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崇睿若亡,大月必亂 為擁抱寂靜加更,麼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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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覺忽然加快了進攻的步伐,子衿處處尋找出口,他卻處處圍追堵截,直到最後,子衿捨棄一枚重要的棋子,這才將敗局反轉。

  「大師之言,子衿銘記於心!」雖然不明白明覺大師具體何意,可是子衿相信母親,母親說明覺大師值得信任,那便值得信任。

  「還有一事,他日請王妃莫要與王爺提起舊事,那些往事,早已隨風而逝,過了便過了,只要你們現世安好,我們幾人,也算是功德圓滿。」明覺的語氣很是平淡,那種平淡,不是冷漠的態度,而是經年累月沉積下來的沉著。

  「子衿記下了!」

  「如此,王妃還有什麼事需要老衲,大可以說來!」明覺說完,取了茶盞,輕抿一口。只覺茶香四溢,口齒留香。

  子衿敗局已現,可她卻不死心,每一步都謹慎而行,「子衿卻有一事相求,此次陛下必然會請大師為我家王爺與景王批命,子衿想求大師,以此次事端為由。給崇景找些事做,這般他便不能整日圍著我轉。」

  她不信,雙管齊下,崇景還能抽身來對付她!

  「善哉善哉,老衲省得,王妃只需好好養著身子,迎接王妃的,將是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

  「多謝大師!」

  亥時剛過,李德安便來請,說皇帝要見明覺大師。

  棋盤上,原本處處受困的白子,竟已然打開局面,而黑子卻現敗局。

  明覺大師微笑著說,「王妃無愧女中豪傑,這盤棋,老衲輸得心服口服。」

  子衿起身。恭謙的行禮,「大師謬讚,今日幸得大師講法,子衿豁然開朗,有勞大師了。」

  「不敢,若有機會,還盼再與王妃擺棋講佛,王妃珍重之!」

  兩人客氣完,李德安便領著明覺大師往養心殿走去。

  養心殿。

  聽見開門聲,皇帝將書放在小几上,淡淡的看向明覺,明覺打了個稽首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如何?朕這個子媳,悟性可好?」皇帝看向明覺的眼神中,透著幽深的冷芒。

  明覺淡笑,「睿王妃德才兼備,悟性極高。」

  「是啊,她那麼像她母親,悟性自然極高!」皇帝頓了一下,接著說,「能否推算出她那孩子的命格?」

  「陛下,老衲推算命格,一要看面相,二要看八字,是以不敢在陛下面前信口胡謅!」明覺始終淡然,好像他從未恨眼前這個男人入骨。

  亦或者說,經年累月之後,恨也平了,怒也消了,皇帝在他眼裡,不過是芸芸眾生之中的一人。

  可憐之人!

  「那此次西涼禍亂,大師可有見解?」皇帝沒有追究適才的話題,而是轉移了目標,重新問了一個問題。

  如此,明覺卻誠惶誠恐的低頭躬身,「陛下,老衲乃是方外之人,不敢妄議朝政,罪過罪過!」

  「大師議的不是朝政,而是芸芸眾生!」皇帝並不放棄。如今的他,迷茫得連一個說話的人都無,他需要旁觀者給點意見。

  「若說芸芸眾生,那老衲便多言幾句,西涼之亂,來得太過突然,西涼三皇子毫無徵兆離開大月,而後毫無徵兆的發兵。雖有西涼大皇子之死為由,可這理由未免牽強,西涼一個彈丸小國,竟敢發兵直指大月,這便已經耐人尋味。」

  「你是說,西涼此事,大月有人參與其中?」其實這個可能,皇帝在心裡也想過千百遍。最開始,他甚至懷疑是崇睿,他以為崇睿想藉此拿到兵權,從而達到他逼宮的目的。

  可崇景形跡可疑,為人又陰詭難辨,皇帝確實不知他們之間,到底誰是誰非。

  「此事,明覺不敢妄言!」明覺打了個稽首。便淡然轉動手裡的佛珠,再也不看皇帝一眼。

  皇帝素來信任明覺,明覺不言,他更覺得此事有蹊蹺。

  「既是如此,你便為崇睿與崇景算算命格!」皇帝說著,便將兩人的生辰八字交給明覺大師。

  明覺心裡一陣瞭然,這慕氏真不愧是鳳命女子,果然聰慧過人。

  他不動聲色的開始推算兩人命格。崇睿的他倒是很快便推算出來了,但是在推算崇景命格時,明覺反覆推算了幾次,忽然扔掉毛筆,跪在皇帝面前,「陛下,老衲老眼昏聵,兩位皇子命格。實在推算不來。」

  言落,他將給崇睿推算好的命格,也一併撕成碎片,並緊緊的攥在手心。

  皇帝亦是臉色大變,「大師何意?」

  「請陛下降罪!」他的意思很明顯,即便皇帝打死他,他也不會說。

  這不由得讓皇帝想起明覺的師傅給崇景批的命格,莫非……

  「朕不降罪於你。朕只問你一句,西涼之禍,是否與未來大月朝局有關!」

  「有關,此事陛下可徹查,驛館之中,定然留有線索,還有,睿王殿下若亡,大月必將大亂,還請陛下慎而待之。」

  言落,不待皇帝屏退,明覺便離開養心殿,未敢稍作停留,便離宮而去。

  崇睿若亡,大月必亂!

