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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傅小姐已無生命危險,至於什麼時候會醒來,或者說能不能醒過來就無從得知了。”醫生眼裡有掩不住的倦色,這一手術連做了5個小時,可把他累的夠嗆。
李薩本來鬆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吐完就聽到醫生後面的話,頓時一顆心又提起來,“她……可能成植物人?”
“這個機率很小,她的大腦雖然損傷多處……”
李薩卻不想聽這其中緣由,她只想知道結果,打斷道:“您就說是不是她很有可能會醒過來?”
“……”醫生愣住了,還沒見過這麼樂觀的病人家屬,“是的。”
“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表述沒問題吧?她是受不了刺激瘋了嗎?
“雖說她不醒的機率很小,但也存在,您要用最好的心態做最壞的打算。”他還是再強調強調吧,免得到時候來醫鬧,現在醫生也算個高危職業了啊。
“她一定會醒的。”這個句子肯定的很認真。
醫生被她的篤定堵得說不出話來,也怕他再說什麼,她就真的瘋了。
“您能藉手機我用一下嗎?出門急,什麼都沒帶。”
這人……“做手術是不能帶手機的。你去前台吧,護士會幫你的。”
“餵?”兩邊同時發聲。
“李薩?你在哪?你去哪了?我一大早給你送早餐你不在家?你要嚇死我?你再不聯繫我我要動關係找人了!”鋪天蓋地地埋怨,小護士都聽到了在偷笑。
李薩尷尬地側過身子:“你別嚷了,我在醫院。”
也就靜了一秒。
“醫院?你上醫院幹什麼?你怎麼了?你有事怎麼不先給我打電話?!”
……
“你別嚷了。”李薩無奈,軍人家庭出身的嗓門都這樣嗎?“我跟你說,是傅白,哎,算了,你先來醫院吧,帶錢過來。”
聽到不是她終於冷靜了,“行,等著。”
李薩的反射弧長不知是旁人的幾倍,到第二天給傅白擦著手擦著擦著就放聲大哭了,胡應輝不懂她好端端的怎麼了?
“你說、她、她是不是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李薩抽抽噎噎在胡應輝懷裡哭訴。
……醫生不是說都交代過了嗎?儘管如此,還是不忍她哭得這麼傷心,安慰道:“機率很小很小,你別擔心,她會醒來的。”
“機率小不代表不存在,她還是有可能永遠不醒啊!”
……醫生不是說過了麼?“機率很小很小,你想,哪會那麼湊巧呢?她肯定只是累了,要休息,休息夠了就會醒來了。”
“真的嗎?”李薩抬頭用梨花帶雨的雙眸看他,胡應輝想說不是真的都不行,只能點頭。
“可是,婚禮就在明天,我想要她參加。”李薩委屈地指向躺在床上不顧她婚禮將至的人。
……不會是想說她什麼時候醒,他們的婚禮就什麼時候辦吧?!
胡應輝正在想該怎麼勸慰,何嘉就破門而入,接道:“她肯定也很想參加你的婚禮,可是我想她更加不想因為她對你的婚禮有影響。”
何嘉和李鏡低頭去看躺在床上的人,和六年前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就是光了頭,更瘦了,兩人的心又緊了緊。
“對對對。”胡應輝能夠理解她的心情,可是讓他真的不想再等了,迫不及待想和她名正言順地廝守。
“媽。”聲音撒嬌地拖的很長,在媽媽面前,子女更容易顯露脆弱,眼睛一濕,又想哭了。
“沒事的啊,小白肯定會醒的,她現在只是太累了。”想說服李薩,也想說服自己。
“嗯。”李薩拼命點頭。
婚禮如期舉行。
“祝你們白頭偕老。”顧景行起身敬酒,還不死心的在李薩身邊搜尋心裡的那個身影。
李薩心虛的不敢看他,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他,連傅白出車禍了昏迷著都不告訴他。
她真的有聽傅白的話沒請顧景行,當時她給顧景行打電話是這樣的。
“我和胡應輝的婚禮在下個月三號在xx酒店,傅白說讓我不要請你。”說完就掛了。
……
當時她還想撮合兩人來著,可現在傅白這樣子,李薩覺得這樣似乎不好,畢竟傅白是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的人。
可是顧景行不給她留活路。
“傅白呢?”
“啊?”李薩裝傻。
“傅白怎麼不在?”如今西裝革履的他更加英氣逼人,李薩倒不是被他的外貌迷惑,畢竟這麼多年了,也快免疫了,更何況身邊還有胡應輝,而是混跡商業圈的人的氣場真的很可怕啊。
“她……”說不說呢?糾結……“她在醫院。”好吧,不過她這不是慫,是從心。
“醫院?她怎麼了?”
顧景行不知道自己怎麼到醫院的,從聽到“車禍”、“昏迷”這兩個詞後,他整個人就渾渾噩噩了,直到到達傅白身邊。
“傅白。”顧景行輕輕拍她的一側肩膀,小心翼翼地怕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