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反攻慕子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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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大媒婆被嚇得縮成一團,顫顫巍巍的說,「你,你們是誰啊,為何要抓我?」

  子衿看著她,涼聲說,「你可曾見過慕家的廚娘宋嫂?」

  秦大媒婆一臉茫然,「姑娘,你說這人是誰啊,我可是沒見過的,不過我看姑娘你這模樣倒是十分端莊,可許了人家啊,要不要我老婆子給你尋一門好親事,王孫大臣,皇親國戚,我可是認識不少。」

  崇睿的眼裡閃過一抹殺意,他涼聲說,「那你覺得,她若嫁給崇睿,可不可行?」

  「自然是行的,這位公子也是端端好男兒,可要尋個貌美女子?」

  「不用,我有她便可!」崇睿冷冷的指了一下子衿,子衿咬唇,尷尬的看向別處。

  呃!

  那秦大媒婆總算是意識到些許不對,她想了又想,終於張大眼睛,指著崇睿的鼻子啊了半天,才跪在地上呼天搶地的喊,「睿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嗯?這下認得我了?」崇睿終於算是滿意了。

  秦大媒婆一見崇睿那架勢,便心生不妙,直給崇睿叩頭,「王爺饒命啊,那晚上那婦人尋上我,是她讓我去傳那兒歌的,我不知她是誰啊!」

  「你不知她是誰,卻敢詆毀本王的王妃,你該當何罪?」崇睿淡淡的說著。

  可不知為何,他越是這般淡然,秦大媒婆卻越是害怕,她哭喊著求崇睿饒她性命。

  事情已然明朗,可接下來該怎麼辦?

  秦大媒婆全然的見財起意,即便他們知道消息是從慕家傳出來的,可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們也拿慕家沒有辦法。

  子衿心有不甘,可現在也無計可施!

  「去。將慕家的宋嫂抓來,讓她倆當面對質!」崇睿一聲令下,魅影便去慕家抓人去了。

  不過兩炷香的時間,那宋嫂就被魅影帶到密室,崇睿帶著子衿迴避到一旁,看著她們倆對質。

  那秦大媒婆一見到宋嫂,便撲了上來,撕扯著她說,「你個毒婦,這般害我。」

  宋嫂被抓來,見到秦大媒婆,也是嚇得直哆嗦,一邊擋著秦大媒婆,一邊問,「秦大媒婆,你收錢辦事,我哪般害了你?」

  「你讓我散播睿王妃的謠言,不就是要害死我麼?」

  「你自己貪財,能怨誰?」宋嫂也不是省油的燈,緩過勁來後,便開始反擊,兩個女人抓頭髮扯衣服,打得一團亂。

  子衿從暗處走出來,淡淡的喊了一聲,「宋嫂,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

  幼時,子衿沒少被她責罰。

  那宋嫂一看見子衿,嚇得一哆嗦便跪在地上,不管秦大媒婆如何廝打,她皆不做聲,一臉灰白的看著子衿。

  子衿緩緩的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平淡的說,「宋嫂,多年未見,過得可好?」

  離得近了,子衿都能聽見宋嫂牙齒打顫的聲音,這對子衿來說,是件好事,只要她怕,子衿便不愁沒有機會讓她招供。

  「二,二小姐?」

  聽到宋嫂的稱謂,子衿眸色一沉,冷冷的說,「請叫我睿王妃!」

  「王妃,求你放過我吧,我也只是聽命於人,求求你放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

  還沒等子衿逼供,宋嫂已然承受不住,自己招供了。

  「這件事是慕子蘭讓你去乾的?」子衿看著宋嫂,眼裡一片冰冷。

  宋嫂瑟縮了一下,似乎在衡量得罪慕子衿與得罪慕子蘭相比,下場會不會沒有那麼慘。

  子衿見她忽然沉默下來,便知她一定是在衡量,子衿的眸色一凜,繼續追問,「你可以選擇不告訴我,但是你要想清楚了,我只是想知道這事,卻不會真的去慕家做什麼,你告訴我,對你沒有任何損失,可你若不告訴我,那我便只能讓我家侍衛動粗了。」

