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公子也想要一條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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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辰子和閻烈就對視一眼,紛紛保持了沉默。

  嗯,他們還是決定相信白燕,雖然張英此時看起來的確是有點慘,但是白燕的判斷不會錯的。

  這是白燕作為一個煉丹師的驕傲,他還不屑說這樣的謊話。

  見天辰子和閻烈均是不說話,那個女弟子心中更加不忿了,此時此刻她的想法跟張蕭清一樣,那就是白燕偏幫聖嵐!

  而且不僅僅白燕,就連天辰子和閻烈都是。

  從什麼時候開始,天辰宗變成了這般沒有法制的地方!

  她失望地搖了搖頭,難以置信道:「白峰主,您說的事情怎麼可能!張長老他都變成這樣了……還是輕傷?您可不要為了庇護一個人就可以信口開河,這樣有損您峰主的威信!」

  聖嵐發誓,在這個女弟子話音落下的手,她便看到了天辰子和閻烈均是表情僵了僵,悄悄得向後挪了挪自己的位置。

  聖嵐好奇看去,但見白燕臉上保持著微笑向那女弟子看去,那笑得令人如沐春風啊,似有萬樹桃花綻放。

  然而,若仔細看去,就會發現白燕的眼底流淌著一種陰森森的寒芒,足以將人從頭到腳都冰凍起來,如墜寒淵。

  「到底是你懂還是我懂?」

  女弟子被白燕這一眼看懵了,渾身冷汗不要錢的往外飈,腿肚子都在打顫。

  這……白峰主明明在笑,這表情怎麼就這麼讓人不寒而慄呢?

  聖嵐綜合了天辰子、閻烈和這個女弟子的反應,以及自己感受到的那一股煞氣,得出了了一個驚人的結果!

  喵咪的,原來白峰主還是鬼畜型人格啊!

  此時聖嵐嘴巴都張成了原形了,配上那一副髒兮兮的樣子,當真是慘不忍睹。

  冷瀟然無奈一笑,正想拿出了自己的手巾給聖嵐讓她擦一擦,只是手巾剛剛一拿出來,被感受到了一股尖刀般的視線。

  冷瀟然蹙眉,錯愕看去,但見帝淵淡漠看著自己,好像看著什麼死物一樣。

  一個激靈,鬼使神差地,冷瀟然將自己的手巾又收了回去,移開視線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簡直跟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這個人……很可怕!

  見敵人不戰而敗潰不成軍,帝淵心情非常好,好得忍不住揚起嘴角。

  不過敵人雖然怯懦弱小,卻有一點是對的。

  手巾!

  如果他也有一條手巾,就可以替小煤球擦拭了,以後是不是要備一條?

  「是……弟子明白……」

  虛弱的聲音響起,仿佛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她本人甚至已經好像獻祭的小羔羊般顫抖個不停,真是好不可憐。

  聖嵐忽然有些同情起她來,這師姐該不會產生心理陰影吧?

  白燕滿意一笑,這才繼續溫和解釋道:「嗯,張英渾身骨骼都是完整的,內臟和經脈都沒有受損,重要部分也都是完好的,所以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

  就連打人都打得這般有技巧,恐怕就只有聖嵐一個人了。

  怎麼說聖嵐也是佛手醫聖,她有無數種方法可以將對方虐得死去活來卻讓人找不出痕跡,更加別說只是這種避開要害小兒科了。

  張蕭清小心肝都在打顫,到底聖嵐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能碰到?

  「可是……」張蕭清深吸一口氣,滿臉悲戚道,「可是,就算張長老只是輕傷,聖嵐的所作所為往小了說就是個人問題,玩大了說就是欺師滅祖了。」

  聖嵐放了個白牙,毫不客氣打斷張蕭清:「說過了,你們水崇峰跟本小姐沒關係,再說了,這麼一個小小的長老,還不配做本小姐的師父,別往自己臉上貼金,知道麼?」

  這般直白的話,真是差點沒把張蕭清噎死,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繼續道:「那你這樣也是同門之中自相戕賊,一樣也是罪不可恕。」

  聖嵐眨了眨眼,笑嘻嘻看向天辰子道:「張蕭清說的對麼?同門相戕罪不可恕?」

  天辰子如何能不知道聖嵐心中的想法,只能嘆了口氣點頭。

  本來還想著悄然將這件事情掩蓋下來,再在背地裡處理了算事,沒料到這張蕭清竟然會這般不屈不撓。

  看來,他的確要好好審視一下這個名聲在外的「大師姐」了。

  見天辰子點頭,張蕭清好像一瞬間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般,連底氣都足了不少,痛心疾首道:「聖師妹,雖然我們很想維護你,但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件事情你的確過分了……」

