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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要找薛行風來看阿笙嗎?阿笙應該是被薛行風診治過的罷?那薛行風知不知道阿笙是女兒身呢?太子爺和阿笙那一段薛行風都一清二楚,按理說也該知道阿笙是女子了?

  她來不及多加思考,錦笙又吐了,這回吐得更厲害,冷汗滴答在地上,潮紅的臉泛成白色,雲書將一早熬好溫著的米粥端到她面前,急聲道,“阿笙,你把這碗粥喝了,我在裡面摻了藥,還有白糖,不會苦的。只有把粥喝了你才有得東西吐啊!不然一直這樣吐又吐不出來,難受得緊。不如……不如……我去把薛行風叫來給你看看好不好?”

  哭了將近一天,又吐了這麼久,錦笙累得連手都抬不起來,趴在床邊撐住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把腦袋放在床沿,她腦子暈乎乎地極想睡覺,眼前也冒出怪異的星子,有些耳鳴,聽不清雲書對自己說了什麼,大致曉得她說的是要自己喝粥。

  喝粥……喝粥……錦笙點點頭,然後便趴在床上喘氣不動了。

  雲書得了她的同意,心下鬆了口氣,她先將粥一口一口餵到錦笙嘴邊,哄著她吃進去,錦笙配合地張開嘴,剛抿進去兩口,聞著粥里的藥味兒她又吐了出來,雲書給她拍背不及,卻見她伸手往自己口中嵌著,又是好一陣嘔,儘是酸水。再這麼吐下去便是膽汁都要給她吐出來了。

  雲書將碗一扔,出門吩咐手下人去巷口找薛行風,想來他應該還等在那裡。她特意囑咐,快去快回,能有多快就有多快。若是薛行風不在那裡,便找個醫館大夫來。

  大不了,用完殺了就是。

  吩咐完後,她又回到房間幫錦笙把衣服給穿上了,只一件薄薄的寢衣,剛穿上便全數汗濕,她聽見錦笙輕聲喚她,聲音嘶啞著,眉頭緊皺,“雲書,我好難受……”

  “待會兒就不難受了,你現在得忍著別吐,把粥喝了,填飽肚子,然後乖乖地吃藥?”雲書伸手給她拂開汗,又擦乾淨她唇邊的髒污,看見她傷處的藥又被汗水打濕浸出衣物,她道,“我讓人準備了洗澡水,你泡一會兒發發汗罷,會好些。”

  感覺錦笙靠在自己肩上的腦袋簡直就是個火爐,雲書急得不知怎麼辦才好,最後也只能把錦笙扶到浴桶中,用布包好冰塊壓在她額頭上,一邊給身體發汗,一邊給腦袋降溫。

  那屏風後熱氣氤氳著,人也雲裡霧裡,錦笙悶得難受,趴在桶沿邊,這回連酸水都吐不出了,嘔得眼眶鼻頭都是猩紅的,眼淚也是禁不住自覺流下來。沒有人知道她有多難受,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心裡難受,還是身體難受。

  事實上,她現在燒得有些糊塗,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整個人好似身旁的熱氣升騰著,霧蒙蒙的。

  不知過了多久,錦笙被再次扶上床時,已經連一絲出聲的力氣都無。雲書在扶她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她身體的重量其實都壓在了自己身上,她的腿根本落不到實處,好似浮游著,一腳一腳踩空,支撐不住。

  “叩叩叩——”

  “雲書?”是薛行風的聲音,帶著慣有的討巧的調調。

  雲書應了一聲,將錦笙的衣服穿上,才去開了門。

  陡一開門,她看見薛行風正勾著唇看著她笑,她頓時覺得自己的難受終於有人可以傾訴,便哭了出來,沒給薛行風問的機會,拉住他一把帶到床前,拽緊他的衣襟哽咽著道,“你今日若是不能讓阿笙退燒,以後就別跟我說話了!”

  被她見面就哭得梨花帶雨的神情嚇得還沒緩過勁兒來的薛行風又見床榻上躺著太子爺的小姘頭,且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他又是一嚇,一邊讓雲書別急,一邊皺起眉頭給錦笙把脈,嘴上還不忘安撫道,“發個燒而已,有我在你就……臥|槽?!”

  雲書被他嚇住,“怎麼了??很嚴重是不是?!”

  薛行風愣神,緩和了下心態,連忙擺手,“不不不,不是……”他驚奇的是,這個坑了他的小姘頭居然是個女的?!嚇了他一跳!!

  太子爺什麼情況,若這姘頭是個男人他轉頭成親倒也算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他還轉頭和別人成親??

  雖然他很不相信太子爺的人品,畢竟太子爺腹黑狡詐是朝堂皆知的,且還總是坑他的藥,但感情這方面的品行他還是很相信的,畢竟這麼多年了太子爺就床上這麼一個小姘頭。可撇下小姘頭轉頭就定親這事兒嘛……他也委實猜不出來太子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暫時收斂了震驚,薛行風用手貼了下錦笙的側臉,神色頓時嚴肅起來,緊接著他又用手貼上錦笙的額頭,眉頭蹙得越發緊。

  雲書在一旁觀察著他的表情,心都揪緊了。

  薛行風看到錦笙肩膀處似乎纏了紗布,他沒作多想,將錦笙的衣物褪去一些,露出肩膀,繼而又拆了包紮在傷處的白紗,看著正淌膿水的傷口,一顆心也揪緊了。

  這個姘頭當得也太慘了。薛行風在心中暗自可憐她:你是我見過的姘頭裡最慘的一個。

  “她吐多久了?”薛行風擰著眉頭,掏出隨身帶著的銀針,“有沒有吃東西?先給她多喝點水!”

  “吐了有一晚上了,可除了酸水以外也沒吐什麼出來……”雲書焦急端來溫水,將已經昏睡過去的錦笙給扶起來,掐住她的下顎迫使她張開嘴喝水,她皮子軟,掐了一會兒就腫了,雲書心疼她這麼遭罪,望著正給錦笙扎針的薛行風,“不喝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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