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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寶寶會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女孩兒吧。”我說得像不確定,其實心裡異常確定,肚子裡時不時踢我兩腳的,就是我的寶貝小藍景。

  “嗯,女孩兒也挺好。你以後得把孩子看好了,可別隨便來個臭小子,就把他給騙走了。”

  “哪有那麼容易,再說,她要是遇到喜歡的人,我總不能去當那個拆散他們的壞人吧。”說到這些我心裡也有些悵然。我不知道我的重生,是不是只有我回到了從前,而其他人,還在以前的生活里繼續前進。如果是這樣,那我就錯過了我藍景的初次萌動,我還挺想看到她為一個男孩子心動的樣子。

  “對,你這樣想挺好的。孩子喜歡怎麼樣,你就讓她怎麼樣,她又不是傻子。足夠喜歡,你勸不了她放手,遇到困難,她自然也知道後退。為什麼大人總是喜歡站在自己的高度,打著為你好的幌子,操控你的人生呢。”

  我知道申旭是在說他自己的事情,並不太在意。

  “等寶寶長大以後,你想他成為什麼樣的人?”申旭不理我的敷衍,依舊和我聊著寶寶的話題。

  “我沒有想過要她成為什麼樣的人,如果硬要設想的話,我只想她開心快樂過一輩子。人生苦短,除了快樂的心情,其他都不重要。”

  “我也覺得,快樂就挺好。那如果你老了,你向他怎麼回饋你?”

  “回饋?你這個詞用得有些奇怪。我雖然說不出父母的愛是無私的這種話,但也覺得你用詞太沒感情了。”

  “那,報答?”他試探著換了形容詞。

  “也不需要什麼報答,等我老了,她也大了,我們各自安好,不給對方添麻煩就挺好。她能獨立生活不給我找麻煩,而我身體健康,不拖累她來時刻照顧,那就挺好。”

  我手裡做著事,有一搭沒一搭和申旭聊著天,只當他是隨口和我閒聊。

  吃飯的時候,他也是一改平常的安靜,嘮嘮叨叨的一直說話。

  “你知道我辦公室有一個保險柜吧?”

  “知道,落地花瓶旁邊那個。”

  “不是那個大的,是一個小的,就在我平常放衣服的大衣櫃的底層。”

  “底層又沒多高,那你這個保險柜是夠小的。這么小的保險柜,真不知道有什麼用,要是有人來偷,把整個保險柜都搬走,到了平安的地方,再撬開不就可以了?”

  “我這個保險柜是嵌入牆裡的,沒法下手撬開,只有用密碼才能打開。你想知道密碼嗎?”申旭停下了筷子,低下頭翻著眼睛看我。

  他這樣突然的姿態,有些嚇人,我不敢再太隨意和他說話,連忙改了一直放鬆的語氣:“我知道你的密碼做什麼。”

  “你會知道的。”

  申旭又抬起了頭,不再用那種類似翻白眼的駭人角度看我。

  吃過飯,我要去洗碗,他拉了我的手,不讓我去。

  “晚點再洗,你幫我掏掏耳朵,今天耳朵有點痒痒的。”

  經過他剛才的一嚇,我哪裡還能拒絕,找了挖耳勺坐到了陽光好的地方。他端了個小凳子,坐到我腿邊,歪著腦袋趴到我膝蓋上。

  他和小兔一樣,都是很愛乾淨的人,耳朵很乾淨,在陽光下,耳郭的絨毛暈成一團柔軟的光圈。

  我用竹籤裹了棉花,輕輕的給他掏著耳朵。他舒服的閉上眼睛,一直嘮叨的嘴,終於閉上了。

  過了一會兒,我拍了拍他的腦袋,示意他換一邊耳朵。他卻搖了搖頭,不打算換。

  有晶瑩的眼淚,從他緊閉的眼睛裡流了出來。

  “我看電視,看到媽媽幫小孩子掏耳朵,我就特別羨慕。我家保姆對我很好,可是這件事她也做不了。她年齡有些大,所以眼睛老花了,不能幫我掏耳朵。我就求我媽給我掏耳朵,為了說服她,我就說我耳朵痒痒難受。然後她讓司機送我去了醫院,醫生給我掏了個耳朵。最好笑的是,我當時耳朵真的發炎了。然後就是吃藥打針,我媽還罵了我一頓,說我自己這麼大了,還不會掏耳朵。你說,她怎麼就不能明白呢?我要的不是掏耳朵,要的是像電視裡那樣,雖然我也說不出電視裡是怎樣。”

  “沒事,以後我給你掏耳朵。”他說他不知道電視裡是怎樣,可是我懂。他要的不過是最普通的家庭生活,最日常的家人互動。

  “以後?我沒有以後了。我人生也沒什麼大的願望了,我就想著,我這輩子連這個普通願望都不能實現的話,也太失敗了。”他突然睜開眼睛,柔柔的看著我笑,“現在這一刻,我圓滿了。”

  聽著他的話,我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輕的拍了下他的腦袋:“說什麼傻話呢!一輩子還長著呢,哪兒能因為一個掏耳朵就變得圓滿了。”

  他不說話,把頭偏向另一側,讓我掏另外一個耳朵。

  回復(5)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次被綁

  我不覺得我是一個多有價值的人,可是我竟然第二次被綁架了。

  被抓起來的時候,我整個人並沒有因為被綁架過一次,而顯得冷靜多少。依舊很抓狂,依舊很害怕,依舊非常忐忑不安。

  綁架我的人不算是專業綁匪,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強制請我作客。甚至在下車的時候,我因為肚子大看不清路,綁匪還扶了我一把。

  見面的地方略有些偏僻,倒也不顯得荒涼。這次我顯得比較順從,對方讓我怎麼樣就怎麼樣。蒙眼就蒙眼,讓不說話就不說話,讓上樓就上樓。

  我心裡一直揣測著今天綁我的人是誰,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孫嘉熙。雖然小兔一直說孫嘉熙在他控制當中,可是我總覺得小兔不可能完全控制她,更何況,能這樣做事的明顯就是她的風格。

  到了樓上,我就覺得我太小看我自己了,萬萬沒想到綁我的竟然是申部長。

  他打扮得很得體,髮際線雖然有些高,但是頭髮梳得很整齊,看上去頗有些中年紳士的感覺。他看著我的眼神很平靜,但是整個肩膀下塌,看得出來整個人有些頹敗。

  雖然是我名義上的公公,我也明確的知道他就是申部長,但其實我和他從未見過面。

  他看我進來了,身體往沙發後背上靠了靠,姿態放鬆,顯示他擁有絕對的控制權。我才不和他爭什麼控制權,縮著小肩膀乖乖生生的站在一旁。

  他很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抬手一指他對面的沙發,示意我坐下。我沖他笑了笑,聽話的坐到了他對面。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從他一開始就想控場的姿態來說,我就不能像面對錢淑麗時那樣張揚。但是他想要控場,也說明他此時心底可興許比我還沒底氣。

  “你最近和申旭聯繫沒有?”我沒想到他一開口竟然是這個問題。

  我仔細回答了一下,然後認真的回答道:“一周前見過一次,然後就聯繫不上他了。”自從掏耳朵那次以後,他就以我要好好養胎為名,不讓我去他那裡找他了。

  申部長微微的嘆了口氣,凌厲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落寞,好半天才開口:“那就麻煩你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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