  「他那人性子這般急躁,你若讓他動手,這婦人不就死定了麼?」崇睿施施然走了出來。

  宋嫂一聽,立馬說,「就是,你們是王爺與王妃,你們不能亂殺人。」

  子衿嘆了一口氣說,「哎,侍衛,你去抓宋嫂可有人看見了?」

  魅影也不知子衿何意,但是也十分配合的說,「回稟王妃,無人看見。」

  「這不就結了麼?反正也沒有看見,你動手利索一點,至於秦大媒婆,她認罪態度比較好,你便放了她,讓她將嘴閉上便可。」子衿整理了一下她的裙擺,慢慢後退一步。

  宋嫂一聽要將自己毀屍滅跡,嚇得再次給子衿叩頭,「王妃啊,奴婢也只是聽命於大小姐,她說王妃若不離開,她便沒有機會同王爺成親,還說皇后娘娘已經同意了,只要王妃離開王府,便立刻去求皇上,讓大小姐嫁過來。」

  子衿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變得冰冷,「好,既然你已經說清楚了,那我便讓你送你回去,可是你該知道,你若敢將今日之事說出來,別說我,慕家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兩人開恩啊!」

  子衿甚是疲倦的看了她一眼,「回去後立刻離開這裡,從此以後都不許再回京都,此事也不許提起半句,若不然,殺無赦!」

  魅影與赤影將兩人送走之後,崇睿看著密室里的一幅畫,涼聲問,「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對付慕子蘭?」

  子衿搖了搖頭說,「我現在只覺得累,待我想好了,再告訴王……」子衿的話都未曾說完,人便一頭栽了下去。

  崇睿見狀,瞳孔驟然一縮。在子衿落地之前,飛撲過來,穩穩的將她抱在懷裡。

  子衿像是真的累極了,迷迷糊糊的竟昏睡了三日,崇睿憂心,每日都請大夫過來看,可大夫多番查看,給出的結論便是,「王妃累極了,只是睡著了而已。」

  第三日的黃昏,子衿才悠悠轉醒。

  見她醒來,茴香激動不已的跑出去喊杏兒,「杏兒姐姐,王妃醒過來了,你趕緊去找大夫。」

  杏兒噗嗤一笑,「你這個小呆瓜,王妃醒來了,哪裡還用大夫,哪個大夫能比王妃厲害?」

  茴香抓了抓頭,呵呵傻笑,「是哦,我這一激動,竟然忘記了。」

  言罷,茴香又趕緊跑回內室,見子衿要起身,她趕緊跑過去扶著子衿,「小姐,您要什麼告訴我便是,您別起來啊!」

  子衿露出一個溫柔的淺笑,柔柔的說,「我睡了多久?竟覺得渾身輕鬆,像是很久沒睡得這般踏實了。」

  「您睡了整整三天,您是不知道,這三天,王爺可急壞了!」茴香嘰嘰咋咋的說著,將子衿扶到桌案前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原來我竟睡了三天麼。難怪覺得精神很足,去將這幾日的情報拿過來,然後到外面守著,我處理完這些,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聽了子衿的吩咐,茴香去將那些送來的情報都給子衿拿了出來,然後去守在門口不許其他人靠近。

  那些情報,幾乎都是被查看過的,子衿知道,茴香斷然不會隨意翻看,那麼就只能是崇睿看過。

  她是越發看不懂崇睿了!

  子衿還沒來得及查看之前的情報,便又有新的情報被送了進來,子衿便不再急於去看其他的情報,打開了最新的那份。

  「慕四錯殺秦二,秦相欲置其餘死地!」

  看到這個消息,子衿心裡再無當年見到時的那般激動,她對慕家已是仁至義盡,這一次,她不會再幫。

  子衿坐在桌案前發呆,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人一狗對峙的聲音,「你這條死狗,老子將你宰殺了,燉成狗肉吃了你,你信不信?」

  撕狼似乎也憤怒了,發出低沉的咆哮,好像隨時準備好,要撲上來與青山大打一架。

  子衿擔心撕狼被青山那個老頑童傷著,便起身去看,「師傅,您怎麼來了?」

  「兒媳婦,你家這王府沒人理為師,為師無聊得緊!」說罷,青山老人委屈的癟嘴。

  青山老人這幾日見不到去執行任務的曉芳,便纏著撕狼玩,撕狼那性子又頗得崇睿真傳,不管青山老人如何逗弄,它終是懶懶不接招。

  後來青山老人氣得狠了,便揪他耳朵,扯他毛髮,逼著撕狼陪他玩,這不救惹怒了撕狼了麼?

