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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虞沉默地站在他身後,給他戴上玉冠。末了,沿著他的鬢邊順了順碎發。

  秦汜自鏡中看著她低著頭伺候他,手法熟稔,像是這般伺候人伺候過千萬遍了。他眸光犀利起來。

  一切完畢,蘇虞正準備退下去,忽然被抓住了手。

  秦汜沒轉頭,自鏡中看著她問:“你這是在鬧脾氣?”

  蘇虞掙了下沒掙開,斂眸道:“昨晚是妾身的不是,沒大沒小的,以後不會了。”

  秦汜蹙了蹙眉,他站起身,面向蘇虞,眼睛看著她,手上卻一下下揉著她的骨節分明的手。

  他略略傾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道:“孤喜歡你沒大沒小的樣子。”

  聞言,蘇虞依舊不為所動。

  秦汜側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誰想竟吃了一嘴的脂粉。

  秦汜蹙眉。蘇虞看著他泛白的嘴唇,面無表情地遞上一方素帕。

  他接過,擦了擦嘴,看著她的臉問:“你抹這麼多粉作甚?”

  蘇虞垂眸道:“梳妝的時候,臉色白得太過了,便又蓋了一層粉,撲了胭脂。今兒要進宮奉茶,不能失了體面。”

  秦汜眉頭未松。昨晚不是已經退了燒嗎?

  他抬手準備去摸她的額頭,卻被她一個側身躲開了。

  秦汜手頓在半空,忽然失了耐心。他犯得著幾次三番熱臉去貼冷屁股嗎?

  秦汜拂袖離開。

  蘇虞在原地默了會兒,跟了上去。

  自他提起鄭月笙,她便知道這氣氛和諧不下去了。她明白錯不在他,只怪她過不去心裡的坎。

  ***

  二人掐著時辰,進了宮。嘉元帝在上早朝,二人便先往立政殿去了。

  立政殿內,趙皇后趙鳶一早便等著晉王這便宜兒子帶著他那新婦來奉茶了。

  待那二人相攜著進來,很是登對的樣子,趙鳶看得眼疼。

  秦汜帶著蘇虞請了安後,便有宮女端來泡好的茶,遞給蘇虞。

  蘇虞還未接,有宦官急急地跑進來。他先向趙皇后請了罪,便對秦汜道:“王爺,聖人命您去御書房。”

  秦汜挑眉,問:“此刻?”

  那宦官頷首。

  秦汜偏頭看了眼一旁垂著眸子不說話的蘇虞,起身向趙鳶道:“母后恕罪,兒臣有事先行告辭了。”

  趙鳶頷首:“既是你父皇之命,你便快些去吧。”

  他頓了下,又對蘇虞道:“孤待會兒來接你。”

  蘇虞依舊垂著眸子不言。

  秦汜看她一眼,轉身走了。

  待他出了立政殿,蘇虞接過宮女端著的托盤裡的茶,跪在地上雙手捧著,恭恭敬敬地遞給趙鳶。

  “請母后喝茶。”

  半晌,無人接下這茶。茶水滾燙,時間長了,她有些拿不穩。

  蘇虞抬眸去看,瞥見趙鳶嘴角的一抹冷笑。

  蘇虞眉心跳了跳。忽然想起了她前世進宮做了美人,給身為六宮之主的皇后趙鳶奉茶的場景。

  足足……跪了四個時辰。

  第62章 人事不省

  御書房。

  嘉元帝坐在上首翻著摺子, 太子跪在底下一言不發。

  須臾後,有宦官來報:“陛下,晉王爺帶到了。”

  嘉元帝開了口:“讓他進來。”

  宦官領命退下,隨後晉王入。

  秦汜俯身跪下,請安之言尚在喉中,便聽見上首嘉元帝淡淡的一句――

  “張寅死了,太子檢舉乃是你派人殺害。”

  秦汜挑眉, 他瞥一眼跪在一旁的太子,對著嘉元帝俯身下拜:“兒臣冤枉。”

  見此形勢,太子立時作痛心狀道:“那張寅本罪不至死, 在獄中已有悔改之心, 寫下一封告罪信,陳述他收買東宮侍從偷竊今科試題之罪狀。竟不想這信剛落成, 張寅便慘遭殺害了。”

  太子說著, 抬眼看一眼嘉元帝,見其面上仍是毫無波瀾,心裡有些沒底。

  適才他剛一呈上那封告罪信, 牽扯出秦汜, 嘉元帝便命人去召秦汜, 他一肚子自證清白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嘉元帝到底是怎麼個態度他琢磨不透。

  嘉元帝沒發話,太子收回目光,垂著頭, 目光陰冷地瞥了眼秦汜。

  這麼多年, 他倒是看錯這個醉臥風流場的皇弟了。敢陰他?

  秦汜察覺到目光, 心裡一聲冷笑。

  太子這是查出點東西了,發現燕北張家拋出橄欖枝是他秦汜在幕後作祟,又不能將此事呈明於嘉元帝,只能迂迴給他潑髒水。

  太子這一步棋走得幼稚的緊。殺了張寅,自以為能把自個兒從科舉舞弊中摘出來,還踩了他秦汜一腳。當嘉元帝沒腦子嗎?

  秦汜涼著聲道:“那張寅死了便死了,皇兄何以栽贓我?”

  “二弟可莫要再裝模作樣了,那張寅死的時候手裡攥著你晉王府的令牌!”太子道。

  秦汜淡淡道:“令牌又如何,偽造起來容易得很。”

  上首的嘉元帝一直冷眼看著這齣兄弟閻牆。太子近些年愈發地任意妄為,眼下看這一直不曾注意的二兒子,只怕也沒存什麼好心思。

  嘉元帝看一眼那告罪信,開口正欲發話,總管太監腳步不穩地疾步入內――

  “陛下,八百里加急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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