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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住她的肩將她一把拉了上來,壓住,吻上去。

  這般要命地折騰了番,到底還是進去了,她悶悶地哼了一聲,被硬生生地撐開還是痛的,可是那種痛楚,卻又那麼讓她歡喜。

  汗水、眼淚交織在一起,漆黑的長髮也糾纏在一起,凌亂成動人心弦的難耐。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被他兇猛的動作給嚇到,摟住他的脖子,擔心地問道:“少爺,你的身子……”

  他頓住,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看她又擔心又享受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矛盾表情,忽然失笑,抱著她翻轉身子,很大方地躺好,“曲兒擔心我累,那你來吧。”

  她來?梁曲直接傻眼,妣根本就不會!

  可是,抬眸看著少爺充滿笑意的臉,她的性子徹底被激了出來,她來便她來,這事兒,少爺不是說是本能嗎?她也有!

  梁池溪再一次發現,他的曲兒,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學生。

  最初的生澀與笨拙到後面的順暢,她的每一個起伏都成了銷魂,每一聲呻吟都分外蝕骨,眼角唇邊漾出的無邊艷色,明的是眼眸,媚的是姿容。

  原來他的曲兒,可以這般勾人心魄。

  欲望原本是本能,可這本能若是有了情的靈性,那便是世上最美的景致。

  情正酣,欲正濃,雲端與深淵都是咫尺之間。

  第八章

  喘息初定,一室春光。

  他擁著心愛的人兒,享受這歡愛過後的甜美,手掌依舊在她的身上流連,她細細地喘著,“少爺,說好了只一次的。”

  “嗯。”

  “那你的手……”還亂摸!

  “嗯。”

  “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有。”

  有還在繼續?梁曲是在是無語了,算了,隨他,不過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也喜歡這種歡愛之後的溫情撫摸,很甜蜜。

  “曲兒。”

  “嗯?”

  “我們成親吧。”

  “少爺,我就做你的丫鬟,就這樣陪在你的身邊,不好嗎?”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她還在怕,“你喜歡我嗎,曲兒?”

  “喜歡。”

  “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曲兒自然要永遠都陪在少爺身邊。”

  “那為何不嫁?”

  “因為不配。”

  好,事情回到原點,“那是說,我要娶一個配的人嗎?”

  她沉默了,經過衛小姐的事情之後,她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忍受少爺的身邊有另外的女人,就連微笑,她都不願意跟別人分享。

  他看到了她的不願,唇邊勾起滿意的弧度,“所以,你同意成親了?”

  “少爺,你娶一個丫鬟,會折辱你的。”其實根本不是配與不配的問題,而是她怕娶了她,少爺會被人恥笑。

  這世上,貧與富、賤與貴的區別那般分明,如果梁池溪娶了一個丫鬟,那世人怎麼可能不笑?梁家的人又怎麼會同意?

  她的少爺明明那麼美好,怎麼能成為別人的笑柄?

  “傻瓜!”他真的對她的固執想搖頭,她固執了那麼久,折騰了那麼久,最終為的還是他,真是太傻了,“我既然要娶,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更何況你梁曲,從來也不比任何一個大家女子差。”

  “少爺……”她的眼眶發紅了,她一直都知道的,她的少爺不會看不起她,一直在教導她、告訴她,她不比任何人差,只是她這個學生,領悟力太差而已。

  “現在告訴我,你要跟我成親嗎?”

  她點頭,淚珠往下滴落,如果少爺可以這般為她,那麼她勇敢一次,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反正外面的風風雨雨不要去理,她只要可以陪著少爺,在兩個人的小世界裡悠然地過自己的日子,就是幸福。

  “乖。”他笑眯眯地伸手為她將眼淚擦掉,“你若是介意身份而不願與我成親,實在是太傻了。”

  這世上,什麼都可以是假的,只有感情是騙不了人,身份差別而已,如果她在意,只要寧飛楚便可以解決的事情,有多難。

  “是,我現在不介意了。”她到今天,才徹底地明白了,只要是少爺想要的,她都願意給。

  “可是老太太那裡……”她突然坐了起來,猛地想到,“還有衛小姐,她可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眼前的春光,太美好,他漂亮的眼眸微微地眯了起來,那個傢伙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情況,只是一味地擔心道:“你說衛小姐喜歡別人,可她現在看到你了,肯定會改變主意的。”

  “我有那麼好嗎?”他的手慢慢地撫上她的腰。

  “當然,我家少爺是最好的。”她一直都覺得,就是因為她的少爺常年在竹苑不出門,不然絕對不可能到二十五歲尚未娶妻,以好耶的風采,完全可以迷倒整座大安城的少女。

  他的手掌爬上她飽滿的蘇胸,細細地揉捏。

  她的心思完全被那個想法占滿了,無法他顧,“少爺,衛小姐會不會喜歡上你?肯定會的,如果她喜歡你,她想要跟你成親怎麼辦?”

  唉,真是愛操心,這傢伙。

  “那你要讓嗎?她比較配我呢。”

  梁曲立刻眼眸圓睜,瞪他,“誰說的!”

  “不是你說的嗎?”

  她愣住,半響,“我……我隨便說說你也信喔。”結結巴巴卻又分外理直氣壯。

  他笑了出來,翻過身在床上躺平,笑得十分開懷,愛死了他的曲兒這般可愛。

  她也跟著趴過去,細聲細氣地繼續追問道:“少爺,你說衛小姐到底會不會喜歡你?”