  皇帝靜靜的坐在龍椅上,幽幽的念叨著明覺離去時說的話。

  「陛下,夜深了,該歇著了!」李德安見皇帝臉色難看,心知定然是有大事要發生。

  「李德安,朕今日問你一句話,你須得如實回答,你覺得崇景能否擔當大任?此事就你我二人知曉,不管你說什麼,朕都赦你無罪。」

  李德安的不偏不倚,是皇帝最為欣賞的地方。

  「陛下,那奴才便直言了?」李德安也深諳,伴君如伴虎,今夜若是他不給皇帝交個底,只怕日後皇帝也會對他生疑。

  帝王之心,一旦起疑,禍端便會接踵而至。

  「說!」皇帝大手一揮,明黃色的廣袖將茶盞拂落地面,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景王殿下回宮那日,便對奴才實施賄賂,奴才斷然拒絕,之後殿下見到奴才,眼裡總含著冷意,奴才不懂人心算計,只知景王殿下心胸狹隘。無容人之量,若是他繼承皇位,只怕……」

  李德安停下,看向皇帝。

  「說!」此時皇帝最怕的就是別人說一半留一半。

  「只怕其他皇子皆無立足之地!」李德安說完,便跪伏在地,等著皇帝發落。

  皇帝冷然一笑,「是啊,當年朕為了鞏固江山,殺了親兄弟十七人,只留十七皇叔與幾個旁系的宗親在世,那時,想必父皇的心裡也是這般痛這般恨。」

  沉吟片刻之後,皇帝像忽然蒼老了幾十歲一般,揮揮手說,「你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這一夜,養心殿燈火通明,皇帝伏案疾書,誰也不知他到底寫了什麼,臨上朝前,他將一個金絲楠木做出的木珠交給李德安。

  「若朕出事,便將這木珠交給明覺大師,切記,不可讓任何人知曉。」

  李德安哀聲叫道,「陛下……」

  「人這一生,總會走到盡頭,朕前半生作孽太多,後半生豈能安枕無憂,你記好了,朕去上朝,你便將佛珠藏到宮外去,大月的江山,全繫於此!」

  「諾!奴才定不辱命。」李德安仔細將佛珠收起,派了個小太監送皇帝去上朝,他自己踏著東方的啟明星,一路往宮外走去。

  永和宮。

  藍影出現在寢殿的外間,低頭躬身,沉聲道,「王妃,藍影有急事稟報?」

  「你說!」子衿從睡夢中驚醒。連忙坐起身來,隔著珠簾說。

  「皇帝昨夜一夜未眠,後寫了一份詔書藏於佛珠,命李德安送到宮外去藏起來,說是那裡面關乎大月江山,屬下發現,暗處還有人跟蹤,不知……」

  「你與魅影跟上去,誅之。護李德安順利藏好那佛珠!」

  「諾!」藍影與魅影迅速消失於茫茫月色之中。

  赤影與墨影從暗處走出來,墨影涼聲問,「可是湊效了?」

  「八九不離十,如今開始,崇景暫時應該沒有時間前來找我晦氣,我們的計劃開始時,王爺應該也已經到達朗州,若不出我們所料。朗州戰事不會拖很久,真正會拖住王爺腳步的,反而是大月的人。」

  子衿寒心的說著,眼裡也是沒有一絲溫度。

  「若是西涼擺脫崇景控制,大舉進攻,那該如何是好?」赤影看著子衿,總覺得這事越發迷離起來。

  「西涼三皇子與崇景一般,野心勃勃。陰狠毒辣,他自然不會甘心受制於崇景,可是崇景在江湖上廝混這麼多年,身邊不乏有為他賣命的江湖人士,估計西涼皇宮,妃子太監宮女官員之中,都摻雜有崇景的探子,崇景不會讓西涼得逞。」

  聽到子衿的分析。墨影與魅影不由得擔憂相視,「若是如此,到時西涼不戰而敗,崇景自然會將戰功攬到自己頭上,這對王爺十分不利。」

  「這事是雙刃劍,能給崇景在朝中樹立威信,卻逃不過皇帝的多疑,我們只需等著王爺一路往北。大月朝中之事,便再與我們無關!」子衿頓了一下,才接著說,「傳話給王爺,告訴他,朝局以亂,安心殺敵!」

  噗!

  赤影悶笑,「王妃這話說得。可真霸氣!」

  子衿羞赧一笑,「這個局面,對我們而言,最是有利,可現在更需小心行事,任何風吹草動,皆不能放過,所有消息都要集中起來。我相信,這朝局越亂,對我們而言,越是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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