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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爺脫下外衣,很自然地抱住她的腰,將她連著外衣一起裹在懷裡,然後側過頭垂眸看她騎馬時專注的神情。

  錦笙不動聲色地微微往前俯身,將背部和太子爺的胸膛隔開。這個細微的舉動讓君漓的眸色微沉,縱然心中念叨著長本事了,面色上卻依舊無可奈何地忍了。

  雖然太子爺天資聰穎,但再如何聰穎,奈何情愛上走的是頭一遭,錦笙這般莫名其妙地就給他甩了臉子,他也是看不明白的。

  好在他也沒有打算看明白,從頭到尾撩得錦笙毫無招架之力的一水兒門道全都是尊貴的太子爺靠自己的路數摸索出來的,這次也不例外。

  從竹舍回到太子府並不需要多少時辰,尤其是在有歃血軍在暗處指路,錦笙一心又只想快些與太子爺分開的情況下,不消多時便到了。

  綠酒是太子爺的,錦笙先他一步翻身下馬告辭,一氣呵成,轉身的時候卻被太子爺彎腰一把拉住,“急什麼,進去坐坐,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已經預料到會被施以撩巧無法全身而退的錦笙縮了縮脖子,“夜色已深,太子爺知曉草民女子身份,也當以男女授受不親來約束行事。太子爺有什麼事情可否明日再說?”

  “情話我只喜歡深更半夜說。”君漓神色不變,睨著她,別有深意地道,“至於男女授受不親……我與你親不親你自己心裡沒數麼。”

  “……”太子爺的話總是能在不經意間透出令人心悸的撩撥之意。還偏生言辭鑿鑿甚是有理。

  她與他究竟親不親?寬衣解帶睡了一個多月,雖然什麼都沒做,但兩具身體相貼時的心神蕩漾羞怯歡喜她不是沒有的。親近是何意?大約就是親之心神蕩漾,近之羞怯歡喜。

  就算只說小時候,她還是清予的時候,亦是不同於男女之情的別樣親近。

  見她沒有要鬆口的跡象,君漓乾脆抬起手臂,“況且,我挨了你義父一劍,你還沒有替我包紮完。你義父一劍有多厲害,你也是知道的。可疼了。”

  怎麼著的苦肉計還用上了。不曉得的是,錦笙自己還偏就吃這一套。

  她鬆了口。

  太子爺便鬆了口氣。

  一路將她領進家門,君漓給她找來傷藥、紗布,又吩咐人打來熱水、拿了巾帕,他自己則坐在床邊,一切給她備了個齊全。

  錦笙看了一眼床邊,他給自己留的寬敞位置,選擇了不坐,八字半蹲在床邊,專心包紮。在竹舍的時候走得匆忙,為了止血錦笙草草包紮了一番,現下看起來這番包紮果然慘不忍睹,難為太子爺憋著什麼都沒說。

  她在認真包紮,他便在認真看她。

  從光潔的額頭到清晰的下顎,從似水的眉眼到柔軟的紅唇,看了一會兒,他忽然輕聲喊,“清予……”

  縱然自己還沒熟悉這個稱呼,但手中的動作已經因著他喊出口的稱謂而停住了,腦中一陣琴音無端散開,她的思緒隨著琴音擴散又一個疾調收回,不知怎麼地,她“嗯”了一聲。

  聽見錦笙回應,君漓的嘴角勾了勾,輕聲道,“閒來無事,給清予取個乳名。從今以後“阿笙”任由別人去喊,我要獨一無二的名諱,我要喚你……軟軟。”

  錦笙的臉蹭的紅了。這一個多月睡過來,太子爺每每在床|上抱著她腰肢的時候,說的最多的便是——“阿笙好軟。”

  為什麼太子爺總是能這麼自然地和她曖|昧不清?一個稱謂她本來不想計較,但是聽到這種像是夫妻之間互稱小字的親暱稱謂,錦笙的心裡還是忍不住十分不舒服。

  明明彼此心照不宣地知道是一時的相互慰藉,明明他自己也知道如今再如何喜歡日後也是一拍兩散,憑什麼要與她這般輕浮挑逗?

  取乳名專稱這種事,不曉得的還以為他要娶自己,其實娶不了也沒什麼,但他這麼勾得她心裡痒痒了、動心動得狠了就不對了,是想唆使她在他娶太子妃的時候橫插一槓還是直接提刀搶親?

  錦笙想起自己在雲安和顧勰結識的時候,彼時顧勰一副放蕩不羈的敗家子模樣,若非後來的排場大,她還真沒把他和畫像上丰神俊朗的世子聯想到一塊兒去。

  她和顧勰的友情是潛移默化中水到渠成的,不消刻意,兩顆心自然就靠攏了。

  後來她也想過,為何自己能這般自然地將顧勰引為知己,又真切地感受到他與自己相交是真心誠意,沒有半分仗著身份。全是因為眼神。

  一個人究竟對你什麼感情,光憑眼神就能看出來。

  她一直以為情愛亦是如此。直到遇見太子爺。

  有時候她覺得太子爺的眼中有皓月映江海,明亮得攝人心魄;有時候又覺得他眼中是冽風纏霜雪,冷得讓人捉摸不透;還有時候覺得他眼中是春風戲柳梢,端的是過客多情意。

  從眼神中看不出端倪便罷了,偏生太子爺的行徑又著實輕佻無狀,撩得她心中小鹿砰砰亂撞,情話亦是信手拈來,讓她真的難以相信太子爺是認真的。

  錦笙將手中的結打好,很好脾氣地與他客氣道,“太子爺以後不要和草民開這種玩笑了。若真這麼喚草民,草民是不會回應的。”

  君漓斂起唇畔的笑,緊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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