  聖嵐不耐揮手,直接問道:「那你說,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

  一縷陰冷的寒芒從張蕭清眼底划過,她嘆了口氣,低低道:「理應,震碎丹田,廢除玄脈,逐出師門。」

  聖嵐點頭,又看向天辰子:「宗主大人,這個處罰合理麼?」

  天辰子眼神複雜看了張蕭清一眼,還是點頭道:「合理。震碎丹田,廢除玄脈,逐出師門,這是最嚴重的懲罰之一了。一般只有犯了大錯的弟子才會獲得這樣的懲罰,這樣懲罰聖嵐,難道就不會太重了麼?」

  張蕭清被這麼一問,還以為天辰子是在替聖嵐就求情呢,心中不屑冷笑,面上卻一派坦蕩道:「宗主大人,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姑息啊,這一次張長老是因為幸運才沒受什麼重傷,但是方才聖嵐的動作,那的確是在將張長老往死里折磨啊!」

  「可是張英終究沒死,不是麼?」天辰子反問道,雙眸輕輕斂起,顯得這般風華無雙,但是聖嵐卻看出來了,他故意這樣,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眼中的失望。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加別說是聖嵐了。」張蕭清據理力爭,毫不退步,「更何況,人命關天啊!」

  許久之後,天辰子輕輕頷首,有些失望的道:「好,如你所願,閻烈峰主,麻煩你去通知執法堂將人抓起來,擇日再宣判!」

  閻烈蹙眉沉沉看了張蕭清一眼,緩緩道:「是!」

  赤玉整個人都要跳腳了,這個人還大師姐呢,簡直太不要臉了!

  方才明明就是張英先動的手,為什麼不說他同門相戕?

  赤玉還想替聖嵐辯駁一番呢,卻被閻烈一把抓過衣領,直接領走了。

  「啊……師父你幹什麼啊……」

  聽著赤玉不滿的聲音,看著閻烈的背影,張蕭清心中大石終於落地了,連帶眼睛都亮了起來。

  她轉頭看向聖嵐,在背對天辰子和眾人的方向眉梢輕揚,笑得意外得意。

  聖嵐啊聖嵐,你以為宗主大人寵愛你這件事情就可以不追究了麼?真是太天真了!連執法堂都喚了出來,這一次她到要看看你怎麼逃脫責任。

  在宗門的利益面前,你算什麼?不過是一個隨時都可以捨棄的垃圾而已。

  什麼東西對於宗門來說是利益,名聲和人才,一個區區的初階大玄師想要和張英這老牌玄王比,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她和張英之間,只能選擇一個,只要有頭腦的人都知道應該怎麼判斷,畢竟聖嵐和張英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死結了,如果這個時候放過了聖嵐,以後對張英就不好交代了不是?

  但是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這個男人……

  這個連宗主都要稱呼成為「您」的人,此人到底是誰,能不能影響執法堂的判斷?

  聖嵐卻仿佛一點都不慌亂,只是笑眯眯站在原地,任由水柱從長發上滾落,在地板上暈開一圈圈的光暈,好似一朵朵絢爛的春花。

  她精緻的眉目和絕色的容顏,仿佛是這樣的泥濘都無法阻擋的,特別是眼睛裡面的光彩,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看著看著,張蕭清心中忽然無比嫉妒起來。

  雖然還沒長開,卻已經能預測出將來聖嵐的天姿國色,那絕對是一種超凡脫俗,驚艷歲月的美……

  所有人都會喜歡這樣風華卓越的女子吧?

  他也一樣麼?

  眯眼看了眼一旁的冷瀟然,但見冷瀟然雖然沒直接看向聖嵐,但是眼角始終若有似無落在了聖嵐的身上,眉頭緊蹙,滿臉憂思。

  張蕭清的心「咯噔」一落,只覺得一片涼意浸透全身。

  冷瀟然!

  你竟然待這個賤人另眼相看?

  我跟在你的身邊多久了,為了跟你多多親密,我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添加了一個「蕭」字,你怎麼能將視線落在別人的身上!

  牙關緊緊咬起,張蕭清心中對聖嵐的恨簡直是前所有為的濃烈。

  賤人賤人……

  聖嵐!

  聖嵐的精神力爆表,不用回頭都能夠感應到從張蕭清身上散發出來的惡念,她輕輕勾起唇角,臉上的笑容反倒更加燦爛了。

  回頭挑釁一笑,聖嵐小聲對張蕭清道:「張蕭清,你可知道我喜歡什麼麼?」

  張蕭清表情一僵,連忙擠出笑來道:「聖師妹你說什麼?」

  聖嵐懶懶嘲諷道:「我最喜歡別人對我恨得咬牙切齒卻又偏偏無可奈何的樣子。嗯,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嘖嘖,張蕭清,有沒有人告訴你,這樣的你好醜啊……」

  張蕭清一愣,反應過來後再也忍不住,拔高聲道:「聖嵐……你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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