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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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嫣氣勢洶洶來,卻被堂姐幾句話罵了個狗血淋頭。凌妙的話算不得多狠毒,卻不僅僅是打擊了凌嫣,就連整個三房的臉皮都被凌嫣扒了個一乾二淨。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凌頗帶著兩個兒子從外頭匆匆走來,見到女兒期期艾艾的哭著,嬌美明媚如同三月桃花的臉上一個紅腫的巴掌印,雪白的脖頸間一道血口子,登時就有些腿發軟,「三丫頭這是怎麼了?」

  平心而論,這三老爺和凌頌真不是一路人。三太太那樣的人,他愣是當做了心頭寶一般,恩恩愛愛過了這麼多年。老韓氏當年也不是沒給小兒子塞過丫頭,不等三太太大發雌威呢,三老爺自己就把人給散了。這回三太太犯了口舌,被關了起來,三老爺明著是義憤填膺,暗地裡還是沒少囑咐人照應——他也知道,往後大概就是侄子當家了,妻子把人家爹氣死了,若是不懲戒一番,侄子再文雅,那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惜凌嫣不能理解他這苦心。

  為了叫女兒安分些,他連女兒一塊兒關了。

  只是他略略高估了女兒的智商,她不能體會出自己的苦心就罷了,沒想到剛剛送了前來弔唁的同僚離開,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閨女就這麼闖出來了。他聽著信兒就往裡頭跑,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過去看了看凌嫣脖子上的傷口,見只是皮肉傷,幸而不深,便心裡先鬆了一口氣。隨後皺眉道:「誰叫你出來的?」

  卻也有些著惱。

  不管怎麼說,凌嫣是自己的女兒。這裡敢對她動手的,不是凌肅就是凌妙。可無論是誰,可有將自己這個叔父放在了眼裡?凌嫣有錯,莫非自己就不會教訓?

  他曾經也在妻子的攛掇下,對這個爵位有過那麼點動心。不過,他自認為還沒那麼不要臉,兄長正值盛年,又有世子,怎麼看爵位都不可能落在自己的頭上。除非,他能面不改色的幹掉兄長侄子。但是,凌頗又自詡還有幾分骨肉親情,干不出這麼殘忍的事兒來。

  其實叫凌妙說,三房的兩口子野心勃勃的,從她小時候就能看出來。不過是又要當表子又要立牌坊,總還想著給自己扯一塊兒遮羞布。

  總結起來,凌頗優柔寡斷,三太太嘴甜心苦。這一對兒夫妻空有大志,卻都將心思用在了微末小處,註定了就是成不了事。

  「這是怎麼回事?」

  果然,緊接著凌頗便指著凌嫣脖頸間的傷處問道。

  凌嫣便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說起來,她也是個極為明媚的女子。因是侯府唯二的嫡女之一,一向也將氣勢擺得十足,脾氣上更是很有些跋扈。此時面上有傷,又因被關了幾天後面色蒼白,身形也顯得有些消瘦,此時泣不成聲,倒是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惜。與她一比較,一直腰挺背直的凌妙,便顯得過於強勢了。

  「姐,父親問你話呢!」凌嫣的同胞弟弟,名喚凌文的少年便輕輕推了一把凌嫣。只是他的眼睛,卻是頗為不善地看向了凌妙。

  三房有二子,凌文凌武,都比凌妙年紀小。三太太一向有些宏圖大志,對兩個兒子從小便寄予了厚望。凌文,曾經一度被她謀劃著名過繼給大房。為了不叫兒子與自己離心,又暗中教導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話。故而凌文年紀不大,卻對大房的人很是仇視。尤其這次,三太太被關了以後,要不是凌頗把他時刻帶在了身邊,還不定會出什麼事兒。

  此時見姐姐形容狼狽,又哭得傷心,凌文心裡就更是痛恨。在他看來,死去的大伯父搶走了父親的爵位,如今堂哥又搶走了自己的世子位!如果沒有大房,自己才應該是侯府的小世子,姐姐才是侯府的嫡女呀!