  他伸手撫著她掉落在頰畔的髮絲,“我說……”

  她立刻張大眼睛湊過去期待地等著。

  “曲兒,你真是太可愛了。”拉她過來,深深地吻。

  他的唇一碰上她的,她的頭就發了昏,立刻就忘了之前自己的那些疑問,躺在他的懷裡認真地回應著他。

  熱吻得難分難捨之際,她突然動手推開他,“說好只做一次的!”

  他撐在她的身上,定定地望著她,她的表情太堅決了,讓他忍不住莞爾,“曲兒,你怎麼可以這麼然提供我歡喜。”

  果然就像他之前說的,如果再喜歡下去,可真是會要了命的。

  兩情相悅的日子,總是過得分外甜蜜。

  他們原本就是默契十足的一對,只是那時他是少爺,她是丫鬟,到現在,他們依舊是自然而契合的,他依舊還是她的少爺,她也依舊還是他的丫鬟,只是如今他們的眼裡有了不同的東西。

  兩個人在一起,不論做什麼都是好的。

  像這樣,他倚在窗邊看書,安靜平和;她在院裡揮舞長劍,英姿颯慡。

  梁池溪看書是一貫的專注,從來都不會分神,可是今天,他從孫武那精妙絕倫的用兵之策里抬起頭來,望著院外那個一邊練劍,一邊碎碎念的女子。

  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不確定是什麼讓他覺得不對勁,他放下書卷,細細地聽了會,嘴邊的弧度開始上揚。

  “一路稻花誰是主?早有蜻蜓立上頭。穿花蛺蝶深深見,輕羅小扇撲流螢。一夜海cháo河水滿,稻花落後鯉魚肥。”一個漂亮的氣貫長虹,接著劍影無數,落葉在庭院裡紛飛起來,“相思一葉梅花發,使我雙淚長珊珊。明月不諳離恨苦,恨不相逢未剃時。”

  “為什麼明月不諳離恨苦,恨不相逢未剃時?”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開口問道。

  梁曲很敏捷地收勢,站在那裡回望著他,“因為明月根本就不懂詩人的離別苦呀,偏偏詩人又剃度了,只能恨不相逢未剃時。”

  “那一路稻花誰是主?早有蜻蜓立上頭又是什麼意思?”

  “蜻蜓立在上面告訴稻花誰是主人呀。”多順理成章。

  他手指在太陽穴上按了按,“曲兒,你為什麼突然要背這些詩詞?”

  她不是一向最不喜歡這些的嗎?

  “因為少爺喜歡。”

  “我有喜歡嗎?”

  “有!”她肯定地點頭。

  “曲兒,其實詩詞這東西,只是怡情而已,不必這麼在意。”

  “我念的都不對嗎?”她立刻很沮喪地垂下頭。

  “曲兒,你過來。”他朝她招了招手,等她走進之後,隔著窗,他為她將落在發間的葉片拿下來,“你一本帳冊,是不是只要一個時辰就可以算好?”

  點頭。

  “是不是有任何不妥你都可以看出來?”

  再點頭。

  “當初你的師父是不是說過,你習劍很有天分?”

  “是。”

  “我教你三十六計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快就能背誦?”

  “是。”

  “所以你看,曲兒,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你不喜歡詩詞,你喜歡算帳,記不住詩句,卻可以記下那麼複雜的劍招,你有你的長處,又何必在意自己做不到的事?”

  “可是少爺喜歡。”

  “我也喜歡看你撥算盤,看你練劍,聽你給我念書,其實我喜歡的不知詩詞。”他握住她的手,“我最喜歡的是什麼?嗯?曲兒?”

  她的臉蛋開始泛紅,突然覺得非常害羞,可是笑容卻又燦爛起來,“你最喜歡的,是我!”

  他微笑著捏了捏她粉紅的臉頰,眼神寵溺。

  “我最喜歡的,也是少爺。”

  “嗯。”

  “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那個什麼相思一葉梅花發,使我雙淚長珊珊。”

  “唔,我想詩人自己也不喜歡吧。”她都念錯,詩人如果聽到,全都要雙淚長珊珊了。

  “少爺,你真好。”她踮起腳在他的頰畔吻了一記,“謝謝你安慰我。”

  “那有安慰到嗎?”

  “有。”

  “那便……”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捂著胸口,臉色發白地彎下腰。

  這個變故來得太突然!

  “少爺!”她大驚失色,顧不得從門口進,直接一躍跳過窗欄,剛好扶住了往後倒的梁池溪。

  梁曲本來以為她與少爺之間除了那位衛小姐,以及梁家可能會遇到的阻止,就不會有其他的問題了,可事實證明,她想得再好,都不如老天的安排。

  梁池溪病倒了,這次的病,比往年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每年的冬季,因為寒冷,梁池溪的身體總是會特別地不好,但沒有哪次像今年這樣般來勢洶洶,兇險異常。

  無休無止地發燒咳喘,甚至有好幾次連呼吸都停掉了,反覆地折騰,無休止地折磨,一直過了半個多月,才慢慢地穩定下來。

  整個梁家因為他的這場病,而陷入一種很低迷的氣氛,梁老夫人連六十大壽都無心宴客,梁老爺臉上的陰雲都沒有散過。

  至於梁夫人,她整天都守在梁池溪的身旁,如果不是梁曲苦勸,只怕她連晚上都不肯回芙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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