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惡毒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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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佳笑了,難得一見的小虎牙露了出來:「就不告訴你!」

  說罷,他起身揚長出去了。

  好多人在等著見他呢!

  蘭真也跟著起身:「王爺,末將也得回去了,家裡的母老虎有了身孕,回去晚了是要查問的......」

  林佳走在前面,又是一笑——和蘭真的夫人一比,他的玉梔簡直溫柔極了!好可愛啊!

  此時「溫柔極了」「好可愛」的玉梔正端坐在羅漢床上,在聽松院裡侍候的丫鬟齊刷刷站成了三排,都低著頭聽寒林拿著一個冊子在念王府內院的規矩,葉靈、葉碧和錦兒立在一邊,板著臉看著她們。

  聽松院裡一共有二十個丫鬟,其中一等大丫鬟有四個,分別是寒林、葉靈、葉碧和錦兒;二等丫鬟也是四個,分別是春雨、倚雲、櫻桃和蓮姬;三等小丫鬟有十二個,大都不能進正房侍候,在聽松院做些粗活罷了。

  待寒林講完王府內院的規矩,玉梔這才淡淡道:「寒林已經說過王府內院的規矩了,還有誰沒聽清?」

  見白側妃眼神寒冷緩緩掃過,櫻桃有些心虛,忙低下了頭。

  蓮姬和倚雲卻都臉色如常,她們覺得王爺年輕清俊,位高權重,天生該妻妾成群被女人環繞的,白側妃一個丫鬟出身的側妃居然想要獨霸王爺,真是痴心妄想!

  玉梔面如嚴霜:「在聽松院裡侍候,做得好的話賞賜豐厚,做得不好的話懲罰也厲害。以後犯了錯被打一頓攆出去,或者丟了小命的時候,可別說我沒警告你們!」

  說罷,玉梔微微頷首:「都下去吧!」

  這些人她提前警告過了,也算是給她們一個機會,再犯錯的話,她絕對不會放過她們。

  屋子裡生有地龍,溫暖如春,做了些活都要出汗。

  外面下著磅礴大雨,大雨傾盆,濕寒陰潮。

  乍從溫暖室內到了濕漉漉寒意浸人的廊下,倚雲等人紛紛打了個寒顫,攏緊了身上穿的褙子——按照王府規矩,一等大丫鬟可以隨意穿衣,二等及二等以下的丫鬟只能穿王府配發的月白夾襖、白綾裙和竹青繡花褙子。

  見三等小丫鬟們紛紛撐著傘離開了,倚雲雙臂抱肩看了看櫻桃、春雨和蓮姬,卻沒敢說話。

  小丫鬟們都走了,她們這些二等丫鬟卻得在廊下候著,根本沒法走。

  春雨走到欄杆前,伸手接了一滴雨水,低聲道:「我打聽過了,都說側妃這裡雖然規矩大,但是待忠心侍候的人好得很,金女醫因為侍奉側妃忠心耿耿,不但得了不少首飾,還得了一個宅子呢!就算寒林她們幾個一等大丫鬟,側妃也都是準備了嫁妝備嫁的!」

  倚雲三人神情各異,卻都沒有說話。

  她們來到京城,見了世面,才算是開了眼。

  白側妃自己名下產業無數,不過是因為她是王爺的側妃。

  如果她們得了王爺的寵愛,成了側妃,即使只是夫人或者不上玉牒的姨娘,王爺的賞賜怕是也豐厚得很,區區幾套首飾,或者一個小宅子,又算什麼?

  春雨見她們如此,便不再多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她又何必多話?管好她自己就行了!