  「師傅,他們都忙,子衿給師傅做幾道下酒菜,陪師傅喝一杯吧!」子衿心裡亂時,便想要去廚房,似乎在廚房裡,能讓她忘記這世間所有的煩憂。

  青山老人一聽子衿要陪他喝酒,立馬就放過撕狼,搓著手跟在子衿後面,廚房蹭吃去了。

  不消多時,子衿便做了一道尖椒干煸小魚,還有一道五香花生米,看著桌上上的菜,子衿終是覺得不夠,便從罐子裡拿了些醬牛肉出來,湊了三個菜。

  青山老人搓著手哈哈大笑。「這下酒菜夠味,兒媳婦,來來來,喝酒!」

  兩人一狗,便圍著小方桌喝了起來,喝了幾杯之後,子衿忽然開口說,「師傅,子衿能求師傅一件事麼?」

  青山老人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防備的捂著胸口,「不要同師傅借錢,師傅的錢都是從小蟲子那裡偷來的。」

  子衿失笑,「子衿不是要找師傅借錢,是想讓師傅幫我引一個人去一家客棧!」

  「引人?」青山老人捻起一隻灑滿芝麻的小魚,忽而驚恐的將拳頭塞進嘴巴,「兒媳婦,你是不是看上別人了,讓為師幫你弄到客棧去?」

  呃!

  子衿竟無言以對!

  「哎呀,這人不風流枉少年,我徒弟跟個木頭似的不解風情,找了就找了,不妨事,師傅不怪你!」青山老人見子衿臉色難看。接著煽風點火。

  子衿憤怒了,將老人咬了一半的小魚兒從他嘴裡摳出來,「師傅在這般出言無狀,子衿日後便不做好吃的給師傅,也不許王爺再給師傅錢去賭坊。」

  青山老人一拍大腿,「好傢夥,將小蟲子對付師傅的招數全學會了是吧?我告訴你,師傅不是那沒骨氣的人。」

  言罷,青山老人一甩頭髮,傲氣十足的看天!

  「好吧,那師傅請回吧?」子衿說完,將那一盤醬牛肉放到撕狼面前,接著要去拿小魚乾。

  青山老人見子衿動真格,立馬服軟,「兒媳婦,別這樣,好商量,你要做什麼,為師替你辦了便是?」

  「師傅不是很有風骨麼?」子衿反問。

  哼!

  暗處傳來不悅的冷哼,聽著聲音應該是赤影。

  青山老人一吹鬍子一瞪眼睛,「師傅當然是有風骨的人,但你是我小蟲子的小媳婦,你要是有事求為師。為師哪有推卻的道理,說來聽聽!」

  「子衿此番要做的事情,師傅可能會覺得我卑鄙,可子衿不願讓王爺參與其中,所以只得求師傅了!」子衿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到底找誰去做這件事情合適,這不剛糾結著,青山老人便出來了。

