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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第一日遲到的懲罰,滿不滿意都還另說, 你就妄圖用來將第二日繼續遲到的罪名抵消了?”

  錦笙一臉生無可戀又不想去死的表情很好地取悅了太子爺。

  太子爺低眉把玩手中摺扇,忽然抬眸毫不在意地接著說道,“會捏肩麼?”

  錦笙有一種十分敏銳的直覺, 如果說會的話, 她將為自己的多才多藝付出血淋淋的代價,“不會。”

  然而天真的她還是忽略了一點, 太子爺是個十分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那就從明天端茶的時候開始慢慢摸索吧。”

  想她堂堂天樞閣閣主, 要才華有才華, 要武功有武功, 要本事也有本事, 淪落到端茶倒水已經很心酸了,居然還想要她捏肩捶腿。

  再怎麼說她也是富貴堆里長大的,家中僕從侍者何其之多, 不要說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 從小到大她就是想在路邊兒小攤上吃碗陽春麵都無比艱難。

  捏肩捶腿這麼過分的事情,簡直滑他個天下之大稽,這是尊嚴問題,錦笙想都不想,義正言辭,“草民拒絕。”

  君漓一臉早就知道你要拒絕的表情,耷拉著眸子漫不經心地把玩摺扇,“你說什麼。”

  “草民沒空……”

  “那就這麼說定了。”君漓轉身繼續向前走,一邊走一邊氣定神閒地問她,“錦閣主想好要什麼賞賜了嗎?”

  錦笙抿起唇,小心地試探道,“呃……可以……把這個賞賜換成不來端茶嗎?”說完這句話後,她的整個世界都亮起了希望的曙光。

  太子爺很爽快,掐滅了她眼睛裡最後一絲火星,“可以。但你可要想好,不來端茶你還要來捏肩,這麼浪費一個賞賜的機會,我覺得不划算。”

  “……”真羨慕你年紀輕輕頭腦如此豁達靈光的同時套路也這麼迂迴深沉。

  君漓走在前面,自己都忍不住,嘴角抿起一絲弧度,眸中映出的月光也更加明亮璀璨。

  片刻後,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後的人內心的失落和委屈,君漓難得地溫柔輕問,“錦閣主想要什麼賞賜,允許你說三個。”

  此時此刻十分憂鬱的錦閣主不想跟你說話並低下了她沉重的頭顱。

  因為她知道太子爺就算是允許她說十個,她也逃不過要端茶遞水、捏肩捶腿的宿命。

  縱橫柳州一方多年一直穩操勝券的街霸頭一回覺得人生和世道竟如此艱難。

  走了不知道多久,身後的人依舊沒有迴響,君漓漸漸緩了步伐。

  步攆已經追了上來,一起跟隨而來的還有路德忠,以及幾名年紀輕輕的貌美宮女。

  “太子爺,外面風大,您還是坐步攆出宮吧,老奴已經安排好了。”路德忠恭敬而又慈愛地說道。

  君漓用摺扇撩起步攆上擋風的帘子,提步坐了上去,透過簾影看向依舊神遊天外的錦笙。

  路德忠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錦笙,低聲吩咐道,“錦閣主,請跟老奴走這邊。”

  錦笙回過神,一陣涼風吹來,她下意識將自己的衣裳裹緊了些,能不跟太子爺走一條道真是千恩萬謝,她的眼神瞬間亮堂多了,“好,多謝路公公!”

  看著某人忽然激昂的神情,君漓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方才還說感謝他,這會兒就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是不是除了在他面前是這幅小心翼翼伏低做小的樣子,在別人面前都活潑放肆得很。

  比如,在顧勰面前。

  他耷拉著眼皮輕輕眯了眯眸子,語調比之方才意外的溫柔已經冷了幾個度,“跟著。”

  靜謐得只剩下風聲的夜晚。

  路德忠望著遠去的步輦以及步輦旁邊瑟縮跟著的錦笙,悠悠嘆了口氣,“這運氣,是怎麼著就得罪太子爺了呢。”

  ***

  錦笙也惆悵,怎麼就得罪太子爺了呢。

  因著最喜歡說話的錦笙也犯了困不願意跟太子爺閒聊攀談,所以兩人一路無話,直到步輦停了,接下來的路要換成坐馬車。

  連綿的春雨細細地撫過錦笙的臉,在兩頰留住一小串兒水珠,她打了個哈欠,睏倦的雙眸沾染了點兒霧氣,又被她用手揉掉。

  君漓下步輦的時候瞧見她這模樣,仿佛心口被軟綿綿的東西嚯嚯地戳了一戳,不自覺就在眸子裡染上了一絲笑意。

  “上來。”

  太子爺大發慈悲,坐上馬車後沒有立刻關門,而是睨著在春雨中傻傻發愣的錦笙。

  有馬車不坐是傻的,麻溜兒地爬上去後,錦笙道了聲謝。

  剛坐穩,馬車便起步而行,君漓抬眸看向她,忽然道,“說吧,你是如何知道傅德會在圍獵時刺殺李承運的?”

  這個問題來得猝不及防,讓正處於睏倦混沌之中的錦笙瞬間清醒了。

  她在信中對陛下隱瞞了不少訊息。其中最為模糊的概念便是傅德刺殺李承運的這個消息究竟是從什麼渠道得來的。

  在別人看來,天樞閣想要查到這個消息不是難事,所以一般不會有人懷疑消息得來的途徑。

  她確實是起了一點兒私心,不想將義父暴|露出來。剛來皇城的時候她並不知道義父究竟犯了什麼事,所以覺得公是公,私是私,要是義父犯了事她肯定不會包庇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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