  今晚在廊下暖閣里值夜的是春雨和櫻桃。

  大雨如注,寒夜漫漫,兩個人正在暖閣里圍著小炭爐烤火,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忙鑽出了暖閣去看,卻見小廝打著傘護著王爺過來了,忙前去迎接。

  眼看快到王爺面前了,櫻桃用肩膀頂了春雨一下,一下子擠到了春雨前面,笑靨如花屈膝行禮:「王爺回來了!」

  林佳潦草地點了點頭:「側妃呢?」

  櫻桃眨了眨眼睛:「王爺,側妃早就睡下了!」

  春雨看了櫻桃一眼,道:「王爺,側妃等了您一晚上,後來實在熬不住了,就先去睡下了!」

  林佳也不知道聽到沒有,徑直進了明間。

  櫻桃剛要跟進去,卻被春雨拉住了。

  春雨低聲道:「你忘記寒林姐姐念的規矩了?一等丫鬟以下,未經主子宣召不得進入正室!」

  櫻桃見王爺已經進去了,心中恨春雨破壞了自己的機會,臉上卻表現得很是害怕,拉著春雨的手:「那可怎麼辦呀?我剛才忘記了,想著得侍候王爺,差點跟著王爺進去......」

  春雨看了櫻桃一眼,道:「那你以後記清楚些,別再壞規矩了!」

  櫻桃怯怯地答了聲「是」。

  林佳根本沒聽丫鬟們說的話,他牢記著蘭真的「生子秘訣」,要「一日要連著三次」,因此徑直進了臥室,想著再弄兩次,讓玉梔早些懷上。

  玉梔睡得正香,被林佳親了好一陣子還有些迷迷糊糊,卻在林佳進來的瞬間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氣得用力在林佳頸部咬了一下。

  林佳打了個哆嗦,「嘶」地一聲,吸了口氣,竭力按捺住了自己。

  春雨在暖閣里的小床上睡著了。

  聽到春雨輕微而均勻的呼吸聲,櫻桃輕輕叫了一聲「春雨」,沒有得到春雨的回應。

  她悄悄起身下了床,穿上搭在床尾椅背上的褙子,輕手輕腳出了暖閣,向東暗間那邊走去。

  到了東暗間臥室外面,櫻桃隱身在廊柱後面,聽著臥室里的動靜。

  此時雨依舊很大,雨滴「啪啪」敲擊在房頂的琉璃瓦上,落在庭院的青石上,聲音很大。

  可是櫻桃靜聽了一會兒,還是聽到了些不一樣的聲音。

  東暗間臥室里似乎很靜,可是把耳朵貼到糊著月光紗的窗子上的話,隱隱能夠聽到拔步床有節奏晃動發出的「吱呀吱呀」聲,櫻桃甚至還聽到了白側妃的哭聲,那聲音雖然很低,她還是聽出來了,確實是白側妃的哭聲,哭得悽慘得很,斷斷續續的。

  櫻桃發現自己似乎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小臉煞白,再也不敢聽了,忙躡手躡腳回去了。

  在暖閣狹窄的小床上躺下之後,櫻桃心有餘悸:王爺到底在怎麼折騰白側妃,弄得白側妃都哭了?

  櫻桃鄰居家的男人是個開醫館的大夫,最愛凌虐女人,他娘子最後活活被虐死了。櫻桃從小跟著她娘聽壁角,早就知道世上有些男人在床上是不正常的。

  想到大夫娘子死後,她和她娘幫大夫娘子裝裹時看到的滿是青紫的手臂,櫻桃渾身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在雨聲中,她越想越害怕,最後乾脆失眠了。

  第二天上午櫻桃和春雨不用輪值,回到西偏院睡了整整半天,到了中午時分才去了聽松院。

  櫻桃悄悄觀察白側妃,見她肌膚晶瑩,唇色嫣紅,氣色極好,分明沒有什麼異狀,可是細看的話,會發現白側妃眼皮微微有些腫,應該是昨夜哭的了......

  看來王爺確實有凌虐女人的愛好啊!

  櫻桃想再看看白側妃的身上,可惜白側妃洗澡時只讓寒林侍候,她試了好幾次,居然都沒看成。

  從這以後,一直想到林佳就春心萌動的櫻桃,再見林佳一下子變得心如止水起來,決心戒除對王爺美色的覬覦,好好服侍可憐的白側妃,將來讓白側妃陪副嫁妝嫁個好夫婿!