  「你說,師傅幹過更加卑鄙的事情!」青山老人這會兒又成子衿的莫逆之交了。

  暗處的赤影像是忍不住了,咬著牙說,「那是,當年師傅以十兩銀子,將青峰十八子賣給王爺五十年,這不叫卑鄙叫什麼?」

  「為師那是被小蟲子誑了,你以為為師真的傻呀!」一提起舊事,青山老人那張紅撲撲的老臉便掛不住了。

  「又卑鄙又蠢!」赤影精闢的總結了自己師傅的一生。

  青山老人的唇角抖了抖,果斷決定不理赤影,他扯著子衿的衣袖說,「兒媳婦,你告訴為師,要做啥,劫財劫色?」

  「坊間傳言說我失貞一事,其實是被慕家所害。子衿心有不甘,想要討回公道,讓我那大姐再也不敢覬覦王爺,所以,子衿想讓師傅將她帶到我指定的客棧去。」

  「這必須要報仇,然後呢?」青山老人原本想豪氣干雲的摔杯子以示決心,可竟捨不得那杯酒,於是狠狠的將酒喝到肚子裡去。

  子衿附耳與他說了一遍,青山老人越聽越開心,到最後竟然對子衿拱手,「兒媳婦,你才是老子見過最聰明的人!」

  「這是我們的秘密,師傅能保密麼?」子衿問。

  青山老人拍著胸脯說,「當然能,你們誰也不許告訴小蟲子,聽到沒有!」

  正事解決完之後,青山老人便放開了吃吃喝喝,最後直接醉趴在小方桌上。

  翌日。

  子衿坐在琉璃閣中,對茴香說,「茴香,你去見剛侍衛,讓他今日務必將崇睿留在西山大營,最好是能讓所有將士都能看見他。」

  茴香不明所以。嘀咕說,「為何讓我去見他,為何要讓王爺待在軍營?」

  子衿淡笑,「你被慕子蘭欺負了這許多年,想報仇麼?」

  茴香一聽,立馬果斷的點頭,「想,做夢都想!」

  「那你便自己去說服剛侍衛,只有他將王爺留在軍營,我才能幫你報仇!」子衿不想把太多事情告訴茴香,她覺得茴香單純可愛,這些她無法保留的特質,她希望茴香一直擁有。

  茴香慎重的點頭,「好,我這便去!」

  話說茴香雖然答應了子衿去說服剛哲,可真站在琅琊閣門口時,她卻嚇得腿肚子發軟,自從剛哲給她療傷後,她便從來不敢單獨與剛哲見面。

  剛哲聽力好,茴香磨磨蹭蹭站在琅琊閣大門外徘徊時,他便通過腳步聲辨認出來那人是茴香無疑。

  可剛哲卻不動聲色的抱著破雲刀,全然沒有要出去見她的打算。

  茴香想了又想,終是覺得自己沒這勇氣,便打算去求助坐在清風閣的芷水公主,剛哲見她要撤,這才擰眉閃身而出,剛好擋在茴香前面。

  茴香跑的有些急,便剛好與剛哲撞到一處,那尚未發育完好的某處,被撞得生疼。

  茴香疼得眼淚直流,卻不好意思伸手去揉,只能跺著腳生悶氣。

  「何事?」剛哲咽了一口口水,硬生生的壓下胸口牽起的一抹淺淺的悸動。

  「剛哲大哥,我家小姐說有事想求剛哲大哥幫忙!」茴香想,既然都遇見了,還是自己說了比較好。

  「說!」剛哲這人惜字如金,極少會說超過八個字以上的話。

  茴香低著頭噘著嘴說,「我家小姐想讓剛哲大哥幫忙,今日將王爺留在西山大營,最好是能讓所有的將士都能看到他。」

  剛哲挑眉,眼裡閃過一抹興味!

  「好,不過……」剛哲回答得倒是十分乾脆,只聽到「好」字的時候,茴香是雀躍的,心想他還是好說話的,面冷心熱,結果卻……

  茴香避了他這麼許久,心裡其實也是憋著氣的,被他那聲不過一激,氣得跺著腳,嘟著嘴,叉著腰指著剛哲說,「不過什麼,你一個大男人,幫點小忙而已,為何這般小氣?」

  剛哲一挑眉,倒是許久沒見這小胖貓撒潑了。

  「這便是你求人的態度麼?」剛哲抱著破雲刀,姿態甚是悠閒。

  茴香才熊熊燃燒起來的一聽到剛哲這話,立刻便偃旗息鼓,她將手從小蠻腰上放下來,不甘不願的說,「那你說你有何條件?」

  剛哲像是滿意了,睨了茴香一眼說,「胖回去!」然後施施然回了琅琊閣,留下茴香在風中凌亂。

  片刻之後,回神的茴香氣得跺腳,「大木頭,爛木頭,你才胖,我討厭你!」

  正關門的剛哲聽到這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冷冽的俊臉上,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打情罵俏,不地道!」崇睿站在院子裡,甚是嫉妒的樣子。

