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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喜還說她去看過心理醫生,醫生建議她平時要放鬆心情,不要受刺激,所以我一直讓你不要太激動,免得讓小喜受到更深的刺激。”許睿宇說道。

  曾歡馨有些震驚地看著許睿宇,怔怔地說:“我和她住了那麼久,不知道她有神經衰弱,連若雪應該都不知道。”

  “她有時候會和我聊,有說過她從小就在貧困的家裡長大,家裡很多兄弟姐妹,她上的學也不多,所以很年輕就被男同學騙了,墮過胎,被學校開除,為了重新開始她才來到這個城市的,但是這個城市遠比她想像中更難謀生,為了緩解壓力,她甚至想和一些抽大麻的模特兒同流合污,”許睿宇嘆口氣,說:“其實誰都不容易。”

  曾歡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許睿宇嘆息地說:“艷照這件事,受到傷害最深的應該是你,歡馨。但是小喜她也是受害者,她還被那麼多人*,你沒發覺她最近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落嗎?我一直勸阻你,是想讓你冷靜一下,我們一起想個各方面都合理的方式去解決,不過你聽不進去。”

  “小喜錄完口供情緒就不太穩定,我本來想留下來安慰她的,但是又擔心你,所以只好讓她先回去,我就來找你了。”許睿宇將曾歡馨的頭髮揉亂,又貼著她的秀髮親吻著她。

  曾歡馨閉上了眼,說:“我不曉得——”她覺得自己很軟弱,心中對程小喜的情感異常錯綜複雜。曾歡馨沒有想過程小喜竟然隱瞞著若雪和自己,一個人飽受神經衰弱的侵蝕。在曾歡馨的印象中,程小喜一直很開朗嬌憨,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誰也看不出她背後的傷痛和焦慮。

  人都有兩面性,曾歡馨是知道的,但是許睿宇的這番話還是讓她深深震驚了。她咬著唇,說:“也許,是我太急躁了。可是,換了別人恐怕比我更浮躁。誰能忍受自己的名譽遭到污衊?”

  “你看網絡上的艷照,雖然寫明了是你,但還是沒把照片上的人的真面目*出來,這說明這些人還是投鼠忌器的,沒有那麼太徹底,可是現在報了警,恐怕小喜的這些事情要被徹底揭露出來了,”許睿宇說著,蹙起了眉頭,“希望到時候警方能替我們保密。”

  “我也希望警方低調處理,還我一個清白,也希望小喜沒事,”曾歡馨說著,將臉埋進了許睿宇的懷中,兩人靜靜地擁抱著,坐在車子裡,穿越過冬天的城市。

  冬天已經來了,透過車窗玻璃,兩人看到大街上的人群神色匆忙,滿是一張張疲憊的臉。四周一片蕭瑟,有寒風在行人的腳後跟打著漩,這個城市是孤寂的,陌生的。行人穿梭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彼此擦肩而過,只留下冰冷的背影和面無表情的一張沒有笑容的臉。

  這個冬天不太冷,但不太冷的冬天卻還是讓他們經歷了許多的刺骨。曾歡馨盯著車窗戶外面看,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清澈得猶如幽靜的湖水。

  許睿宇的視線落在曾歡馨細長白皙的脖子上,她很白很細嫩,許睿宇想了想,忍不住湊上前去,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吻了一下,說:“再難熬的事情,總會熬過去的。撐過去了,就好了。”

  “嗯,”曾歡馨靠在許睿宇的懷抱中,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他說得有道理,但是她卻沒有心思聽。她覺得這個冬天,突如其來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了,讓她感覺自己的人生像一出鬧劇。

  “我們趕緊回去看小喜吧,”曾歡馨突然想起來對許睿宇說道。

  許睿宇點點頭,說:“小喜看到你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曾歡馨不語,只是繼續看著車窗外,車內許睿宇握握曾歡馨的縴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這樣你就不會跑走了,”許睿宇說著,身軀向後一靠,說:“讓我休息一會兒,我好幾天都沒好好睡過了,到家了叫我——”說著靠在曾歡馨的腿上,疲倦得閉上了眼睛,手中還緊緊握著曾歡馨的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曾歡馨的腦海里突然閃過這句話,她看著熟睡中的許睿宇,心中一酸,心想,他和她就這樣,會一輩子在一起嗎?

  正文第一百七十五章泣血的花瓣(3)

  許睿宇拉著曾歡馨的手,兩人一起回到家,進到屋子裡,屋子裡一片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許睿宇和曾歡馨面面相覷,曾歡馨問著許睿宇:“小喜回來了嗎?”

  “應該回來了吧?我有先讓她回來,”許睿宇邊說邊四下觀望,見程小喜的房門緊關著,就對曾歡馨說:“去看看她在不在屋裡好嗎?”