  這日朝會散了之後,林佳陪著永泰帝去了玉堂殿。

  永泰帝慵懶地坐在寶椅中,含笑指了指左手邊的錦凳:「阿佳,坐下吧,站著還怪累的!」

  林佳也不推辭,在錦凳上坐了下來。

  永泰帝笑眯眯道:「高麗這次居然派了他們的世子過來做質子,看來這次是真的服軟了!阿佳,多虧你打服了他們!」

  林佳淡淡道:「父皇,我幼時讀《舊唐書》,對房玄齡對高麗的評價印象很深。」

  「房玄齡評價過高麗?」永泰帝好奇心被激了起來,「哪句話?朕怎麼不記得?」

  林佳垂下眼帘,想起他征討高麗前夕,玉梔也給他背過這句話,他略一思索,果真開始背誦:「房玄齡那句話是『彼高麗者,邊夷賤類,不足待以仁義,不可責以常禮。古來以魚鱉畜之,宜從闊略,若必欲絕其種類,恐獸窮則搏』。」

  見永泰帝雙目炯炯看著他,似還等著他繼續背誦,林佳不由一哂,又背了一句:「房玄齡表述了三個我中國可以討伐高麗的條件,『向使高麗違失臣節,誅之可也;侵擾百姓,滅之可也;久長能為中國患,除之可也。有一於此,雖日殺萬夫,不足為愧』。我們之所以討伐高麗,不就是因為高麗的所作所為符合房玄齡的第一個條件,明明是我們大周的藩屬,卻做了有違臣子禮儀的事向西夏納貢稱臣,所以我們討伐高麗,是正義之師,成功是自然的!」

  永泰帝得意地笑著鼓起掌來:「朕的阿佳真聰明!說的話好有道理!」

  林佳:「......」父皇這些誇讚真的好露骨,讓他連臉紅都欠奉了!

  玉堂殿裡生著地龍,溫暖如夏,林佳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熱,就順手撥開了繡雲紋的衣領。

  永泰帝正要和林佳說話,卻看到林佳頸部靠近鎖骨之處似有深紫色的傷痕,忙湊過去看,發現這傷痕還破皮了,當下大怒,道:「阿佳,你脖子裡的傷痕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佳這才察覺自己方才做了不妥之事,忙把衣襟掩上了,紅著臉掩飾道:「父皇,是我不小心撓的!」

  看著林佳頸部的傷口,永泰帝簡直是痛心疾首:「阿佳,朕知道,一定是白氏這女人擰的,都破皮了!白氏實在是太毒了,你別在她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了,走出去看看吧!如果說美麗的女人是鮮花,那我們大周的京城便是鮮花盛開的花園,你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快走出去,在那萬紫千紅中好好采蜜吧!」

  林佳:「......」

  他不耐煩地起身走到窗邊,突兀地轉移了話題:「父皇,遼國的皇帝和天啟皇后已經出發進入遼州了,西夏使者也出發進入甘州了,到時候都安排在國賓館麼?他們會不會趁機勾結?」

  林佳自然知道若是西夏和遼國想要勾結,即使不來大周他們也會勾結,他只是想轉移話題。

  永泰帝當然知道林佳是在轉移話題,氣咻咻看了林佳一會兒,悻悻然坐了下來:「阿佳,有你後悔的時候,到時候別說朕沒提醒你!」

  林佳微微一笑,心道:我的玉梔,我自己知道有多好,何必讓別人評價?

  回到和親王府,林佳直奔聽松院。

  剛到正房外面,林佳就看到廊下似站著不少人,不由一愣。

  那些丫鬟婆子見王爺回來了,當即滿臉喜色,齊齊上前屈膝行禮:「恭喜王爺!」

  林佳:「......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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