  剛哲的眉頭跳了跳,嘴角抽了抽,冷冷的剜了崇睿一眼,「既然聽到了,便自行處理吧!」

  崇睿把玩著手裡的錢袋子,涼聲說,「你們都仔細些,保護好她!」

  既然,慕子衿不想讓他參與,那他便不參與了吧!

  青山老人得到子衿的指示後,當晚便鬼鬼祟祟的翻牆去了慕家,趁著慕子蘭半夢半醒之際,模仿著崇睿的語氣在她耳邊說,「子蘭姑娘,本王近日甚是煩悶,明日午時,去悅來客棧天字號房等著本王,不見不散!」

  原本便在夢中與崇睿相會的慕子蘭羞赧一笑,嬌嗔道,「王爺。你好壞!」

  「記得,要自己一個人前來,我等你!」青山老人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憋著笑,繼續說。

  「諾,子蘭一定準時去到!」

  為了逼真一些,青山老人還刻意留下了一張男人的汗巾在慕子蘭榻前,飛身出去之後,青山老人不由得一陣惡寒,「這騷浪勁,也敢覬覦我徒弟的美貌!」

  翌日午時前。

  青山老人拿著子衿交給他的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藥粉放在悅來客棧的天字號房裡,便尋了個好位置,打包了一大堆零食,準備看熱鬧。

  午時剛到,慕子蘭果然鬼鬼祟祟的來了,她來時,穿著一身緋色留仙裙,頭上戴著一頂有薄紗覆蓋的斗笠,將她的容貌遮擋起來。

  青山老人躲在對面民居的閣樓頂上,嘖嘖嘖的嘆息,「不過就這般簡單的暗示一下,她竟真的來了。我的乖乖,我這個徒弟居然還是給禍國殃民勾人心魂的狐狸精。」

  慕子蘭進入客棧之後,便直接要了天字號房,並讓小二準備了酒菜,她滿心以為崇睿找她,定然是因為慕子衿與那悍匪私通,讓他丟臉的,想找個人聊聊天。

  於是她貼心的準備了酒菜,就是想讓崇睿感受一下她的溫柔。

  不多時,悅來客棧的店小二便端著慕子蘭點的酒菜上來了,他也是個油嘴滑舌的主,見慕子蘭出手大方,便一邊擺放一邊與慕子蘭閒話家常。

  慕子蘭今日心情大好,竟破天荒的與小二聊了幾句,還打賞了小二些碎銀子,小二激動得一頓夸,將慕子蘭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夸著夸著,那小二竟覺得慕子蘭十分美艷,眉目含情的看著他那樣子甚是勾人,讓店小二不由得心猿意馬。

  恍恍惚惚間,慕子蘭也將那小二看成崇睿,春風拂柳一般的走過來,依偎在小二的懷裡。喃喃道,「王爺,若子蘭早知你是這般龍章鳳姿的偉岸男子,定不會讓慕子衿有機會嫁給你。」

  小二被她蹭得火起,捏住她的曼妙之處,猥瑣的說,「小娘子,這可是你自找的,你這般勾引我,那我便不客氣了。」

  於是天雷勾動地火,一時間紅被翻浪,那慕子蘭的叫聲,更是驚住了來往的過客。

  門外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猥瑣男子,聽得各個獸血沸騰,紛紛幻想著那裡面,該是多麼銷魂的場景。

  當然也有看不慣的,尤其是女子,聽見慕子蘭那般不要臉的聲音,氣得去報了官。

  可官差還沒到,慕良遠卻與兩個做江湖人士打扮的人卻先一步上樓,並往對面的房間走去,見這邊聚集了不少人,他叫家奴。「你去看看,那邊是發生了何事?」

  家奴過來一番打聽,便結果告訴慕良遠後,慕良遠甚是鄙視,「這般傷風敗俗的女子,理當浸豬籠,以儆效尤。」。

  這時,剛好京兆府的官差剛好趕到,見到慕良遠,那衙役趕緊上前行禮,慕良遠指著天字號房說,「趕緊去管管,這麼多青樓妓館,他們非要在此白日宣淫。」

  「諾!」那官差嚇得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沒想到這般有傷風化的事情,竟然被慕良遠撞見,這要是怪罪下去,那京兆府尹不活剝了他的皮?

