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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再往上瞧,卻意外地發現這張臉的主人有一雙很漂亮的眼,形狀優美、顏色純質,幽深而不見底,美得仿若珍貴的黑水晶,在纖長睫毛的遮掩下,顯得神秘又憂鬱。

  他單手插著口袋,另一隻手鬆松地拎著一隻高腳杯。

  「這樣真的好嗎?」坐在房間另一角的沉靜男人輕輕開口。

  一個單薄的鏡片遮住他的右眼,纖細的銀鏈掛在臉頰邊,拴在耳朵上。羅格,賀昕的

  好友之一,資深臉盲症患者,經營著一家風格詭異的古董店。他一面把玩著手中的西洋棋子一面問:「一個集團總裁、一個財務總監,雙雙蹺班出來度假,這樣真的OK?」

  身為自營店店主,他隨時想出來旅行都可以。不過眼前的這二位,這樣突發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可就太任性了。

  「蹺班?」賀昕頭也不回地質問。

  「噢,不、不,羅先生,您的用詞不太對哦。」修長的手臂搭在沙發背上,尤成漢懶洋洋地側身看向羅格,笑容邪魅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對賀先生而言,集郵才是正業,做我的財務總監只是副業而已,所以怎麼能算是蹺班呢。」

  賀昕輕抿了口紅酒,不搭理他的揶揄。

  羅格勾唇,藏在鏡片後的灰藍眼眸中笑意閃爍,「那你呢,做集團總裁也是你的副業嗎?」

  「嗯哼。」

  「那你的正業是……」

  尤成漢厚顏無恥地丟出兩個字,「泡妞。」

  羅格看向賀昕的背影,優雅淺笑,「對於不得不為這種人工作的你,我深表同情。」賀昕沒有回頭,舉杯示意。

  「嘿,guys!」即便是提出抗議,尤成漢那張魅力十足的臉上,仍是掛著痞笑。「不過,為什麼沒有叫上初陽?」

  不僅如此,還一再地告誡他不許把他們出國的事情告訴徐初陽。這是要怎樣,搞小團體嗎?羅格是昨天才處理好生意飛來的,所以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尤成漢好心解釋道:「首先呢,他很樞,是絕不會在生意正好的時候出來度假的,其次呢……」意有所指的目光輕飄飄地往賀昕身上一看,笑容更深。

  那長久的停頓令賀昕背影微僵,「某人丟下阿陽的寶貝妹妹躲出來度假,當然不敢讓他知道了。哎,今晚可是跨年夜啊,茵茵自己一個人被丟在台灣,想想都可憐呢。」

  羅格愣了愣,繼而搖頭淺笑。

  賀昕摶起高腳杯抿了紅酒,而後目光一掃腕錶,八點十五分。

  「你們該走了。」賀昕轉身,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尤成漢賴在沙發上,抱緊了靠枕,「幹什麼,翻臉了?」

  「我要休息。」賀昕將高腳杯隨手一放。

  「才八點欸。」

  賀昕眉頭一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門,「你今晚沒有別的活動嗎?」

  羅格轉動輪圈,緩緩地換了個方向,好心提醒道:「昨天的那位金髮小姐?」

  「哪個,琳達、瓊,還是傑克?」

  「傑克?」羅格失笑,「你的狩獵範圍越來越廣了。」

  「她要取一個這樣的名字,我也沒辦法啦。」尤成漢懶洋洋地從沙發上起身,「不過今晚我的女伴可不是金髮。」

  「哦?」

  「是個泰國妞。」他走上前推羅格的輪椅,「我還是比較喜歡接近咱們本土膚色的。」

  「你聽得懂泰語?!」

  「床上的語言,全球共通。」

  套房的房門一開一闔,尤成漢推著羅格消失在賀昕的視線中。

  房間終于歸於清靜,賀昕輕緩地舒了口氣,忍不住又看了眼時間,接著舉步朝浴室走去。

  踏入的瞬間,全自動的感應設置立刻啟動,偌大浴室外的玻璃牆上瞬間浮現出一層密集又粗糙的花紋,保證了良好的私密性。凡事都追求舒適感的他,在洗澡這方面卻更鍾愛淋浴,所以即便角落裡擺放的按摩浴缸看起來很不錯,賀昕也沒多看一眼。

