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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附和道,“那個不是有句話,擇日不如撞日嘛……這個好,這個好啊……”可我在想,蕭長風啊,蕭長風,你的報應總算到了。

  眼見著大婚在即,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愈加凝重,緊張,就連花月濃也開始正兒八經的加入了隊伍,每天核對著各種禮節和細節。小到嫁衣上鳳凰的繡線的多少,大到各種良辰吉時必須分毫不差。

  而我卻沒那麼緊張,因為我現在非常噁心要嫁給的那個人。當年殘忍血腥的場面,依舊曆歷在目,他殺了倩兒,用一種幾乎殘忍的肢解方式,他親手餵了長公主的□□,他的新婚妻子剛剛嫁過來的那天晚上,因為知道他父親的醜事,為了保護那個惡魔一樣的父親,他一劍刺穿了那個女子的胸膛……

  而且,我還記得那一天晚上,狂風呼呼大作,他的聲音比當晚的風還要冷,徹入心骨的涼,“我也是有野心的,我就是想要天下,而且我們蕭氏一族為南夏拋頭顱灑熱血,整個南夏早該姓蕭!”我永遠忘不了他當時的表情,那副野心勃勃貪婪的像個野獸一樣的表情。

  他和他的那個父親一樣,都是個沒人性的東西,我厭惡他,厭惡他。

  昨晚宮裡派人來講解明天婚禮的各種禮儀,我直接擺擺手,將他們呵了出去。

  花月濃看著我披上那身紅錦金絲銀線的鳳袍嫁衣,素麵朝天的臉上畫上精緻的妝容,淚水潸然,不自覺的讚嘆道,“今天的你真美。”

  我的嘴角勾起一絲無比燦爛的笑容,仿佛黃泉路上沾血的曼殊沙華,冰冷道,“等我丈夫死的那天,我會更美。”

  花月濃擦掉淚水,唉嘆一聲道,每個女孩都夢想成為最完美的新娘子,公主這一次竟要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坐上轎攆,周圍人聲鼎沸,想著那個人的嘴臉,手中的紅娟已被我扭的變形,每前行一步,我的心便揪緊一次,我開始迫不及待的想看見那個人,想著一劍結束了他的命。

  他們將我一路從正門抬到了太極殿外,我走下轎攆,眼眶竟有些濕潤了,就如花月濃所說,每個女孩都曾幻想過成為新娘的那一刻,她走的每一步充滿了希望,希望抓住那邊的手,然後兩個人白頭偕老。

  紅毯那頭身穿紅袍的等待的身影,映著淡淡的夕陽,他的身影被拉長,震耳的喜樂縈繞周圍,透過頭頂那層薄薄的紗,蕭長風那張俊美的臉越來越清晰。

  闊別一年,他臉上那道長長的疤早已淡去,可是我心頭的疤呢,這輩子都不可能淡去,反而隨著時間不斷的加重,加重。我們卻不在是當初的模樣。

  當時的氛圍將我感動的淚眼汪汪,我想,如果沒有後來,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們就這樣成為夫妻該多好。

  花月濃說的對,其實無論什麼時候,婚禮上每個女孩都是“多愁善感”的。

  有那麼一會兒,我完全沉浸在感動中,我的手攤在他的掌心,十指交扣的拾級而上。他手上的溫度剛剛好。暖暖的。

  “手怎麼這樣涼?”他下意識的捏了一下,我一下子從夢中醒來,急忙甩開了他的手,狠狠道,“你給我滾!”說罷一個人快步走向了大殿。

  成親(二)

  一年了,南夏新王登基已經一年之久,看著高高在上的定北侯坐在南夏王室的椅子上,可嘆蒼天無眼,我淡淡的掃視了一圈,底下的人一年前我幾乎都見過,只是這一年來,早就物是人非了。

  我嘴角一抹涼涼的笑,想起那日哥哥將我送出城時,在我耳邊小聲道,欲要使其滅亡,先要使其瘋狂,如今這群人哪個不是步步高升,小人得志,報應呢,報應在哪裡。

  我定定的站在那裡,想著該如何跟這幫熟人打個招呼之際,定北侯,不現在是夏王,身邊的內侍跑過來提醒道。“公主,世子,咱們該行禮了。”

  行禮行什麼禮我斜挑挑眉,然後將頭上的蓋頭摔在了地上,整個朝他譁然,尤其是蕭隸,眸子裡殺氣騰騰,原來安定長公主他早就認識了,我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響亮的耳光打的朝堂上一片沉寂,“本公主成親,本公主說了算,哪需要你們指手畫腳!”

  說完後,我的脾氣倒是柔和了些,我一邊揉揉太陽穴,一邊向外走去,邊走邊道,“本公主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然後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扭過頭,“本公主的新房在哪”

  在這期間,我沒看蕭長風一眼。

  一年了,他不知道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一劍殺了他。

  我的頭實在是太沉了,自己接了蓋頭,卸下了頭上的鳳冠,一個人坐在床頭欣賞著“荊軻刺秦王”這一悠久的歷史故事。

  正看的入神時,門外傳來一個丫鬟的聲音,我搖搖頭,花月濃懂我意思,開門告訴她,我正在休息。

  丫鬟只好點頭告辭,告辭前,拿了一盒珍貴的首飾並著一封帛書給我。

  她說,他家主子今晚要出征,正在校場點兵,一時無法到來,得悉原來是故人,十分抱歉,待凱旋之日,必當親自登門道歉。

  我攤開帛書來,蕭長羽說,他要去蒙兀,近年來蒙兀一直蠢蠢欲動,他唯有去蒙兀立軍功,他才有機會當南夏的王,因為他現在和我一樣的討厭他,為了把他拉下水,他只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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