  慕良遠這才滿意的帶著那兩人進了天字號對面的地字號房。

  有慕良遠在,那官差辦案也不敢懈怠,走過去撥開人群,便咚咚咚的敲門,可惜兩人藥物尚未完全解除,又到了關鍵時候。便沒理會官差,繼續酣戰。

  那官差無端被漠視,加上慕良遠就在對面,便怒氣沖沖的讓人砸門。

  早已混在人群中的青山老人見狀,連忙找機會溜走,待官差砸開門時,那兩人的藥效剛過,一切都剛剛好。

  藥效一過,那慕子蘭便驚叫著推開那店小二,並狠狠的甩了店小二一耳光,「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

  店小二被打,也是怒氣沖沖,「賤女人,你自己往我身上撲的,還說什麼王爺,我想你,我終於能和王爺在一起了,你這個花痴,老子被你勾得滿身火,不找你瀉找誰瀉。」

  兩人各執一詞,官差卻冷眼旁觀,「將衣服穿好。你二人做出這般有傷風化的事,跟我到衙門去走一趟。」

  慕子蘭一聽要去衙門,嚇得縮成一團,「我不去,我不去衙門!」

  那官差鄙夷的睨了她一眼,「你是要穿戴好與我們走,還是這般與我們走。」

  他若再不將這離處理好,慕良遠出來看見,指不定要如何怪責於他。

  慕子蘭見官差態度強硬,氣得裹著被子便起身甩他一耳光,「大膽,你可知我是誰?」

  「咦,你這瘋婦,將她給老子抓起來!」那名官差被慕子蘭無端甩了一耳光,氣得破口大罵。

  「我是征遠大將軍的女兒,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你們誰敢動我!」慕子蘭有點被嚇到,冷聲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並退回到榻上去。

  那官差聽她瘋言瘋語一般,怒極而笑,「你要是征遠大將軍的女兒,老子還是太子殿下呢,別廢話。帶走。」

  這時,他身邊一個衙役忽然扯了扯那領頭人的衣袖,與他耳語,「頭,這是京畿重地,有個什麼皇親國戚也是正常,慕將軍不是在地字號房麼,我們不如請他辨認一下,若是與慕將軍無關,我們便抓走她,若是有關……起碼我們沒讓慕將軍太丟臉。」

  那官差聽後,覺得甚是有理,罵罵咧咧的說,「你們將他們二人給我看住了。」

  言落,便飛快的跑過去地字號房請慕良遠。

  慕良遠每月都在二十五這日與幫他做事的江湖人士在此處見面,那官差前來敲門,讓慕良遠十分不快,他對家奴使眼色,讓他去搞定那官差。

  家奴狗仗人勢的睨著眼看那官差,「你這般打擾我家將軍,所為何事?」

  那官差附耳與家奴將慕子蘭的事情說了出來,家奴往裡間看了一眼,總覺得這莫須有的事情不便打擾慕良遠。他沉聲說,「我家大小姐我自然是識得的,我倒是要去看看,是哪裡來的賤人,竟敢這般辱沒我家小姐名節!」

