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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亭蕉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她只是見他們聊完了,這才問起婁景秀行刺的緣由和最後的處置。

  太后看了左晟一眼,徐徐跟她說:“那個刺客原是個瘋子,平日看著神智正常,偶然一發病便將別人當成殺害他爹娘的仇人,說是要報仇,今日不巧他正發病罷了。無論如何,行刺郡主論罪當誅,已按律處決了。”

  傅亭蕉驚疑:“是個瘋子?”

  可真看不出來。

  “好了,今日是你生辰,就不要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左晟故意瞪眼挑眉,“皇舅舅特意推了一大堆政事來給蕉蕉過生辰,蕉蕉難道不領情嗎?”

  “蕉蕉謝謝皇舅舅。”傅亭蕉一聽,忙笑著從太后懷裡出來,乖巧地向左晟行了一禮,再不提遇刺之事了。

  左晟看著落落大方的傅亭蕉,微笑頷首,朝太后道:“母后,朕還記得你跟朕說過蕉蕉名字的由來。”

  傅亭蕉——希望她長大後出落得亭亭玉立,如美人蕉似的。

  眼下看來,已是人如其名了。

  太后也憶起秦念凝生前所說,感慨萬千又欣慰不已地點頭:“若是凝兒還在,不知該多開心。”

  傅亭蕉卻是一頭霧水,她的名字還有什麼由來嗎?忙問太后。

  太后便給她仔細說起來。

  左奪熙低聲道了一句:“笨蛋。”

  她分明是問過名字由來的,在她兩三歲的時候吧,沒想到自己竟忘了,倒是他……那會兒正好也在,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亭亭玉立,如美人蕉似的。

  ……哪天把院子裡的花都換成美人蕉吧。

  左奪熙陡然生出了這個念頭,忙喝了口參湯。

  過了一會兒,便到了晚膳時分。

  晚膳本來也是小宴,這次因為傅亭蕉遇刺之事,這小宴便更“小”了,沒有再請其他人來,只他們四個,便在清心宮吃了。

  左奪熙傷的是右手,太后本來要安排別人伺候他吃飯,不過他只是搖頭,然後用右手拿起了筷子,寧願搖搖晃晃地沒個準頭,也不願讓別人餵他吃飯。

  這樣多失顏面。

  還是在傅亭蕉面前。

  傅亭蕉看著左奪熙拿不穩筷子的樣子,簡直替他心焦,恨不得自己上前給他餵東西了,不過礙於皇舅舅和姨祖母都在,只好忍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都不用別人教,自己心裡便多了好多莫名的顧忌。

  這便是長大嗎?

  第二日一早,武芫和江儀便又進宮來了。

  昨日處置了婁景秀之後,宴會戛然而止,自然是讓眾人都各自回去了,她們也知道晚上必定有傅亭蕉的生辰小宴,她們不宜前去,只好先行回府。

  回去之前,武芫便打定主意第二天要來宮裡,畢竟九皇子是她害受傷的,她到底得來說聲抱歉。江儀更覺自己是罪魁禍首,怎麼也得來一趟,於是兩人便又約了第二日進宮的計劃。

  到了清心宮,傅亭蕉在自己的臥房,蘭嬤嬤在進去通稟前,照太后的意思給兩位小姑娘暗示了一下關於婁景秀的事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兩人連連點頭,便是那時沒聽懂皇上的話外之音,回去之後她們也早被爹娘叮囑過了。

  蘭嬤嬤通稟之後,便帶了她們進去了。

  武芫和江儀自是一個賽一個地自責,一下又問她有沒有受到驚嚇,一下又問九皇子傷得重不重。

  傅亭蕉心裡明白與她們無礙,又豈會怪在她們身上,只好說左奪熙傷得不重,自己也沒被嚇到,還反過來安慰她們,特別是江儀。

  她那麼喜歡婁景秀,婁景秀還對她毫不留情,而且婁景秀還被處死了,她心裡怎麼可能好受……

  江儀笑了笑,眼睛有點紅,卻沒有再落淚了。

  昨日回府之後,她藏在自己的閨房裡,已經把對他的淚都流盡了。

  “我已經看開了,這次不過瞎了眼,很快就會忘記他的。”

  “嗯,為了一個瘋子傷神不值得。”傅亭蕉捏著她的手安慰著,又疑惑道,“不過,之前可真看不出來他是個瘋子,如果是個瘋子,怎麼登凌班沒有舍了他呢?發起瘋來太危險了。”

  江儀身子一僵。

  唉,哪裡是瘋子呢……

  若是真如婁景秀自己所說,他的爹娘因為鎮南王挑起的戰事而枉死,那麼站在他的立場,將仇恨轉移到傅亭蕉身上也是能理解的。

  但是,她是傅亭蕉的閨友,她知道傅亭蕉多麼無辜單純,便又覺得婁景秀這樣的移恨實在毫無道理了。

  武芫見江儀沉默,以為她忘了那些叮囑,忙道:“他就是個瘋子啊,被擒了還瘋話,還把抓他的侍衛當成你呢。”

  其實,昨天聽了婁景秀的話,她頓時對一直崇拜著的鎮南王有了幾分失望。他們武家的祖訓一直教育她,作為一名武將,職責不但要保護皇上、保護江山,也要保護黎明百姓,如果為了戰爭的勝利而置百姓於不顧,那麼戰爭的意義何在?

  回去之後,他們武家自己人也進行了一次長談,重新溫習了祖訓,堅定了武家人的行事準則。

  不過,他們習武之人最分得清是非黑白,便是鎮南王做錯了事,那也不是傅亭蕉的錯,所以既然皇上和太后都要瞞著她,那便不必叫她知道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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