  曾歡馨點點頭,隨著許睿宇上前去敲程小喜的屋門,但敲了半天的門,屋子裡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曾歡馨擰動了房門的把鎖,她所住的這套老式房子,屋子的房門是可以從裡面反鎖的。曾歡馨擰動門把的時候,發覺門是鎖著的。

  “小喜在裡面!”曾歡馨轉過頭對許睿宇說道。

  許睿宇心中一動,說:“繼續敲門。”曾歡馨聽從了許睿宇的話,繼續拍著門,喊道:“小喜,小喜!”但是屋子裡依舊沒有動靜傳出。

  曾歡馨和許睿宇站在屋子外面,聽著裡面毫無動靜,曾歡馨聯想起之前許睿宇說過的關於程小喜的病症,心裡不由有些發慌。她咬著唇,看著許睿宇說:“怎麼辦,小喜不開門啊?”

  許睿宇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竟隱約從屋裡聽到了微弱的呻/吟聲,他蹙起眉頭,對曾歡馨說:“你讓開,我砸門了!”曾歡馨看到許睿宇一臉沉重,心中也擔憂程小喜出什麼事,連忙讓開身子,讓許睿宇開始踹門。

  幸好是老式的房子,屋門也不是很結實,許睿宇抬起長腿狠狠踹了幾下門,不堪壓力的門終於被踹開了!從敞開的門往裡看去,只見屋裡的床鋪前的地上,斜斜躺著一個人,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許睿宇和曾歡馨連忙衝進房間,曾歡馨正要近前拉起程小喜,卻赫然發現地上濕漉漉的,她順著那不明的液體望去,發現竟然是一大灘血跡!

  那血跡猶如一條蜿蜒的蛇一般,流淌成長長的細流!看起來很是可怕!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曾歡馨此刻的震撼與驚惶,她顫抖地用手捂住嘴,阻止住自己的驚喊,她的視線落在昏迷不醒的程小喜身上,這才發現程小喜的右腕劃破了兩道深深的血口,皮肉外翻,鮮紅的血從傷口裡汩汩流出,染紅了她身前的地面,血跡猶如一朵朵泣血的花瓣,觸目驚心!

  曾歡馨再也忍不住,她尖叫一聲,衝上去抱住了程小喜,驚惶地轉頭對許睿宇喊道:“小喜,她,她割腕自殺了——”

  許睿宇什麼話也不顧上回答,他飛速地在程小喜面前蹲下,然後扯下一旁的床單,用力撕開,用布條勒緊程小喜不住淌血的手臂,然後對曾歡馨喊道:“你趕緊叫救護車來!”

  曾歡馨忍住心頭的慌亂和難過,連忙打電話讓救護車來,許睿宇探手到程小喜的鼻息,發現她的氣息微弱,面色煞白,他想了想,慌忙對曾歡馨說道:“等不了救護車了,我送她去醫院!”

  “好,快走!”曾歡馨沙啞地應著許睿宇,忍不住淚眼迷糊,“我們快點走吧!”曾歡馨用手扶住程小喜的頭,小心地不讓小喜磕碰到門框,一路護送著她和許睿宇急匆匆地出了門,直奔醫院。

  一連攔了好幾輛車都攔不住,司機一看到渾身血跡的程小喜和許睿宇,幾乎都嚇得飛快開車跑了,曾歡馨又急又怒,她的雙腿已經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嚇得虛軟,但她還是必須得站立著,支撐著自己幾乎就要崩潰的身體。

  不管怎樣,不能讓程小喜的血就這麼流光,小喜必須活著,決不能讓她死去!曾歡馨咬著唇,跳到馬路中央,硬是攔了一輛計程車,像個強盜土匪一樣,威逼利誘強行讓計程車司機送他們到醫院。

  一下了車,許睿宇抱著程小喜就疾奔手術室,曾歡馨跟在後面,連聲喊著:“醫生呢,醫生護士,救命啊——”直到程小喜被送進了緊急搶救室,曾歡馨還在那裡喊叫著。

  身上濺著的都是程小喜的鮮血,許睿宇見程小喜被送去急救,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平復下來,一轉頭,卻看到了曾歡馨目光呆滯,嘴裡只是喃喃地喊著,他的心一酸,走過去,用手輕輕攬了攬曾歡馨,對她說:“別叫了,歡馨,小喜已經在急救室了,你放鬆一點。”

  “她,她會沒事嗎?”曾歡馨覺得自己都快虛脫了,她瞪著許睿宇身上的鮮血,那血跡很是觸目,覺得自己的頭開始昏眩起來。那都是程小喜的鮮血,很紅很紅。

  “不知道,希望她吉人天相,能度過危險期,”許睿宇嘆息了一聲,心口沉甸甸的,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之前我知道小喜的情緒不對,但還真沒有料到她會這麼想不開,會走上絕路,是我太疏忽了,”許睿宇有些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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