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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門走出去,逼自己不要回頭去看,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動手,因為他真的很想敲開她那固

  執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有怎樣的倔強神經。

  他,就這樣走了?伊秋水怔怔地望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心底突然湧起一陣強烈的害怕。

  他這樣走了,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他生氣了,而且這次跟以前任何一次都不同,他似乎,想要離開她,永遠離開她,那她-伊秋水從沙

  發上跳起來,追了出去。

  電梯不斷地往下,她緊緊地靠在牆壁上,冰冷的觸感讓她微微地發抖。

  左嚴,左嚴,心底在不斷地重複著這個名字,除了想他,再也沒辦法想別的。

  跨出電梯,看到那個大步朝外走的男人,她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左嚴快被那個女人氣得中風了,固執得讓人想抓狂,可離開她,她偏偏又追出來,追出來了又一句話

  都不說,只是跟在他的身後,到底這女人在想些什麼?

  要狠,就狠到底,何必如此?

  “伊秋水!”終於,他捺不住轉過身惡狠狠地瞪她,“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不想讓你離開。

  他從來沒有這樣跟她生過氣,她承認,她是害怕了,左嚴是那種性格,平時再怎樣都會讓著她、寵著

  她,可如果真的惹惱他,他會轉身毫不留戀,比如現在。

  “說話。”說他想聽的話。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答應他,她覺得違心;可是不答應,她又不想-失去他。

  他將一道她無法選擇的題擺在她的面前,非A即B,不能棄權,她從來都是欣賞他做事利落果斷,可她

  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要面對這種被對付的境界。

  他靜靜地等著她,可是很久過去,她一句話都沒有說,看來也不打算再說。

  “伊秋水,今天我真的很失望,非常非常失望。”他說完這句,轉身就走。

  剛跨出一步,又轉過來認真地跟她說:“不要再跟著我。”她連鞋子都沒有穿,就算是夏天,也容易

  著涼,何況萬一踩到玻璃怎麼辦?

  夠了,左嚴,你可以再沒出息一點!心裡罵了一句髒話,恨自己這個時候還要擔心她。

  他真的要走了,她心一急,上前拉住他的手。

  “趁我沒有發脾氣前,放開。”

  “左嚴。”

  “妳知道我的性格的。”

  “不要-”伊秋水咽了口口水,很艱難地說出話來:“不要離開我。”

  他身子一僵,“你說什麼?”

  “不要離開我,在我身邊。”

  “以什麼身分?”他逼問道。

  她覺得頭暈起來,為什麼要這麼執著,為什麼就是認定了那件事?她快要站不穩了,可她知道,今天

  是繞不過去的。

  這次努力了更久,總算,以一種微弱的無奈的聲音說出來,“你說怎樣,就怎樣。”

  “你答應嫁給我了?”

  “我-”

  “說出來,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她努力地張了好幾次唇,終於,萬分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好。”

  他笑了,無比開心,無比得意,一把用力地抱住她,在她臉上瘋狂地親著,“你答應了,答應了,我

  真的很高興,秋水。”

  她感染到他興奮的情緒,想笑的,可是卻笑不出來。

  結婚對她來說是件可怕的事情,可是剛剛她發現,更可怕的,是他要離開她。

  今天學妹說,如果不夠愛,就應該分開,讓他去找值得愛的那個人。

  可她發現,她不願意,死都不願意,不願意讓他的身邊出現另外一個女人,不願意就這樣失去他,她

  想要獨占他。

  原來,她跟媽媽沒有區別,一模一樣。

  “學姐,學姐,雨過天晴的感覺,實在是好到讓人作夢都會笑。”

  “有沒有那麼誇張?”拿著列印好的帳目,伊秋水微微地笑著。

  “有有有,真的有。”袁幼幼趴在電腦前朝她說道:“我從現在開始,再也不敢嫌老闆之前的脾氣不

  好了。”經過上個禮拜的暴風驟雨之後,她覺得現在的老闆可親到-呃,其實也沒有那麼可親啦,至少今

  天上午老闆才發過飆。

  只是被飆的那個人出來居然還會笑,“老闆今天心情真好,只罵了我半個小時耶!”

  瞧,就說大家被虐習慣了。

  “他其實也沒有那麼-”斟酌了半天想找一個好的詞來形容,卻找不出來,最後伊伙水只好承認,“

  好吧,他的脾氣真的很糟糕。”

  “學姐,真是難為你了,每天跟老闆在一起。”

  “一個字扣一百塊,你繼續說沒關係。”一道冰冷的話語從桌面的對講機上傳來,袁幼幼嚇得差點跳

  起來。

  “學姐-”她眼淚汪汪地望著自己的救星。

  “放心。”伊秋水安撫地朝她笑笑,推開左嚴的辦公室門,“你嚇到她了。”

  “哼,我不是在嚇她。”左嚴冷冷地看了門外一眼。

  “我知道。”伊秋水把帳目遞給他簽字,這個男人從來都不做虛張聲勢那一套。

  看都沒看,左嚴很慡快地拿出鋼筆簽好,“好,公事做完,我們談談私事。”

  “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先出去了。”

  “秋水。”他喚住她,“什麼時候約我們父母見個面?”

  “你知道最近公司事情很多,等忙完這一段再說,好不好?”

