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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點十分,廖飛宇牌技越來越爛,司承精得很,藉此趁了油水。其他人心無旁騖地打牌,只有廖飛宇在頻頻走神,出牌都要別人提醒他。

  “大哥,這是10啊,你還能說成是K。”謝北一臉無語地看著廖飛宇。

  十五分,暗沉沉地烏雲壓了下來,狂風裹挾著風沙吹來,放眼望去,里江正處在旋渦中心。

  陣雨以一種迅猛的姿勢潑了下來,風劇烈地拍打著落地窗,似蓄勢待發的野獸將他們一口吞沒。

  風雨沿著縫隙鑽了進來,帶著冰涼的潮味,坐在室內都能聞到場外的這一場疾風勁雨。

  廖飛宇神色不耐,沉著一張臉,頻繁地轉著手裡的腕錶不知道在想什麼。謝北喊他:“哎,輪到你了。”

  十七分,廖飛宇耐心告罄,把牌扔在桌上,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電話。司承勾了勾唇角,沒有說話。這世間,濫情男女太多,這不,又栽了一個。

  廖飛宇不顧手下人的阻攔,毫無顧忌地走進了雨里。他開車速度很快,即使是逆風行駛也不怕。

  他們很快到了里江附近。

  起先廖飛宇還撐著傘,四處找程梨。到後來,他乾脆把傘直接扔了,一遍又一遍地找著程梨,然而每找一次沒有任何回應,廖飛宇內心的恐懼就會加大。

  他不敢想像失去程梨會是什麼樣。

  夜幕降臨,晚上七點,程梨沾著一身濕氣安然無恙地出現在大家視線之中。在場人看著程梨都愣了一下,然後面面相覷。

  程梨被盯得一臉懵逼,開口問:“我臉上有花?”

  文姐率先反應過來,走到程梨面前大呼:“我的小祖宗啊,你去哪了?”

  “後山透氣,”程梨回答,“還在一家鎮民家嘗了他們的鹽水毛豆。”

  “你知不知道廖老闆以為你去里江了,下午就出去找你了,現在還沒回來。”文姐嘆了一口氣。

  程梨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雨勢漸收,可風還是很大。程梨的心被一隻無形的的手揪著,再開口:“我去找他。”

  文姐趕忙攔住她,大呼道:“哎呦,你就可別再給我添亂了,小祖宗。你再出去出什麼事,廖老闆非把我頭扭斷不可。”

  司承從褲袋裡摸出手機,打斷她們的對話:“我打個電話讓他回來,或者派人去接他。”

  “麻煩你了。”程梨點了點頭。

  時鐘發出滴答搖擺的聲音,程梨窩在沙發上,她的心十分忐忑,其他人在做著自己的事或者玩手機,好在有江妍陪著她。

  八點,門把“咔噠”一聲發出轉動的聲音。廖飛宇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記憶之中,很少有人見他這麼狼狽。

  廖飛宇身上的襯衫皺得不行,和雨水黏在一起,露出了他緊實的肌肉線條。他額頭不知道怎麼弄傷的,鮮紅的血跡還粘在上面,眼底的疲憊明顯。

  他全身都濕了,頭髮往下滴著水,地板變成了深色。

  廖飛宇這副落拓狼狽的模樣,說出去有誰相信是環太集團的老闆。

  廖飛宇的聲音帶著一點冰冷的質感:“程梨呢?”

  程梨慢慢走到他面前,說實話她心裡十分緊張。這次是她錯在先,廖飛宇不讓她去里江玩,程梨嫌煩,叛逆心理一起,出去也不告知任何人,讓大家擔心一場。

  最重要的是,她這樣做是把廖飛宇置於危險之中。

  程梨不占理的時候,整個人是弱的。依照廖飛宇的脾氣,程梨這麼不懂事,他肯定一頓狠狠地當鍾訓斥她。

  廖飛宇看著眼前的無恙的程梨,眸子沉沉地看著她,讓人不明他的情緒。

  “對——”程梨低頭道歉,要罵要嘲諷她也認了。

  倏忽,廖飛宇彎下腰,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你沒事就好。”

  程梨被迫仰著頭,猶豫了半會兒,把手放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

  說心裡沒有幾分波瀾是假的,明明是你犯錯,他卻包容你。當你遇險,廖飛宇卻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找你。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廖飛宇到了後半夜發起低燒,程梨守在他床前照顧他。反覆幫他量體溫,物理降溫,最後趴在他床邊睡著了。

  第二天,程梨發現自己在廖飛宇懷裡醒來,他抱著她,兩人以一種親密的姿勢睡了一晚。她都不記得廖飛宇是什麼把她抱到床上去。

  這是他們一起渡過的第五天。

  白天,一大早,廖飛宇起床後就不見人影。

  謝北陪江妍去做調研了,程梨對著司承這個話少的,怕自己被冷死。

  同著文姐的話,又會被管太多。程梨索性換了一套衣服自己出門玩。

  她這天閒得都長草了,早上程梨在這邊逛了一圈,基本都摸清了,沒發現什麼好玩的項目。

  程梨打了一個電話給廖飛宇,想讓他帶他出去玩,居然是無人接聽。

  程梨打了兩三次,傲氣也來了,決定不再打廖飛宇的電話。

  她一路往西邊瞎逛,忽地,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個穿著襯衣,長褲,衣冠楚楚的男人不是廖飛宇還有誰!

  不遠處是一塊草原,廖飛宇閒閒地站在觀景台,手指在欄杆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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