  更何況,他現在也沒有去泡個澡的耐心,只有淋浴,才能衝去他體內一直蠢蠢欲動的燥熱感。

  洗漱完畢後,他開始刮鬍子。修長的指先一步拂過下巴,賀昕端詳了一下鏡中的自己,然後舉起電動刮鬍刀蹭過臉頰,他的唇不由自主地隨著刮鬍刀的行走方向而呶來啦去,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可愛。

  將刮鬍刀放回原處的時候,賀昕的動作忽然頓了一下。

  等等,他在做什麼,洗澡、刮鬍子,把自己弄得這麼幹淨,是為了什麼?

  賀昕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無語地乾笑了幾下,自言自語道:「真搞笑,徐茵茵又不是外人,我弄得這麼隆重做什麼。」不就是見個面、上個床……一想到這,剛剛被冷水壓下去的燥熱感又開始在小腹間涌動。他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髮,準備轉身離開。

  可走到浴室門口時,他又停下來,將一隻手攏在唇間,輕吐了口氣。嗅了嗅下自己的口氣,賀昕思索了半秒,還是決定折回去刷牙。

  將電動牙刷插進嘴巴,很快就弄出了滿口的泡沫。賀昕舉著牙刷、瞪著鏡中的自己,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地咕噥道:「賀昕,你真是夠了,居然會想女人想到這種程度,精蟲沖腦啊你。」離開台灣才半個月,他居然想做愛想到肉痛。

  其實來到這裡之後,不管是遊玩還是去郵票展,賀昕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各國尤物,只要他想,這半個月來睡的女人絕對不會比尤成漢睡過的少,事實上,他想睡男人都可以。可是該死的,賀昕只想要徐茵茵,發了瘋地想要。

  只要一想到她,自己的欲/望就脹得生疼。

  慾火堆積了半個月,賀昕終於扛不住了,直接讓人訂了台灣直飛舊金山的機票,把徐茵茵打包送了過來。

  這種心情,是從沒有過的,或許也根本不該有,不過他懶得想這麼多,管他有沒有過、應不應該,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此刻,需要徐茵茵在身邊。

  所以他要她來,就當是送給自己的新年禮物吧。

  【第七章】

  門鈴響起,賀昕知道自己的禮物到了。

  大門被拉開的瞬間,徐茵茵呆住了,一具男性的裸體曝露在她眼前。殘留的水珠一路漫開,從寬闊硬實的雙肩、平滑緊繃的小腹,再到那修長有力的大腿,瀰漫著、蜿蜒著,淌過他紋理清晰的塊狀肌肉,最終消失在男人腳下的地毯中。

  掙脫開衣料的束縛,賀昕身體上的每一寸都彰顯出難以忽視的性感。唇角勾出了一抹弧度,下一瞬,他將徐茵茵拽進房。

  房門砰的一聲闔上,幾乎是同時,兩個人的唇瓣就已經緊緊地貼在一起,急躁的長舌狠狠地探入,捲起驚得不知該如何反應的她,用力地攪厗、吸吮,狂野到容不得反抗的架勢,瘋狂又饑渴,就像是在斷水多天後又重新見到了水源,激烈得好像要把她口中的蜜津吸乾。

  稍稍解癮後,賀昕才鬆開了被吻到快窒息的她。

  久違的空氣湧入,引來徐茵茵一陣誘人的長嘆,「哈……」她半張著嘴,還來不及縮回的小舌上微淌的銀絲緩緩漫上下巴,模樣嬌痴,又該死的誘人。

  薄唇間,喘息輕吐,賀昕的眸色轉濃,長舌半探,不疾不徐地將她下巴上的濕漬舔吮乾淨。

  「嗯……你好甜。」賀昕好像是一頭在被人瘙癢的野獸,喉間浪出滿足的低嘆。

  順著下巴再度吻上,細細地品嘗著她柔軟的下唇,滾燙的大掌揉上她圓潤的臀,或輕或重地揉捏,雖然隔著幾層布料,可那觸感還是好得驚人。

  吻又一次封上,狂野之中又多了一絲耐性,他緊纏著她的粉舌,時而拖走深吮、時而又重新探入,修長的大手輕撫著她纖細的脖頸,當她被迫吞咽自己的唾液時,喉頭輕微的滾動,莫名地讓人激動。

