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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汜不動聲色地睨了眼站在文官之首的尚書令崔大人。楚王能獨成一黨與□□抗衡,靠得不就是母家的勢力。眼下出了這等變故,不知崔家要如何應對。

  嘉元帝登基以來從未大病過,打仗時留下來的頭疾一直在用藥調理,熬不著大事兒。他眼下四十多歲正是壯年,誰能想到會突然病重?太子一黨暗自竊喜,楚王一黨前路茫茫,還來不及等楚王長大,嘉元帝便一倒不起。

  嘉元帝這病著實詭異。

  安王於上首草草處理了幾份奏章,便退了朝。下朝後,秦汜出宮回府。

  蘇虞早時把他送至門口,眼下又估摸著時辰候在府門前。是以秦汜打馬歸來的時候,她一眼便瞧見了。

  她走上前看著他下馬,管家上前將馬牽去馬廄。秦汜和蘇虞相攜著進了府。

  一面走,他一面問:“等多久了?”

  “一小會兒。”她輕聲答。

  秦汜伸手握住她袖中的手,輕輕地捏。

  蘇虞抬眸,問:“安王叔監國了?”

  秦汜輕“嗯”了一聲。

  他這一聲悶悶的,蘇虞垂著眼沉思了片刻,再抬眼時眸光變幻了一瞬。她忽然駐足,秦汜未收住,二人的手牽在一處頓在半空中。

  秦汜不解地回頭看她。

  蘇虞情緒不明地望著他,須臾後開口道:“王爺想要這江山嗎?”

  秦汜眸光一黯,問:“你這是何意?”

  蘇虞頓了會兒,開口又問:“……倘若無我,王爺便坐擁這江山了吧?”她和秦淮能安穩坐在金鑾座上,至少有五成是秦汜在背後支持。他有這個能耐,自己坐上皇位不也是輕而易舉?

  秦汜倏而輕笑一聲,他往回走幾步,側頭在她耳邊道:“奈何孤無心江山,只念美人兒。”他說著,拉了她一把,“走吧,進屋去。”

  蘇虞站著不動,未抬頭看他,她垂著眼低聲道:“我不願成為你的拖累或是阻礙。”

  秦汜抬手輕撫她一側臉頰,問:“你想做皇后嗎?”

  蘇虞猛地抬起頭,張口欲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

  “實話實說便是。”秦汜語氣柔下來。

  蘇虞抿了抿唇,開口道:“在那宮裡人不人鬼不鬼地待了十八年了,一日都不想再待了。”

  秦汜唇角勾起,道:“那便不待,一日都不待。孤也覺得宮裡不是人待的地方。”

  蘇虞眼眶微酸,她問:“王爺便不想要這江山嗎?”她頓了頓,又添了句,“江山美人可兼得。”

  秦汜淡淡開口道:“以前曾日思夜想倘若坐上那皇位該會是何模樣,後來發現,不論是何模樣,都不會比眼下更好。”

  “……王爺當真無心?”

  “當真。”

  ……

  二人相攜著進了屋,桌案上早已備好熱氣騰騰的銀耳蓮子羹。

  秦汜有些哭笑不得:“日日都是銀耳羹,便不能有些新花樣嗎?”

  蘇虞遞給他一碗,自己也端著一碗喝起來。聞言抬眸輕瞪他一眼,道:“每日有的喝就不錯了。”

  秦汜不言,兀自埋頭喝了一大口。

  蘇虞攪著碗裡的蓮米,頓了好半晌才道:“……我也只會煮這個了。”

  秦汜抬眼。是她親手煮的?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笑著開口問:“你在信里寫你給我和父親做了糕點吃……”

  蘇虞咽了一顆蓮米,解釋道:“那是夢……做不得數的。”

  秦汜道:“那可不行。”他舉碗,喝盡了那碗銀耳羹。

  “……況且父親還未回來呢,等他回來了,我再學好了,做給你們吃。”蘇虞一面說,一面攪著碗裡的羹湯,又添了句,“到時候你可別嫌棄。”

  秦汜微微一笑:“夫人洗手作羹湯,為夫自然不敢嫌棄。”

  蘇虞扯了扯唇角,卻有些笑不出來。父親一日不曾安全抵京回府,她便一日不能安心。何況又出了太子仍留在邊關,便更難安下心了。

  上回被擄私自逃逸引得父親和秦汜受傷,就是太子整出來的。

  這叫她如何安心?

  ……還有宮裡的嘉元帝,莫名其妙地突然病倒了,分明前世並無這一段。

  蘇虞用調羹舀起來一顆紅棗,咬了一口。整顆都咽下去後,她開口道:“你不覺得,嘉元帝這一病很是蹊蹺嗎?”

  秦汜頷首。

  以理來看,嘉元帝病重的直接受益者便是太子一黨。可若是太子一黨處心積慮做出這種事兒的話,怎麼會不提前通知太子回京?

  第94章 裝瘋賣傻

  午膳後,蘇虞簡單收拾了幾件衣裳, 帶著連翹和蟬衣上了馬車。回蘇宅之前, 繞路去了另一處宅子。

  不多時,馬車停穩, 蘇虞手裡握著玉佩, 由侍女攙著下了馬車。抬頭一看, “衛府”二字裹在素白綢子裡頓生冷落與淒涼之意,府內高高掛起的素幡隨風飄起。

  蟬衣上前叩門, 衛府的門房似乎換了新的,不再是以前和她相熟的那一個了。蟬衣報上自家主子晉王妃的名頭,在門外等候片刻, 才見衛府管家出來相迎。管家倒仍是先前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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