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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奪熙不說話,他催道:“殿下快去沐浴更衣吧,小心染上風寒!”

  左奪熙卻依舊一動不動,反而像失了神一樣喃喃問道:“小肅子,你說,若是你吻了一個姑娘,那姑娘不喜歡你,會如何?那姑娘喜歡你,又會如何?”

  小肅子心道您這是往奴才心裡扎刀子啊,斷了根的人哪裡還有機會去吻別的姑娘呀,況且這天底下的姑娘那麼多,各有各的性格,哪能一概而論……

  他心內腹誹了一番,突然靈光一閃,明白了左奪熙此時問這話的原因。

  在九殿下的世界裡,唯一的“姑娘”便是蕉蕉郡主。

  他會這麼問——

  小肅子登時瞪大了眼睛,對左奪熙肅然起敬,他從未想到從小在月嬪娘娘造成的陰影下長大的九殿下,居然、居然有主動吻姑娘的時候!

  而且,聽九殿下的意思,他竟還不知道蕉蕉郡主的心意,便已經吻了她!

  小肅子一時竟不知該給他叫好,還是偷偷在心裡罵他一頓才是。

  “殿下,依奴才的想法,她若是沒有當即推開你,便是對您有意。否則,早就該大叫‘流氓土匪’了。”小肅子腦子轉了幾轉,才這般說道。

  左奪熙回想著:“倒是沒有推開我,但是……”

  但是也沒回應他的話,反而只說他“笨蛋”,約莫真的在嘲他自作多情,是個十足的笨蛋。

  “沒有但是,”小肅子見機,忙道,“姑娘既然沒有推開您,那就是對您有意啊!”

  左奪熙猛地醒神,意識到自己剛剛竟然差點對小肅子和盤托出,這簡直太蠢了。

  “咳咳!”他站了起來,“這不是我的事,我只是隨便問問。”

  小肅子一臉瞭然,卻不戳破他,只笑道:“好嘞,既不是殿下的事,殿下就別煩心了,趕緊換身乾淨衣裳才是正事,這時節最容易感染風寒了。”

  左奪熙哼聲:“我才不會,倒是——”

  倒是她,不會病倒吧?

  *****

  左奪熙的擔憂是多餘的,傅亭蕉回去之後便泡了熱水澡,又喝了一大碗薑湯,想到左奪熙向她表白心跡,還吻了她,心情便又格外地好,倒在床上撲騰個不停,一會兒摸摸嘴唇,一會兒又拍打自己被臊紅的臉,一會兒又把自己整個人悶進被子裡直笑,整個人活蹦亂跳、容光煥發。

  反倒是太后,卻差點被她嚇死過去。

  當傅亭蕉濕噠噠地回來時,太后正在內室喝茶,聽到宮婢稟報才知道她一身濕透了回來,忙出去看。

  傅亭蕉一見到太后,馬上想起了那惱人的婚事,心情頓時低落,垂下腦袋懨懨地杵在哪兒,毫無生氣的樣子。

  太后大震,她……她這個這個傻丫頭……

  莫不是為了抗拒這場婚事,便去投湖想自盡!

  “蕉蕉啊……”太后頓時鼻酸,往前走了幾步,想將她抱進懷裡說清楚。

  然而看到她身上濕透,還在細細發抖的樣子,太后又回了神,連忙叫人先送她去沐浴,又命人去熬薑湯。

  阿固聽了,本來要跟上伺候傅亭蕉沐浴,卻被太后留下。

  “秋夷,你去。”太后盯著阿固,“你隨哀家進來,哀家有事問你。”

  阿固毫不意外,傅亭蕉弄成這樣,太后肯定要向她問明落水的原因,但是……

  阿固抿了抿唇,她當時守在外面,其實也不知道緣故,只看到九殿下和郡主一塊走出來,兩人身上都濕透了。不過,在回來的路上,郡主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說出九殿下當時也在,只說她偏要一個人游湖,結果不小心落水……

  隨太后進了暖閣,太后果真問起此事,阿固忙跪了下來,一邊是太后的威嚴,一邊是郡主的叮囑,她思忖片刻,堅定地站在了郡主這邊,用串好的說辭向太后回稟。

  太后冷聲道:“果真如此?只是如此?”

  阿固一抖,她雖是傅亭蕉的婢女,但是隨傅亭蕉住在清心宮這麼多年,與其說傅亭蕉是她的主子,不如說太后才是她最大的主子。此時為了傅亭蕉而欺瞞太后,她心裡也直打鼓。

  但是,太后既然給郡主定了親事,而郡主卻與九殿下雙雙濕身,這傳出去肯定對郡主清譽有損,便是只有太后知曉,也不知太后事後會怎麼與郡主說,會不會責罵郡主……

  “確是如此!只是如此!”阿固伏著身子往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阿固的這點細微變化瞞不過太后眼睛,太后一看便知道絕不是不小心落水這麼簡單,心裡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必定是那丫頭投湖自盡,被阿固救了上來,於是兩人串了這麼個理由來糊弄她。

  “你下去吧。”太后嘆了一口氣,讓阿固下去,自己則在安靜無人的暖閣里靜靜地坐了很久、很久。

  等她走出暖閣時,已經臨近午時,蘭嬤嬤說午膳已經準備好了,問是否此時用膳。

  太后問:“蕉蕉呢?”

  蘭嬤嬤道:“郡主已經泡了一個熱水澡,喝了一大碗薑湯,如今一個人悶在房裡,不許人進去。”

  太后心頭一顫,怕她又做出什麼傻事,忙往她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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