  “你覺得我是那種容易被唬弄的男人嗎?”他靜靜地問她。

  他不是,他有多精明,她再清楚不過。

  “我想跟伯母說,你說再等段時間;約你見我父母,你又說等段時間,現在想乾脆直接安排他們見個

  面,把那些麻煩的事都省掉,你也推三阻四的,到底你有沒有想過真的跟我結婚?”

  “我-”

  “拖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你一向清楚。”

  “我都答應-結-了,你凶什麼凶?”在他面前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脾氣,實在受不了他咄咄逼人的架

  勢,再加上,好吧,她承認自己在心虛,她的怒火也爆發了。

  這段時間的忍讓,一直讓她憋了一股火在心裡,再說了,他媽媽會不會同意他跟她結婚還是另外一回

  事呢。

  “我哪有凶?”他也怒瞪她。

  “你這樣還說沒有凶?”

  “那也是妳先-哼,伊秋水,你又想玩轉移話題,沒那麼容易。”

  “轉你個頭!”她現在恨死了他的精明,這回是真的想找他吵一架了。

  “左嚴,我告訴你,逼我是沒有用的,我都答應你了,你到底在急什麼?”

  “問題是你答應了以後就一直給我拖,那你的答應有什麼意義?你瞧,你連那兩個字都說不出口,讓

  我怎麼相信你真的會跟我結婚?”她連“結婚”那兩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你也要給我點時間適應呀,難道你想讓我現在就跟你去戶政事務所登記?”

  “是!”事實上他認為什麼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都是狗屁,那些繁瑣的禮儀都留以後再說,他現在只

  想讓她儘快屬於他,因為太了解她的性格,拖得越久,結婚就越是不可能。

  真是惡霸,一點都不體諒她的心情!

  她氣得發抖,半晌,“我不嫁了,你愛找誰就找誰結!”

  “你敢再說一次?”他起身逼近她,怒氣沖沖地吼道。

  “說就說。”她要是會怕他,她就不叫伊秋水了。

  “我不嫁,不嫁,不-唔-”混蛋,又用這招!

  她沒那麼好欺負,伸手去抓他,不算銳利的指甲刮過他的臉頰,一道清晰的血痕立刻顯現。

  “嘶,利爪子!”他惱了,一把將她按在牆上,右手制住她,左手去解自己的皮帶。

  “左嚴,你敢綁我?混蛋,放開我!”她掙扎著,手被困沒關係,挺起身子一口咬上他的下巴。

  這女人!就是吃准他不會對她下狠手對吧?他把她身子反轉過去,胸膛壓在她的背後,完全制服她,用

  皮帶快速地在她的手腕上纏了幾圈,扣緊。

  她在他身下用力地掙,可根本就動彈不得。

  當被他再翻轉過來面對面時,她早已氣喘吁吁,“左嚴!你敢-”

  “你知道這世上還沒有我不敢的事。”他唇邊勾著滿意的弧度,伸手去將她頰畔的凌亂髮絲捋至耳後

  。

  她張口去咬他的指,他嘆息著移開,低頭去吻她,“咬這裡,好不好,嗯?”

  變態!這個男人就是變態!可她絕對不是任他欺負不會還手的人,嘴角極慢地往微揚,手被綁住了沒關

  系,她有腳。

  趁他不備,膝蓋猛地一抬-

  “你這女人!”他反應敏捷地躲開她那要命的一擊,身子順勢擠進她分開的腿,手掌摩挲著她雪嫩皮

  膚。

  因為抬起的姿勢,她的短裙往上撩起來,現在他們的姿勢,就像是她故意把自己的腿送上去給他摸一

  樣。

  “踢壞了,你以後怎麼用,嗯?”他用自己的勃起在她腿間磨蹭著。

  “沒有你,還有別人。”她怒極反笑,神情不屑。

  “妳敢!”他徹底被激怒了,“伊秋水,妳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這話題不能再說下去,不然又要扯到她不想再說的事情去。

  幸好他的注意力也很快就被轉移,“女人,我警告過你,不准穿這種短裙上班,你為什麼總是不聽?

  ”每次看到她穿著這種又短又緊的裙子,他就火大,偏偏說她,她又不理。

  神經!這明明是很正經的套裝好不好?簡單的格子襯衣配膝上三公分的裙子,是哪裡有問題了?明明是

  他自己腦子不正常,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沒的。

  “撕呀,儘管撕沒關係。”感覺到他的意圖,她反而冷笑著鼓勵,“一會我就穿著被撕壞的裙子出去

  ,到時看誰受不了。”

  可惡!這女人!他剛想動手把自己看不順眼的東西給毀掉,結果硬生生被她的話給凍住了,“伊秋水,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不可愛?”

  為什麼總是要跟他作對,為什麼總是這般不聽話?為什麼不能乖一點?

  “哼,反正我就是不可愛,你可以不要愛。”她冷下臉,伸腳去踩他,毫不留力,“鬆開!”

  “要是可以做到,我還真想不愛。”他在她唇邊低語,“可為什麼就是做不到?”

  原來他想不要愛!她怒上心頭,“左嚴,你放開我!”

  “生氣了?”他笑了,但笑意末達眼內,“你讓我生氣,怎麼可以自己沒事?”

  混蛋!愛記仇!報復心重!

  她伸腳用力地去踹他,“你給我滾,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休想!”他一把箝住她的腰,咬著牙說道:“這輩子我們都分不開的,就這樣在一起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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