  臀上的大手忽然勾住她的運動褲往下滑。

  「等一下……」徐茵茵在他口中含糊不清地阻攔。

  回應她的,是另一隻也滑到臀後的大手。臀部旁的布料被扯住,緊接著布料包裹著臀部的壓力在逐漸消失。

  徐茵茵聽到了衣料被撕開的聲音。她驚訝地抬眼,望著目光灼熱的賀昕,甚至可以想像到,現在他的那雙大手就像是在撕紙巾一樣,輕鬆又徐緩地撕開她的長褲。

  衣帛緩慢被扯開的奇怪聲音,彷佛像有某樣東西,一點一點地從心頭划過,帶來異樣的穌麻感。

  最後賀昕稍一用力,已經變成兩塊布的運動褲,順延著光滑的長腿,迅速滑落。

  「先、先等……」

  「等什麼?」修長的腿被他一臂勾起,另一隻手急不可耐地探下,扯開她的內褲,觸碰到一片濕滑。賀昕的笑聲中帶著性感沙啞的輕喘,「都這麼濕了,還要等嗎。」指尖順延

  著花唇慢條斯理地反覆磨蹭,摸到了圓滑與微腫,「寶貝,你脹得好厲害。」

  僅僅是輕輕地磨蹭,已經害得徐茵茵輕顫不已。男人硬挺粗壯的欲/望早已仰首,圓潤的精頭在她柔嫩的腿根來回磨蹭,那濕潤滾燙的觸感令徐茵茵忍不住呻/吟。她咬唇,強撐理智,「唔……嗯……不要摸,我還沒洗澡……」

  「沒關係,我喜歡你的味道。」

  誘人的嗓音彷佛一雙有力的大手,用力地揉上她的胸脯。

  長指靈活地分開花瓣,深深地探入,因為她已經足夠濕潤,所以他並沒有浪費時間去試探,一上來就用力又快速地抽弄。長指就著不斷沁出的津液反覆摩擦著軟嫩的肉壁,本就幾乎滿溢的汁水,伴隨著他指上的動作不斷飛濺。

  又加了一根手指之後,他的動作變得更加猛烈,半勾的指尖刮過軟嫩的肉壁,接著極准地找尋到那塊柔軟的媚肉,一下又一下,重重地頂。

  「啊……」徐茵茵扣緊他的手臂,按捺不住地急喘著。

  ……

  在之後的幾個小時裡,他們也並沒有浪費時間在別的事情上。

  臨近午夜時,向來不喜歡泡澡的賀昕卻將徐茵茵抵在浴缸的一角,將欲望擠到最深,用力地研磨、噴she,足足過了半分鐘後才將她放開。半硬的欲/望依依不捨地退出,濃稠的白濁流淌而出,一縷一縷地瀰漫在溫水中,曖昧地漂浮。

  「看樣子,這水是沒辦法洗澡了。」

  彷佛被抽掉所有骨頭的徐茵茵被他從水中撈起來,軟綿綿地窩在賀昕的懷中,任由他抱著自己在蓮蓬頭下沖澡。或許是看出來她真的累了,慾火仍未消退的男人還是決定暫時中止這場激烈又密集的歡愛,清洗乾淨之後便直接把她丟上床休息了。

  徐茵茵裹在浴巾里,趴著一動也不動。

  好睏、好累……她慢吞吞地眨眼,纖長的睫毛一低、一抬,就像是兩把小扇子。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加上幾個小時的歡愛,讓徐茵茵筋疲力盡,好想睡,可她又覺得好像有事情沒有做完。眨眼的速度越來越慢,呼吸也趨於均勻,就在那捲翹的睫毛要徹底落下的時候,幾乎已經模糊成一片的視野中驟然一亮,她艱難地再度將眼睛睜開。

  是煙花,一朵接著一朵,在夢幻的夜幕中綻放、盛開、殖落,花瓣如雨,彷佛辰星划過夜空,交織著醉人的月光向城市飛來,那一道道晶瑩美麗的弧線,是觸手可及的美麗。徐茵茵因為困頓而渾濁不堪的眼眸,逐漸地恢復了清明,這是專屬於跨年夜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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