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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樓只覺酣暢淋漓,出手越發凌厲。

  而玄霄本就是含怒出手,一時不能建功,心頭便越發暴虐煩躁,招招奪命,只攻不守,明顯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打法。

  一旁觀戰的朱明一眼便看出,這玄霄乃是走火入魔之狀,心神動盪不能自已,極容易便被外界人、物影響。

  說來也怪,這段時間出現的魔道之雄竟個個都是火屬的,一時之間,倒教人分辨不清那魔道應劫之人究竟是哪一個了。

  不過,無論是哪一個都不要緊,到最後,皆不過是正道乃至神道的踏腳石罷了!

  朱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一手攔住漫天,揚聲對重樓道:“魔尊,內子傷重,在下便先行告退了。”言罷,心念一動,便攜了漫天,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往東海而去。

  重樓已然找到了更好的對手,心裡眼裡皆只余玄霄一人,哪裡還會在意朱明?

  反倒是原本不是來找二人的玄霄,一聽他二人要走,甚至顧不得正在與重樓相鬥,喝了一聲:“不許走!”反身便去追。

  未曾料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出,重樓一招已老,收勢不及,右手腕刀在玄霄背上劃出一道深可及骨的傷口,從左肩肩頭一直到右後腰處,衣衫破裂,皮肉翻卷。

  “呃!”玄霄一個踉蹌,連忙以劍駐地,才堪堪免去了撲倒在地的命運。

  重樓收了刀,怒道:“你可是看不起本座?”

  說來,玄霄捱了這一下 ,反而是因禍得福,眸中的赤紅逐漸褪去,因夙瑤逝去和天道的蠱惑而幾乎崩斷的理智終於回歸。

  對於重樓這個對手,通過方才的交手,玄霄是十分敬服的,乍聞此言,不由訝異,回首問道:“閣下何出此言?”

  他這般知禮,重樓反而不悅:“哼!方才見你還挺合本座胃口,怎麼一轉眼便學起那些雜碎的繁文縟節了?”

  這話說的,玄霄本就是個克己復禮的大好青年,後來因陽焱噬心的緣故,神智散亂,夙瑤又總刺激他,才弄得他狂態畢露,蔑視禮法,甚至和師弟雲天青的兒子云天河以兄弟相稱。

  只因他潛意識裡始終知曉:夙瑤這人最是在意這些俗禮,他不能真拿夙瑤如何,便只好用這種方法來氣她。

  只如今,夙瑤已逝,他再如何無禮,也無人會因此氣惱了……

  想起夙瑤,他神色一下子便淡了許多,淡淡道:“在下本就是這等樣人,若魔尊看不過眼,再來打過便是。”

  重樓搖了搖頭:“你是個好對手,本座不占你的便宜,待你傷好了,你我再痛快打一場!”

  玄霄眸中划過異彩,心下暗贊這魔尊的品性,笑應道:“一言為定!”

  重樓道:“一言為定!”

  兩人這便是約定了。玄霄轉眸看了一眼被陣法遮掩住的七殺,冷冷地笑了兩聲,對重樓道:“魔尊該不會介意在下到魔界叨擾些時日吧?”

  重樓大喜,哪有不應的?笑道:“那倒好!我魔宮中亦有良藥,正可與你療傷。”他說完,順手畫了一個空間陣法,“閣下請。”

  玄霄頭一次見到將陣法用得這樣簡單實用的,不由多看了兩眼,便一腳踩了進去。

  兩魔先後跳進陣法之中,那六芒星的空間陣法發出一道紅光,便攜著兩魔到了魔界。

  待陣法徹底消散,七殺始終不敢前來探查,天地間似有沉沉的嘆息聲響起,又似乎這一切都是錯覺。

  微風打了個旋兒,被靈氣、刀氣、劍氣攪碎的草木盤旋而起,在天地間拉起了一道迷濛的幕布,將一切血色遮掩。

  “哇!”漫天歐了一口血,連忙抓住了朱明的衣袖,喘息道,“去……去長留!”

  “天兒!”朱明自然是不願意的。漫天傷成這樣,急需安全又安靜的地方療傷。而長留可比蓬萊遠得多。

  漫天堅持道:“去長留!長……長留清氣鼎盛,離九重天更近……”

  見她如此,朱明也不忍違拗,一邊給她輸靈力,一邊施展水遁之術,直往東海之東,長留仙山而去。

  就在二人離去不久,追著二人出來的雲光在外轉了一圈兒,到底沒追上,只得心急如焚地先回來了,與二人錯了個前後腳。

  漫天為的便是避開蓬萊的人,不讓他們知曉自己受傷的事,如此,當真是再好不過。

  兩人一路到了山門,因弟子們大多數都出山去斬妖除魔了,守護山門的任務便落在了三尊的執事弟子身上。

  而今日輪值的,正是絕情殿的執事弟子李蒙。

  見漫天臉色慘白,唇角還沾著血跡,被朱明半扶半抱著,顯然是傷得不輕。

  李蒙嚇了一跳:“師妹怎麼了?快,快進來!”

  朱明也不廢話,攬著漫天便進去了。

  李蒙脫不開身,急急忙忙傳信給掌門笙簫默。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可能發燒了,頭暈痛,等感覺好一點兒,會補噠!

  ☆、丹藥

  若說神農氏是古劍世界醫術第一人,歐陽老闆勉強夠第二的話,那花千骨世界亦有兩個醫術不相伯仲,難分高下的仙人,那就是夏紫薰和笙簫默。

  當然,另有異朽君這等旁門左道亦可驅人頑疾的,卻非是正而八經的調香用藥,因而算不得醫術高深。

  想想看,但凡修仙之人有了傷病的,頭一個想到的肯定是自己門內擅長丹道的真人,實在病重了,才會想著尋笙簫默與夏紫薰這兩個國手。誰吃飽了撐的,會去找那詭異莫測,不定要付出什麼代價的異朽君吶?

  因而,李蒙先通知笙簫默,便是付度著漫天有傷在身,早一刻見到笙簫默,便能早一刻診治。

  此間關節,朱明不知,漫天又怎會不明白?她虛弱地朝李蒙笑了笑,道了聲謝,便脖子一歪,靠在了朱明懷中。

  李蒙看得心驚膽戰,連忙道:“師妹快別客氣了,儒尊已經收到了消息,師妹快去銷魂殿吧!”

  漫天點了點頭,便任朱明帶著,徑直往銷魂殿去了。

  因笙簫默成了長留掌門,平日裡長留乃至仙界有了大事,一應都先報到銷魂殿去。上一回兩人帶回了白子畫的消息,笙簫默也是在銷魂殿見的。

  因而,朱明算得上是輕車熟路。

  只是,這一回等著兒的不單有笙簫默和摩嚴,還有剛剛歸來的白子畫。

  “師父?”漫天有些詫異,“咳咳,您……您這末快就把師妹收入門下了?”

  她可是記得在水幕中看到的那些畫面里,那祁瓔與那張什麼的可是情深意濃,應是難捨難分的緊,怎麼可能這麼快?

  一旁的朱明情知是出了什麼變故,卻順著漫天的話胡亂猜測:“大約師父是將他們那對有情人一併帶回了吧。”

  聽見他喊師父,極看好漫天的摩嚴便心頭髮堵,又聽他說什麼“有情人”,摩嚴更是心下不愉,忍不住“哼”了一聲。

  朱明是個小心眼兒,一直記掛著摩嚴疾言厲色地讓漫天舍了他的事。但他又不能把摩嚴怎麼樣,且又已得了實惠,便自認為極大度地不與摩嚴多做計較,只在口舌上沾沾便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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