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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好奇怪的?即使他是從中國來的,他也很可能讀勃克的書。”

  埃勒里回過神來:“噢!當然!我只是在自言自語,不是指這些書。”他沉默了一會兒,啃著大拇指,瞪著桌上的一堆雜物。

  “也許是某個我們認得的人在搞鬼,”維利警佐抱怨說,滿臉厭惡的神情,“這個行李袋是個廢物嘛,連條可追蹤的線索都沒有。”

  “哦?我倒不認為,”警官高深莫測地說,“情況還不太糟,托馬斯,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他是誰。”他在辦公桌後坐下,按了一個鈕。“我要馬上打電報給派駐上海的美國領事,而且我敢跟你打賭,不消多時,我們一定可以把整件事和那傢伙的身份弄個水落石出。然後,事情就會變容易多了。”

  “你怎麼想?”

  “兇手蠍盡全力要使死者的身份變成秘密,所以,如果我們找出死者的身份,我想我們就真的抓到關鍵了。噢,進來,進來,替我打一個電報給美國駐中國上海的領事——”

  當警官在口述他的電報內容時,維利警佐悄悄溜出去。埃勒里窩在警官辦公室里最好的一把椅子上,他摸出一根煙點上,眉頭深鎖,陷入沉思。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特別,一度他睜開眼,審視著桌上那堆東西,然後又把眼睛閉上。他倚躺在椅子上,後脖梗子靠在椅背上——一個他最喜歡的姿勢,在他適度專心時可以稍有偽裝的位置——他一直持續這個姿勢,直到那名職員離開,老奎因微笑轉過身,愉快地搓著雙手。

  “好了,好了,不會等久了。”警官殷切地說,“只是時間的問題,我相信就要有答案了,埃爾。當你一想通時,所有的事都解決了……譬如說,我們查所有搭船的旅客名單這件事。我們一直集中在東岸,這就是一個錯誤,他可能在西岸登陸,然後搭火車從舊金山越過整個美洲大陸才抵達紐約。”

  “那麼,”埃勒里說,“為什麼沒有像長賽樂酒店的職員一樣的幾個人記得他?我寧願你對鐵路工作人員做徹底的調查。”

  “我告訴過你那是個艱巨的工作,查也沒有用。他是個長相平常的小矮子,我認為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就是這樣。他們每天要見數以千計的面孔。若是出現在小說情節中,他可能是很醒目的人物,在現實生活里,事情通常不會以那種方式出現。”他往後一靠,茫然地看著那堆東西,“上海?中國。我猜你是對的!”

  “什麼?”

  “沒事,沒事,我只是在想……關於我們認為這傢伙就是庫林納的推測。我們可能搞錯了,上海和巴黎根本沾不上邊、扯不上關聯。但我們會得到恰普傳來的消息,那時就會有明確的答案了。”他喋喋不休。

  突然一聲猛烈的撞擊,使他突然意識到周圍的環境。他猛地挺直身子,嚇了一跳,發現埃勒里站在那裡。

  “什麼事,老天?”

  “沒什麼事,”埃勒里說,他的臉上浮出狂喜的表情,“什麼事也沒有,真是的!清晨的露珠閃閃發光,天下太平,回到昔時美好的世界,最美麗的小世界……我明白了!”

  警官抓住桌沿:“你明白什麼了?”

  “答案呀,血腥的答案!”

  老警官仍然坐著;埃勒里站定不動,他的眼睛明亮而興奮地散發著光芒。他充滿活力地點了好兒次頭,微笑著走到窗邊,望著窗外。

  “到底是什麼,”警官聲音生硬地說,“答案是什麼?”

  “非常明白的事,”埃勒里沒有轉過身來,慢條斯理地說,“事實怎樣對你展現,真是太奇妙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然後就會有東西砰地一下爆裂,答案就出現在你的面前。它就在那裡,從一開始就在那裡瞪著你,從頭到尾。怎麼會簡單到像孩子的遊戲一樣容易。我自己都幾乎無法相信事情居然會簡單到這種地步。”

  在一段長長的沉寂之後,奎因警官嘆了口氣說:“我想你囉嗦了這麼一大段,表明你不打算告訴我。”

  “我還沒開始推斷出所有的可能性,只是剛發現整個事件的關鍵,這說明……”

  一名職員帶了個信封進來,埃勒里又坐了下來。

  “噢,死者不是庫林納,”老奎因吼道,“巴黎警方打來的電報上,恰普說庫林納仍在巴黎。窮困潦倒,但是還活得下去。所以,先不管它了,你剛才說到哪裡?”

  “我正要說,”埃勒里說,“這個關鍵實際上可以解釋每一個重要的秘密。”

  老警官看起來很懷疑:“所有這些倒置的事——衣服、屋裡的家具,全部?”

  “全部。”

  “只是找到一個小小的關鍵?”

  “只是一個小小的關鍵!”

  埃勒里拿起帽子和外套:“不過,還是有一件事使我困惑,所以除非我弄清楚了,否則我不會有什麼太激烈的舉動,你知道的。所以,我現在要回家,爸爸,換上拖鞋,站在壁爐旁把這些事想個明白,直到我能逮到那個難以掌握的真相,現在我得出的只是部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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