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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韻凝沉吟不語。荊華璋見她臉色不好,開始擔心她,自己心裡那點委屈早拋一邊去了。

  “雲芍,你去看看前院到底是怎麼回事。”李韻凝隱約聽到絲竹之聲,原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照這樣看,她並沒有聽錯,荊楚墨的確是在請客,而身為他的夫人,她並未被邀請出席,那麼陪著他出席的又是誰呢?是他的那個妾?

  李韻凝攥緊了手裡的帕子。哼哼,她李韻凝才是他荊楚墨的正妻吧?他要納妾,怎麼也得她點頭才行。她若是不認那個妾,憑他將那狐媚子寵上天去,那也是無名無分。再說了,如今她就在府里,他既連宴客也要帶著那個妾,到底置她李韻凝於何種地步?

  “娘,您別生氣,我不去前院了,前院也沒什麼好看的,人那麼多、那麼吵,肯定一點都不好玩。”荊華璋抱著她的胳膊,竟開始安慰起她來。

  李韻凝又心疼又難受,親了親他的額頭,“華璋真乖,娘並沒有生氣。”

  荊華璋想了想,又道:“娘,您教我讀書吧,好多天沒讀書了。”

  李韻凝嘆了口氣,征征一笑,“好。”

  過一會,雲芍回來,臉色越發難看,“夫人,前院今天確實在宴客,而且外頭的人都在傳……說、說這是將軍為夫人擺的接風宴,前來赴宴的客人,大都是將軍的屬下,他們也是帶了女眷來的。夫人,將軍他……”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管住嘴,不要再說話了。”李韻凝閉了閉眼,打斷了雲芍的話,還將她趕了出去。

  雲芍一臉不高興地出去了。

  李韻凝發了一會呆,然後拿起書,沒事人一樣繼續教荊華璋讀書。

  到了晚上,前院那邊的熱鬧掩都掩不住了。李韻凝安頓好荊華瑋歇下,走到廊間,扶著廊柱子朝前院的方向眺望。

  在這寧靜的夜裡,男人們行酒令的吵鬧聲、孩子們的說笑聲,和婦人們喝斥孩童們的叫罵聲顯得格外清晰。李韻凝站得腿都酸了,這才一步一步地挪回了屋裡。她和衣躺在床上,將自己裹成了一個蠶繭。因為她覺得冷,從骨頭縫裡冒出冷氣來。

  其實,她今天一直在等,等荊楚墨來請她,或者給她一個說法。然而什麼都沒有,她好像被荊楚墨遺忘了似的。也許在他心裡,那個小婦人才是他的夫人,所以他不願意她來將軍府,即使她強行來了,他也要把她關在後院,免得打擾到他和那個小婦人。

  而且,為了防止她鬧事,他連她的侍衛都調換了,現在這後院裡的都是他的人,她就算想做點什麼都做不成。所以,他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小婦人吧,他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她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李韻凝狠狠擦去眼晴里的熱淚,然後起身走到書案前,果斷提筆蘸墨,快速地寫下了一封和離書。寫完,她撲在書案上,壓抑著聲音哭了好久。

  迷迷糊糊的,她似乎聽到外面有打鬧的聲音,她想細細聽清楚的,然而太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日,李韻凝讓人請荊楚墨來,她有話要說。誰知道那人乾脆拒絕了,連通傳一聲都不樂意做,直接說將軍很忙,無暇見客。

  所以她居然是客嗎?李韻凝氣得不行,又無可奈何。

  李韻凝只得又等了七八日,可荊楚墨一直都沒有來見她,這簡直太過分了!李韻凝怒了,直接讓雲芍跟那人說她要離開將軍府,請荊楚墨把她的侍衛還給她。

  那兵士聽到這些話,很是吃了一驚,於是跑出去匯報。

  這回荊楚墨來得很快,他身上穿著甲冑,被汗水濕透了的碎發還沾在額頭上,一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模樣,“勻勻,你找我?”

  李韻凝冷淡地笑了一下,“不敢,將軍戎馬倥傯,妾身不敢打攪,所以妾身要回京去了,也不知將軍何時才將能妾身的侍衛盡數釋放?”

  荊楚墨明顯吃了一驚,“勻勻怎麼忽然想起要回去了?”

  李韻凝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將軍不是一早盼著妾身早些回去嗎?”

  荊楚墨認真地想了想,點頭,“不錯,勻勻早些回去也好。”

  “那就勞煩將軍了,妾身今日便回。”

  荊楚墨忽然感覺到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今日就走?勻勻在生氣?為什麼?”

  “報!”氣喘噓噓的傳令官從外院飛奔至後院,他神情緊張,渾身上下都被汗濕透,所以沒人敢攔他。傳令官一見荊楚墨就跪下了,“啟稟將軍,韃靼人聯合了漠北族和天狼族的人,已集成了大軍犯向我邊境,鄭將軍請將軍速速趕回軍營!”

  荊楚墨頓時就顧不上李韻凝了,“勻勻,此事明日再說。”說著,他便跟著傳令官急急地離開了。

  李韻凝知道情況緊急,也不敢攔他,只得限巴巴地看著他大步流星地離開,一顆心忍不住又七上八下了起來。敵軍來犯,他會不會有事啊?想到這裡,她又不想走了,心道說不定真有什麼誤會呢?要不,她再等等?好歹也等他忙完了以後,她再好好問他個清楚、明白?李韻凝心中忍不住再次搖擺了起來。

  想不到當天下午,跟著李韻凝從京城來的侍衛們就來求見,說是將軍的意思,請夫人立刻離開,馬上就走!

  第十一章

  李韻凝呆住了。荊楚墨什麼意思啊?她剛剛才下定決心要等他打完仗再說,他、他竟然要馬上送她走?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韻凝搖頭,更加不願意走了。夫妻本是同根生,更何況荊楚墨還是她兒子的爹,如果真是大難臨頭的話,她豈能扔下他不管,獨自逃生?抱歉,要讓她在他危險的時候離開,她李韻凝還真做不到。

  侍衛們急得嘴上快起了一圈燎泡,紛紛跪在李韻凝面前求她快快離開,可李韻凝只是搖頭,說什麼也不肯走。

  傍晚時分,荊楚墨匆匆趕了回來,他二話不說就讓侍衛們趕緊套好馬車,準備好馬匹,馬上就走。侍衛們頓時亂成了一團,套馬的套馬、搬行李的搬行李……

  李韻凝急道:“是不是敵襲虎嘯關?荊楚墨,我不要走,我要留在這裡!”

  “勻勻聽話,帶著華璋早些回去,相信我,三月之內我便能回京。”荊楚墨語氣溫柔,可態度卻十分堅決,“回去替我向父王、母妃問好,就說待小婿回京後,再承孝他們膝下。”說著,他就把李韻凝給抱了起來,放在了馬車上。

  見他這麼凝重,李韻凝心裡七上八下的,抓著他的袖子問道:“難道這裡這麼危險?既然這樣,不如你與我一同回京?”

  荊楚墨笑笑,卻也不多說話,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久久地看著她。

  李韻凝心中難過。她當然知道,她的夫君是一城守將,也是一方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怎麼可能臨陣脫逃呢?可是,她是真的很擔心他啊。

  “將軍、將軍!”

  遠有人大聲呼喊了起來,李韻凝跟著荊楚墨一塊轉頭去看,只見一個美貌的紅衣婦人站在不遠處,正焦急地朝荊楚墨招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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