  說罷,便大搖大擺的在官差的指引下,進了天字號房。

  「哪裡來的賤人,竟敢冒充我家大小姐……」

  那家奴話沒說完,便見慕子蘭憤然抬頭,惡狠狠的盯著他說,「狗奴才,你罵誰是賤人?」

  那家奴嚇得腿一軟,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大,大小姐!」

  他這一跪一喊,無異於平地驚雷,外邊那些圍觀的客人便紛紛議論起來,「天啦,這浪貨竟是慕家大小姐。」

  一時間,消息不脛而走。

  那官差也是嚇傻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起身。

  慕子蘭裹著被子,狠狠的將那店小二踢下床,「狗奴才,你且等著,我定讓你死無全屍。」

  那家奴渾身一顫,也不顧慕子蘭日後會怎麼罰他,起身便往地字號房跑去。

  慕子蘭不知她爹在地字號房,指著跪了一地的官差說,「全都給我滾出去!」

  那家奴慌不擇路的跑回去,附耳將事情經過與慕良遠說了一遍,慕良遠聽後,氣得摔了茶盞,惡狠狠的說,「那男人是誰,給我殺了他!」

  「將軍,恐怖不妥,圍觀的人太多,若是此時我們將人殺了,定然會有人以此事大做文章,若是因此危及太子名聲,那……」

  慕良遠氣得咬牙切齒,「與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子蘭看見慕良遠的時候,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帶著一絲絕望。

  「你,為何與她在一處!」慕良遠指著那店小二,眼裡殺氣凜然。

  店小二嚇得瑟瑟發抖,「將軍,這事不怪小的,小的是這店裡的夥計,大小姐住店之後,點了酒菜,小的便送酒菜上來,可誰知大小姐卻寬衣解帶勾引小的,小的當時以為她是哪家發了花痴的小瘋子,便……小的若是知道小姐是將軍的女兒,給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啊!」

  那小二說完,便流著鼻涕口水大哭起來。

  慕良遠見不得這般窩囊的人,一腳踢了過去,「你敢說我慕良遠的女兒勾引你?」

  「將軍,確有其事,小的真的只是上來送酒菜的,不信將軍可以問我家掌柜的。」

  慕良遠怒得額頭青筋暴漲,從慕子蘭剛才的情形看,也不像是被脅迫的,這事越聲張,對慕家越不利。

  他狠狠的又踹了小二一腳,「將衣服穿好。」

  說著,他便去了外間,讓兩人有時間收拾妥帖。

  他們收拾期間,慕良遠便在外間查看,發現桌案上確實有未曾動過的酒菜,他讓衙役試了毒,發現裡面也沒有毒。

  兩人收拾妥帖之後,雙雙跪在慕良遠面前,慕良遠看了一眼哭得快要暈厥的慕子蘭說,「你說,你為何會在這裡」

  一個深閨女子,不好好待在家裡,卻跑到客棧里來,慕良遠自然是不相信慕子蘭沒有緣由的。

  慕子蘭便哭哭啼啼的將昨夜收到崇睿傳信,說讓她來悅來客棧等著,他要與慕子蘭相會的事情跟慕良遠說了一遍。

  一聽到崇睿的名字,慕良遠氣得一腳踹在慕子蘭身上,「你這不要臉的東西,那是你妹妹的丈夫,你天天惦記他,這下好了吧?」

  「爹,女兒知錯了,求爹爹為女兒做主啊?」

  「你且說說,那崇睿給你傳信的信呢?」慕良遠心想,一旦證明此事真是崇睿所為。他定不會放過他。

  慕子蘭搖頭,「女兒也是半夢半醒的時候,聽他在女兒耳邊說的。」

  「你……」慕良遠怒不可遏,原來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

  「爹爹,是真的,他還在我的床前,留下了一條汗巾。」慕子蘭哆哆嗦嗦的將汗巾拿出來。

  可那條汗巾與千萬男子用的汗巾無異,如何證明是崇睿的?

  「你這小賤人,我看你真的是犯了花痴,竟會這般幻想。」慕良遠氣得又是一腳踹在慕子蘭身上,慕子蘭自知闖了大禍,一聲不吭的承受著,心裡卻恨不能殺了崇睿。

  「爹爹,真是崇睿算計我的,他一定是在這房裡,或者女兒的身上下了藥,要不女兒怎會……」慕子蘭一想到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被人這般糟蹋,便氣得磨牙,發誓一定要報仇。

  慕良遠冷哼,「去找大夫來,看看他二人體內可有被下藥?」

  不多時,一個年邁的大夫被請了上來,他給二人探脈之後。發現兩人並未有中毒的跡象,便如實相告了去。

  這下,慕良遠是真的怒了,拔了衙役的佩刀便要了結了慕子蘭,「你這賤人,活來作甚?」

  「爹,不要啊,您想想,我們這邊剛算計完子衿,女兒便立刻被人算計,這事爹爹不覺得巧合麼?」

  「你說什麼……」慕良遠怒氣沖沖的看著慕子蘭,他若沒聽錯,慕子蘭剛才說,他們算計了子衿?