  一時惱火之下,又看到凌嫣委委屈屈的目光只落在了凌妙身上,便嗷的一聲,大聲叫道:「你們欺負我姐姐,我跟你們拼了!」

  一頭就朝著凌妙撞了過去。

  他生得很是壯實,這一下來的又快又猛,旁人都來不及反應。

  凌妙蹙眉,略一偏身子,便讓了過去。

  凌文撞空了,收不住力道,腳步趔趄著就衝進了靈堂里。

  只聽見一聲悶響,凌文狠狠地撞在了棺槨上,嗷的痛叫了一聲,捂住了腦袋。

  得說他的腦袋夠硬,撞在了上好的楠木棺材上,竟然沒有流血,只是額頭上瞬間起了個青紫色的大包,足有拳頭大小。

  凌文捂著腦袋哀哀直叫,凌頗一共就兩個兒子,凌文又是長子,自來寶貝的很,見兒子哭了,哪裡還顧得上凌嫣?大步走過去將凌文摟在懷裡,連聲問道:「文兒,文兒?」

  「爹啊!」

  凌文只覺得好像什麼東西把自己的腦子都攪合了一番,一突一突疼得厲害,見父親來詢問,裂開嘴就哭了。

  淚眼朦朧裡頭就看見了凌肅兄妹面上半點擔心都沒有,甚是冷漠的樣子,心裡頭更是難受的不行,一邊哭著,一邊就指著凌妙喊道:「都是她!她們大房搶了咱們的爵位不算,還欺負人!爹你替我去教訓她啊,你去啊!」

  又推搡凌頗。

  凌頗一口氣堵在了心口處,險些喘不上來。

  他有些僵硬地抬起了眼,果然,就看到靈堂周圍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沒錯,當年他很想襲爵,也覺得大哥沒什麼比自己出挑的地方。甚至他也知道自己的老娘也是這個意思。於是妻子在背地裡與兒子說的那些話,他也都知道,只是沒有制止。可眼下,是說這話的時候嗎?

  當著這樣多的人,凌文就說出這樣的話來,要叫人怎麼看他?

  「呵呵,我倒是不知道,文弟這是什麼意思呢?」

  凌妙轉頭看凌肅,「大哥,你知道嗎?」

  「我也不懂。這話,恐怕要問三叔。」凌肅緩緩搖頭,清水一般的眸子便看著半蹲在地上摟著兒子的凌頗,「三叔?」

  天氣本來就熱,凌頗額頭的汗都下來了,勉強擠出些許的笑,「這孩子撞傻了,胡言亂語呢。阿肅,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可不能跟你弟弟一般見識。」

  凌肅嘴角扯了扯,眼中透出幾分不耐。

  「文弟今年不過十歲。童言無忌,可童言也是最真的,三叔說是不是?」

  他早就煩了三房一家子,如今,也不打算再忍耐下去了。

  「三太太言行無忌,令我父親喪命。三叔,你捫心自問,只將她禁足,可合適?你的女兒,我父親的親侄女,大鬧他的靈堂,甚至連孝都不肯戴,你來了後可有半分責備?林林總總,我自問大房對得起你們了。」

  凌頗聽到這裡,心裡猛地一沉。

  「阿肅……」

  「不必說了。」凌肅慘然一笑,「分家吧。」

  「不行!」凌頗霍然起身,平庸的臉上也帶了怒色,「你父親沒了,你祖母可還在呢!分什麼家?我不同意!」

  頓了一頓,聲音軟了下來,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三嬸搬弄是非,叫你寒了心。可我這不是依著你,把她關起來了嗎?你也得想想,她畢竟是我的髮妻,為我生兒育女的,又守過了你爺爺的孝,是不能休的!且她也這般年紀了,兒女都有了嗎,若是依你前邊說的休了,叫她往哪裡去呢?連條活路都沒有!你放心,只要你留她在凌家,日後我一定嚴加管教!分家這話,可是不好提啊!」

  見凌肅依舊是斂目不語,實在是著急了,「難道你就在你父親的靈前,要將他的兄弟趕出去?」

  凌妙眼眸緊了緊,無聲地走到了凌肅身邊站定。

  侯府里,也確實該變天了。

  我大概是不能承諾的--昨天下午因為某學生出了一點兒事情,解決到了下班不算,晚上又充當心理醫生,與家長溝通,耽誤了碼字,qaq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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