得威脅的，當下眼睛一瞪：「要殺要剮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