  「爹,女兒知錯了,爹求你不要殺了女兒!」慕子蘭見自己不小心將構陷子衿的事情說了出來,嚇得趕緊求饒。

  「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慕良遠已經氣得渾身冰涼。

  「是姑母,姑母說子衿留不得,所以便告訴女兒,利用坊間傳言構陷子衿,讓子衿做不成王妃,這樣她便馬上去跟皇上請旨,讓我嫁給睿王殿下。女兒自打第一次見到睿王,便心繫於他,女兒也是受了姑母的唆使啊!」

  慕子蘭知道,父親最是聽姑母的話,這事原本也是姑母一手策劃,這時候不將姑母推出去,她可就死定了。

  慕良遠承受不住的退後幾步,他沒想到,姐姐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慕家人,卻這般設計子衿!

  他憑著一股怒氣,讓人將慕子蘭與那店小二帶回家,自己去怒氣沖衝去了皇宮。

  見到皇后,他也不行禮,站在原處冷冷的看著皇后,皇后心裡一驚,卻不動聲色的問,「怎麼,又與翠屏吵嘴了?」

  「姐姐可知,前些日子構陷子衿的人是誰?」慕良遠就這般直勾勾的看著皇后,毫不避諱。

  皇后心一沉,冷笑著說,「怎麼,你這是要來跟姐姐興師問罪來了麼?」

  「這麼說。真是姐姐所為?」慕良遠神色一凜,眼神之中閃過一抹痛意。

  「那你可知,我為何要這般做?」皇后把玩著自己的珍珠護甲,語氣甚是平淡,一點都沒有受慕良遠的怒氣影響。

  「請姐姐明示!」見她不在意,慕良遠心中甚是生氣,說話也很是生硬。

  「你覺得這兩年,崇睿可有何變化?」皇后睨了慕良遠一眼,涼聲問他。

  慕良遠神色一凜,冷聲說,「是,他這兩年卻是受皇上重視了些,可是這於太子殿下沒有任何威脅,皇上不可能會將皇位傳給他的。」

  「哼,你就是這般天真,崇睿忽然崛起,與你那寶貝女兒分不開,我若繼續讓她壯大下去,只怕她真能將崇睿扶上龍椅也未可知,他們這兩年,私下裡已然壯大到你我無法掌控的局面,現在的李家,在他們眼裡。不過就是小丑,這般厲害的女子,你覺得能留著麼?」

  「姐姐是說……」這讓慕良遠很是難以置信,在他心中,慕子衿就是家裡那個永遠透明,總是被人欺負的小姑娘,她如何能強大到如斯地步?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她,留不得了!」皇后始終不敢將皇帝與趙傾顏的關係告訴慕良遠,她怕慕良遠衝動誤事,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便要慕良遠堅定殺慕子衿的決心。

  她隱忍了這麼多年,人前做個賢惠的皇后,就是為了有天她的兒子能坐在高台上,接受萬民朝拜。

  「那子蘭出事,當真是她所為麼?」慕良遠吶吶的問。

  皇后擰眉,沉聲問,「子蘭出何事了?」

  慕良遠便將慕子蘭出事的前後經過跟皇后講了一遍,皇后聽後,眸色冷了幾分,「小賤人,我定不會讓她繼續得意下去。」

  「姐姐是說,真的是她?」慕良遠還是不願相信。

  「你還不信,難道要有一天,她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讓你,讓慕家人償還你們對她的虧欠時,你才醒悟麼?」皇后忽然厲聲怒罵慕良遠,她忍之又忍,才忍住要甩他一耳光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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