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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定是別人,或許是霍奕自己放棄了與皇室的聯姻。”錦笙微微眯眸,“不過也不一定,倘若霍奕如今的想法是中立的,那便是有人為了報復他,刻意攪黃了霍連翹的親事。”

  “為何這麼說?”雲書被她東一句西一句的搞得越發疑惑,只能抬眸問道。

  錦笙盯著空中一點,雙目無神,思路卻格外清晰,一瞬間,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最後只輕喟了一聲,“難怪……難怪一開始在選太子妃的宴會上,霍連翹都沒有出現過。原來是這樣。”

  留下雲裡霧裡的一段話,錦笙系好束帶起身出了房間,往三樓收藏卷宗的密室去了。

  ***

  深夜,瓢潑大雨不知怎麼地就下了起來,風雨飄搖之際還有電閃雷鳴,那閃電當著一名車夫的面劈倒了一棵陳年老樹,嚇破車夫的膽,好一陣驅馬狂奔。

  霍府上,霍奕頂著轟隆的雷聲親自為眼前這位從來不走正門、為數不多幾次走正門便直接拆了門板子的二大爺奉上了一杯上等好茶。

  他客氣地笑道,“舵主深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應天斜靠著椅背,一腿撬在椅面,一腿伸直蹬在地上,坐得活脫脫一副二世祖的痞樣。

  只見他一隻手肘撐在扶手上,抵住下顎,另一隻手的掌心托著茶盞,三根指頭穩住茶杯,剩下兩根拇指和食指錯著茶蓋,錯了兩下後,他湊唇抿了一口,不疾不徐。

  這位二世祖的坐姿霍奕已經見過無數次,見怪不怪,但如此單手托茶取茶的技能倒引得饒是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的霍奕大人多看了好幾眼。

  應天放下茶盞,勾唇笑得恣意,“霍大人可知道,為何今日宴席上,你女兒那鐵板釘釘的婚事一個字都未被提及?”

  霍奕只一頓,便斂起笑意,摩挲著指尖,虛著眸子淡聲道,“原來是你……”

  應天挑起眉,反手一挽,不知從何處挽出一把匕首,繞在指尖把玩,笑道,“你故意將藏匿點告訴曾家,是料到了君漓那小子會派人跟蹤他們,想要引狼入室把那群蠕蠕一鍋給端了……我說的可對?”

  蠕蠕……這兩個字從口中說出來,應天頓了一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中隱約浮現些笑意,繼而又斂去。

  霍奕緘默不言,只睨著他,一頓,淡笑著裝傻,“我為何要這樣做?舵主若是不說清楚,便是在平白誣陷我。”

  “告訴曾家藏匿點的位置,等著那群蠕蠕的藏匿點被端,你再站出來向那個狗皇帝坦白,隨便編造兩句,就說這麼多年自己其實是潛伏在黑市里,就等著這一天,如今不負聖望云云,以此來邀功。”

  霍奕也是見識過場面的人,縱然心裡起了些波瀾,面上依舊不動聲色,“舵主所言,不知何意。”

  “不知道?”應天低頭一聲嗤笑,陰狠邪氣溢出了眸,“撈得到錢的時候,你霍大人湊得比誰都近,如今黑市被我一把火燒了,眼看著撈不到錢,您老跑得又比誰都快……什麼好處都被你占盡,那可不行。你與黑市這麼多年的交情了,如今才想到要撇乾淨,是不是晚了點兒啊?”

  “你想要怎麼樣?”霍奕吁了一口氣,睨著他沉聲道,“原本我們之間的聯繫也不過就是黑市的買賣,如今黑市一倒,我們各走各路,你們今後要做的事,與我無關。今日我就坐在你面前,若被傷了分毫,你以為你走得出這個院門?”

  應天扭著脖子斜睨他,勾唇道,“你稱我一聲舵主,卻不知道我乾的就是殺人的行當,那些侍衛與我的手下比,也就是一干廢物罷了。今夜這麼大的雨,連痕跡都不會留,霍大人,你說呢?”

  霍奕心下微驚,已從他的語句中料到幾分,院子裡的侍衛怕是已經……他凝眸端看著應天,不動聲色。

  應天卻是一派閒適從容的神情,隨意將匕首在桌上一落,拈了顆葡萄吃,“霍大人是聰明人,前幾個月得知我們十三舵與那些個韃子早有往來,便鎖了自己的女兒在家,不讓她去湊選太子妃那幾場賞花宴的熱鬧,表個中立的態度,險些就把我們給騙了,放過了你。”

  他一頓,轉頭蔑著霍奕略慘白得臉,偏頭挑眉,“直到前幾日,我的線人才得知你女兒被納入太子側妃的行列已是鐵板釘釘……厲害啊霍大人,想憑藉著與皇室的聯姻和我們徹底分道揚鑣?”

  霍奕一笑,滿臉的褶子,越發顯得老謀深算,“舵主豈非更厲害,攪黃了小女的婚事,又在藏匿處反設陷阱,險些讓跟蹤曾家的人有去無回,老身兩個局全然毀在舵主的手上,真是甘拜下風。老身倒是好奇,舵主是如何將這樁婚事攪黃的?”

  以他的角度來看,這樁婚事確實已經鐵板釘釘,景元帝多次有意無意地透露,市井也揣測頗多,他實在想不出,要如何才能將這個已經握在手裡的側妃之位給划去……?

  應天卻是譏諷一笑,隨手剝了顆葡萄扔嘴裡,“霍大人是舉朝上下皆知的淫|棍,秦樓楚館的常客,老來得女,說不定這一個其實是你與青樓女子生下的孽種……妄想嫁入東宮,傳出去豈不笑掉旁人大牙?”

  霍奕目眥欲裂,拍桌怒視,登時咬緊後槽牙,“那是我與我夫人嫡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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