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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奪熙:“……”

  能不能像他一樣閉嘴?!

  總之,因為換牙這件事,左奪熙便比平日更沉默了,不過在傅亭蕉面前,這樣的沉默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她有時候說出口的話常令他不得不開口反駁……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在她面前牙齒漏風的模樣。

  一年下來,到了冬天的時候,他的門牙和門牙兩邊的牙齒都換過了一遍,總算不影響美觀了,其他更裡面一些的牙齒仍在繼續更換中,不過張口說話也看不到,左奪熙總算安心了很多。

  這年,他的九歲生辰,傅亭蕉也給她送了生辰禮物——一個香囊。

  這香囊是她讓阿固縫製的,而香囊里的乾花,都是她在百花盛開的時候摘下曬乾的,一直保留到了冬天,才制出這個香囊。

  而且是偷偷瞞著他的。

  為的是給他一個驚喜。

  左奪熙心裡感動極了,原來她從大半年前就開始給他準備生辰禮物了,而且以她這個藏不住話的性子,居然能一直忍到他生辰才跟他說,實在太難得了。

  一時太過感動,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反而只是簡單地說了一聲:“謝謝。”

  傅亭蕉笑眯眯的:“九哥哥喜歡就好!”

  “喜……喜歡。”左奪熙攥著香囊,鄭重地放進了內袋裡。

  第二天,就把香囊掛在了佩玉邊上。

  過了些天,便是小年夜。

  這一天,太后說,依照習俗,要給傅亭蕉穿耳了。

  所謂穿耳,便是給女子打耳洞,方便以後佩戴耳環。在北漠,一般在出生後幾天或幾個月內便給女孩穿耳,但是由於傅亭蕉出生時,恰逢秦念凝難產而亡,所以太后便將這事兒給忘了,等想起來時,傅亭蕉已經一歲多了。太后心疼她,便一直拖著這件事,拖著拖著就忘了。

  還是前幾日跟前來請安的皇后楚卿閒談,才經她提醒記起了此事。

  如今傅亭蕉過完年便要過五歲的生辰了,這時候穿耳,已經算是很遲了。

  耳垂越嬌嫩,穿起來越容易,穿了之後也能更快癒合,再拖到年紀大些,耳洞恐怕更難穿。

  而且,為了防止耳洞化膿,穿耳一般都在冬天進行,若是再拖過了時間,就得等到明年冬天再穿了。

  橫豎是要穿耳的,早點穿還免得日後受罪。

  經皇后這麼一說,太后頓時便定下了小年夜,給傅亭蕉穿耳。

  傅亭蕉開始還不明白穿耳是什麼意思,問太后,太后只說是每個女孩都要經歷的事,叫她別怕。

  這麼一說,傅亭蕉就更怕了,便偷偷問阿固穿耳是幹什麼。

  阿固穿耳的時候很小,沒覺得疼,所以這在她看來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便摸著自己的耳朵給傅亭蕉解釋了一番,說是拿一根針穿過耳垂,以後就可以戴很多好看的耳環了。

  可是傅亭蕉對耳環沒有任何興趣,她只是一聽到用針穿過耳垂,就嚇得差點尿褲子,馬上瑟瑟發抖地跑去了鍾秀宮。

  臨近年關,不必上學,左奪熙正在書房全神貫注地練字,傅亭蕉含著一泡眼淚推門闖進來時,他一個不妨手下一抖,將最後一筆寫歪了,前功盡棄。

  他抬起頭,正想罵一罵她,卻見她實在哭得可憐,好像被嚇壞了,責備的話立刻變成了疑問:“怎麼了?”

  “嗚嗚嗚……九哥哥,蕉蕉不要穿耳!”傅亭蕉跑到他書桌旁邊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左奪熙也是頭一次聽說“穿耳”,一時不明白是什麼。

  傅亭蕉便抽抽搭搭地給他解釋:“就是、就是用一根好粗的針,穿過蕉蕉的耳朵,穿出一個大洞來!”她一邊說,一邊摸著耳垂比劃。

  左奪熙這才明白了,還來不及說什麼,阿固已經尋了過來,在外面道:“九皇子殿下,奴婢來接郡主回去。”

  傅亭蕉頓時“哇”了一聲,鑽進了書桌底下,抱著膝蓋好害怕地縮成一團。

  左奪熙看了一眼書桌下的那一團,提步走到門口:“她不在。”

  阿固:“……”

  她跟著郡主追過來的好麼!

  而且書房門也沒關,剛剛郡主嚇得“哇”地一聲她聽得清清楚楚,只是她一個奴婢,不能隨意闖進皇子的書房,才在門口問詢罷了。

  九皇子殿下怎麼睜眼說瞎話呢?

  阿固又道:“太后命奴婢來找郡主回去,穿耳婆婆正在清心宮等著呢,請九殿下讓郡主隨奴婢回去吧。”

  左奪熙冷臉:“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說她、不、在。”

  阿固是個聰明的,左奪熙到底是主子,她不能硬槓,忙道:“是,那奴婢便回去了。”

  見阿固轉身離開,左奪熙才返身回來,朝書桌下那可憐的一團道:“出來吧。”

  傅亭蕉可憐兮兮地從書桌下滾出來,仰頭看著他:“等會兒阿固肯定帶著姨祖母來接蕉蕉回去了。九哥哥,蕉蕉好怕啊!蕉蕉怕疼,蕉蕉不要穿耳……嗚嗚嗚……”

  她坐到地上哭了起來。

  “先起來。”左奪熙皺眉,大冬天的坐地上,不知道多涼。

  傅亭蕉光顧著哭,哪裡聽見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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