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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子夫很想說,他們這般,侍女不敢進來。但是,劉徹這個記仇的皇帝有自己的小本本,一旦被記上去,就慘了。她只能在百忙之中,偷瞄一眼孩子,暗自祈禱了。

  付江不是不懂,他無語了。這兩個大人,有沒有顧及到自己還是個孩子。他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以後的日子真的會很舒服嗎?

  “夫人,如今雖占了長字,但是這嫡子名義不可忽略。”衛子夫的貼身侍女巧靈擔心道。她們這些侍女,與衛子夫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衛子夫擰起秀眉,她不是沒考慮過,只是此時必須細細謀劃。一個不好,引起皇帝不快,只怕後果難料。說明了利害關係後,兩人都無奈的暗罵一句“記仇的皇帝”。

  但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女人們聚在一起,謀劃的能力也是翻倍的。一旁的付江,由於年紀太小,也沒有人被她們送出去。

  付江聽著她們興致勃勃的謀劃,額頭直冒冷汗。他終於明白,自己似乎未來生活比較艱難,母親都如此彪悍。

  前朝後宮都行動起來。

  一日,朝堂之上,中大夫主父偃上書:“請陛下立衛子夫為皇后。”

  武帝面無表情,他知道此刻下面的臣子們,一定在觀察他的表情。他很喜歡衛子夫這朵解語花,也感激她及時生下來皇長子。但是,這些都不是決定的理由,國家需要進一步地穩定,沒有什麼比漢家天下更重要。

  他自然欣然准予,同時借冊立之機下詔大赦天下,穩定天下局勢。

  陳皇后因巫祝被廢,已經離開一年八個月的椒房殿,這所中宮終於再次迎來了它的主人。

  衛子夫在走進這座宮殿前,將孩子抱在懷裡,她明白離太子之位又近了一步。

  付江在這些日子的觀察中,已經明白這宮中時時刻刻都有著硝煙。如果母親不一心太子之位,自己也許還有空閒日子可過。可是,顯然,是不可能的。

  付江自能獨立行走之日,便開始讀書。他讀書,不在意類別,只在意其中有沒有可學之知識。

  七歲的他,再次迎來一位弟弟。付江得知這個消息時,已經麻木了。他的這位父親,標準的種馬啊。

  他的母親,身為□□,自然得親自過去照料。付江雖然不在意父親,但是日日關心、保護他的母親還是很重要的。

  這日,付江正在殿內讀書,母親在一旁照看。武帝走了進來,他像以往一樣,不准侍女通報。付江居於宮中多年,已經習慣了。

  他立刻明白父皇來了,上身不動,他悄悄用腳踢了一下母親。衛子夫不動聲色,“你上次還說要背誦文章給你父皇聽,已經背好了嗎?”

  “母后,據兒已經倒背如流。”付江露出七歲孩子盼望父母認可的表情,他開始背誦。

  武帝站於門外,他雖然面上不顯,心裡還是有所觸動。

  待付江背完,武帝走進來。這時,侍女們才見禮,付江也熟練地跑過去,跪伏下來:“兒臣叩見父皇。”

  他笑道:“起來。”

  “謝父皇。”付江利索的爬起來。

  如後世一般,父子相遇,學習是必問的。一番詢問後,武帝與衛皇后獨處。他稍稍猶豫了一會:“據兒已經到了上學舍的時候,皇后打算請哪一位老師?”

  衛子夫敏銳的察覺到,皇上的話有未盡之意。“不知陛下認為誰可以做據兒的老師?”衛皇后反問道。

  皇上嚴肅的說:“太子太傅。只有他足以當據兒的老師。”

  今日的談話一直纏繞在衛子夫心頭,她終於看到據兒成為太子。她滿心喜悅,不敢與旁人說。她摟住皇長子,細聲細語道:“據兒,你是太子了,高興嗎?”

  她剛說出,就覺得自己高興傻了,據兒不懂這個。

  付江有些嘆息,他不想踏入這個漩渦中,卻還是進來了。“母后,據兒不高興。”付江不想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觀前史可得,太子之位實在燙手,以其為跳板成功者少之又少。”

  衛皇后仔細看著眼前的據兒,她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據兒了。她不在意據兒變成怎樣,這是她的據兒,她知道。“據兒,母后就知道你有大才。”

  面對衛子夫的包容、誇讚,付江臉微微紅了。他咳了咳,想遮掩自己的害羞。“為今之計,便是藏拙,孝順,使自己更具有價值。”

  衛子夫思慮片刻,她在宮中多年,聰慧非凡:“據兒擔心,自己過於優秀令你父皇忌憚,便打算以孝順名聲維持太子之位。”

  太子之位,一旦授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想廢就能廢的。這已經不是家事,而是國事了。一個不犯錯、孝順的太子,朝廷不可能廢。

  “只是這價值何意?”衛子夫不解。

  “母后,你真的明白父皇是怎樣一個人嗎?”付江沒有直接回答衛子夫的疑問,而是反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初三快樂,今天回老家拜年,真心累。

  上個故事結束了,中間缺的故事會在這個故事中間解釋清楚,番外都會有的,哪天閒就發。不要打我

  第30章 漢家一夢2

  衛子夫眼神垂下,她再清楚不過了。她的弟媳,平陽公主就曾說過,這位天子是位精神遊俠,不願被拘束。

  她說出這段話,付江讚許的點點頭,他很高興這衛家還是有明白人。“母后,父皇最重視的是天下,他的天下,漢家的天下。”

  “如果太子無能,守不住天下,那麼結果是註定的。即使廢除的難度再大,父皇也會動手。”付江說出這段話時,自己也是倍感壓力。

  衛子夫抱住付江,她很堅定:“你的母后我,舅舅衛青,衛家所有人都會幫你守住天下,你會是太子的。”

  付江輕輕將頭靠在母后肩膀上,淡淡道:“可是這個守住的天下還是劉家的天下嗎?一旦真的如此,衛家的結果難以想像。”

  衛皇后的身子僵住了,她順著付江的思路想下去,心裡惶恐不已。察覺到母后的不安,付江向後退了幾步,直視母后。“母后不必憂心,據兒自有辦法。”

  付江稍稍加重語氣:“但是,母后萬不能讓舅舅涉及進來,前朝後宮牽連過多,乃是取死之道。”

  衛子夫忘卻了自己的恐懼,她突然明白,也許自己之前的想法真的會給所有人帶來災難。但是,現在,他們會成功。

  太子冊立之事,事關重大,官員大臣都非常重視。公元前122年,四月九日,良辰吉日。

  “大風起兮雲飛揚……”

  在這首帝詩的唱誦下,劉據,也就是付江,跪於長樂宮下的劉邦高廟中,匍匐在地。

  周圍都是觀禮的文官武將、諸侯貴族,而武帝則立於高祖劉邦塑像前,手持天子圭幣,此乃象徵天子權柄之器。

  由宗正向祖宗告知,立劉據為太子之事。告祖是從商朝開始,自商朝首次立太子起,這就是必須的步驟。這等大事,關乎國體,必須向祖宗匯報,祖宗同意了,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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