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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聽到天樞閣三個字,秦衣揪緊的心稍微放鬆了些,他又試探著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坊間都這麼傳的,也不知是誰散布的消息。反正現在官府也都把矛頭對準了蜃樓,說是會儘快抓到歹徒,給霍家一個交代。”說到這裡雜役又笑了,“你說命|根子斷都斷了,怎麼交代啊?霍斐還沒做上官兒,怕是只能進宮去當太監了,混得好點兒還能當個大內總管,哈哈。”

  他說得興起,秦衣也聽得放心,他雖不知道為何錦笙會把此事嫁禍給蜃樓,但只要不懷疑到天樞閣的頭上就好,不懷疑到她就好。

  “如今霍家怎麼樣了?”秦衣忽而想到霍奕,總擔心他沒這麼好糊弄。

  雜役摸著下巴笑,“還能怎麼樣,急瘋了都要,我遠遠瞧著宮裡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往霍府去,大概是叫了御醫和宮裡專門閹|人的劊子手。聽說他一整個下午就沒出過府,守著昏迷不醒的霍斐,生怕他兒子挺不過去這一遭。”

  秦衣哪裡是要聽這些,不過他也知道,他想聽的雜役也都不可能知道,只笑著謝過他前來告知。

  “不必言謝,昨晚霍斐砸場子的時候我也瞧他不順眼,他遭了這罪是因果報應,我聽到消息之後第一個就想到來告訴你,但是下午跑腿兒的事太多,給耽擱了。”雜役話挺多,陪著他聊倒也解悶兒,“以後他是不能來找你麻煩了,你好好養傷,雖說還是個小倌兒,卻總比他活得體面些。”

  秦衣一愣,感激地沖他笑笑,低頭道,“其實我從不相信什麼因果報應,還不都是事在人為。不過,他能有此下場,確實令我痛快。”

  是啊,事在人為,若非有阿笙,霍斐日後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什麼因果報應,霍奕為非作歹這麼多年,也不曾有過報應。若非阿笙為他籌謀,他又怎能有現在的痛快?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阿笙,縱然每次她都說殺人對她來說再簡單不過,官府也不可能抓到證據,他還是擔憂會牽連她,如果有人將矛頭指向了天樞閣,她要如何自保呢?

  雜役見他沉吟著,以為他又想起了昨晚那群豺狼對他做的腌臢事,便寬慰他道,“我聽說霍斐現在都還沒醒過來,你說他要是醒過來了,知道自己下半生都享不了男人的福,該恨成什麼樣子?哈哈哈,我現在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發笑!”

  確實,霍斐到現在都還沒醒,大概就算醒過來了知道真相也會再次暈過去。

  這件事在坊間造成的騷動不小,彼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霍斐悠哉悠哉地在大街上走著,本想指揮著身旁兩個小廝去把後方那個生得很好看的良家女拉來增進增進感情,手一揮腿一抬,什麼都還沒說一群蒙面人就給他撂倒在地,直接拖進了巷子。

  一群禽|獸愣是秉著“說是哪塊兒肉就是哪塊兒肉絕不多傷他一處”的信條,上來就扒他褲子,就沒見過這麼有原則的殺手,速如閃電出手利落,霍斐連疼都沒來得及叫,血迸濺出來的時候人已經暈過去了。

  身旁兩個小廝都看傻眼兒了,嚇得屁滾尿流,爬起來要跑,被人逮住脖子拎起來,恐嚇道,“帶個話給你家老爺,若是還有下次,我們舵主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兩個小廝除了以頭搶地哭跪求饒之外,什麼都不敢多說,一個跑回去叫人來抬少爺,另一個留在原地守著血流不止暈過去的霍斐,一邊兒要飯的都沒他們慘。

  雖說是在巷子裡,但好歹也是青天白日,蒙面人將霍斐拐進去的時候周圍並不是沒有人注意到,只不過不敢多事跟過去看罷了,有些聽牆根兒的難免聽見蒙面人對小廝說的話。

  但凡注意到了“舵主”兩個字,豈會聯想不到近期興起來的蜃樓十三舵?於是一傳十、十傳百,這幫歹徒是蜃樓的人就被坐定吃死。

  而他們讓小廝帶給霍奕的那句話太過模稜兩可,不說普通老百姓,就連霍奕本人,都對這幫人其實就是應天的人這個消息深信不疑。

  這當然是錦笙打的如意算盤,她知道霍奕是項城黑市在朝中的幫凶,也知道上次給曾家透露柔然叛黨據點的就是霍奕。

  霍奕這麼做自然是為了站清立場,想和蜃樓劃開距離,或者說,他以為柔然以及蜃樓不會知道自己出賣了據點,然後等著看最後誰贏誰輸,再去當個牆頭草站定一方。

  可後來小澈負傷回來,說明蜃樓知道霍奕出賣了柔然人,那麼,依照義父的性格,給霍奕一點警告或者報應也是順理成章的。

  所以,霍奕一定會對“霍斐被襲擊之事是蜃樓乾的”這個消息深信不疑。

  就算義父猜到是她從中作梗,也不會去解釋。一來,義父從來不屑和任何人解釋,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不在乎別人誤會不誤會;二來,義父不會捨得讓官府把矛頭對準她。

  嫁禍給蜃樓之前,錦笙也曾猶豫糾結過,可最後還是這樣做了。誰讓義父也曾利用她對他的感情行過圍獵刺殺一事?誰讓他們如今已站在了對立面?誰讓她如今和他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呢?

  她就是要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最好來個窩裡反,讓霍奕那隻老狐狸去和義父鬥法,說不定能激起柔然人行動,繼而達到她的目的。

  錦笙在秦淮樓前停下,翻身躍下踏雪,回看向顧勰,“你的馬術進步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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