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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建看向那女人,那女人已經跑出去老遠,還不忘回頭對著那三個白大褂做了個鬼臉,口裡還說著:“追不到追不到!”然後繼續往前跑。

  熊建再看向那三個白大褂的背影,只見那白大褂衣服背後,一個醒目的紅十字上方環著一弧字:長康精神病醫院。

  看清那字後,熊建小小年紀,此刻卻十分老成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怪不得一顆棒棒糖就能換來這玉石頭!

  接著,又忽然聽到馬路對面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熊建!”

  熊建一看,原來是媽媽,於是便笑嘻嘻跑到馬路上去,打算跑過去與媽媽匯合。只見杜荔陽一邊走過來,一邊還罵著:“你個熊孩子,怎麼那麼熊?到處瞎跑,害我好找——小心……”杜荔陽猛衝上去,一把抱住了熊建。

  —*—

  一輛白色麵包車一個急剎車,車戛然停下。

  車上的司機心道這下完了,一撞還撞了兩個人,渾身發著抖,打開車門下車來查看。

  哪曉得,車前,並沒有躺著半個人,連一絲血漬都沒有。難道……被絞到了輪胎下面?司機彎下身去看,卻見車下也是空無一人。

  這才長舒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可是,他剛剛明明有看見一個女的和一個小孩兒的啊!

  太奇怪了!

  “喂,你怎麼把車停在這裡?”

  司機聞聲抬頭,三個白大褂扶著一個不省人事的異裝女人走過來。原來是自己的三個同事,忙撓撓頭:“哦,沒什麼沒什麼。”

  “來,把車門打開,好不容易抓住了這瘋子,可不能再讓她跑出去了。”

  三人一起使勁,將昏迷的女人塞進了車裡。

  司機問:“她咋暈了?”

  三人中的一人答:“你是不知道,她跑得之快,要不是剛剛她和一個小孩子在這裡說話,我們哪裡追得上她啊,一追上,就給了她一針,免得她不老實。”

  司機一聽,緊張道:“小孩子?你……你是說……剛剛……這裡有個……有個小孩子?”

  那人點點頭:“對啊!”

  司機腿一軟,差點就坐到了地上去。

  “你咋了?中了十香軟筋散啊?”

  “沒什麼沒什麼,我開車去了,你們關好門。”

  司機趕緊上車發動引擎,白色麵包車響著警報,飛馳而去。

  只見那車身上赫然一排大字:長康精神病醫院。

  —*—

  被撞到地上的那一刻,杜荔陽將熊建死死抱進了懷裡。兩個人都因為莫大的恐懼閉上了眼。

  地上的揚塵飛起,充斥著兩人的口鼻。沒有聽到剎車聲,卻換來一聲高鳴的馬嘯。

  杜荔陽原本以為他們母子倆今日就要命送黃泉,可閉了好一會兒眼後,除了屁股摔到地上的疼痛之外,就再無其他感覺。莫不是已經撞得失去知覺,或者,他們已經在黃泉路上了?

  “出了何事?”

  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道。

  “回大人,有一個衣著奇怪的女子和小童,橫穿馬路,差一點撞上咱們的馬車。”

  “快去看看,可有撞傷人?”

  “唯。”

  馬車?杜荔陽一愣。記得撞他們的,應該是輛麵包車才對,馬車?是車的牌子麼?索性,她睜開了眼。

  入眼的,是一個男子,長發束著,竟然穿著古裝。如果她沒記錯,這樣的打扮,當是楚國王宮護衛的裝束。只聽那古裝男子笑問:“姑娘,可有哪裡受傷?”

  她回了回神,忙看向懷裡的熊建,卻見他一雙小肉手捂著眼睛,小嘴巴緊緊的抿著。

  “建建,有沒有哪裡疼?”

  熊建搖搖頭。

  杜荔陽這才長舒口氣,又道:“那你怎麼捂著眼睛?”

  “建建怕。”

  杜荔陽伸手挪開他的小手,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

  熊建這才試探著睜開了眼,可一睜眼,就見著一個打扮古怪的叔叔,再瞧一旁,竟然還有好大一匹馬,驚了驚,向杜荔陽道:“媽媽,撞我們的車怎麼變成馬了?”

  杜荔陽也覺得很奇怪,環顧了一下四周,先秦時的房舍,打扮古樸的人們,難道……但鑑於自己兩度穿越的奇遇,遂小心問向那古裝男子:“敢問閣下,如今是何年月?”

  那古裝男子很明顯的一愣,繼而回道:“丙子年秋。”

  聽不懂。杜荔陽又問:“那此地是哪裡?”

  古裝男子莫名其妙,只道:“郢都。”

  “什麼?郢都?”杜荔陽的聲音忽然拔高好幾度,“那這麼說,這裡是楚國?”

  古裝男子眨巴了兩下眼:“對啊。”

  這下,輪到杜荔陽傻著了。傻著傻著還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然後又哭了起來。

  一眾路人圍觀著,本來就覺得他們兩個的打扮夠怪異了,現在看來,莫不是個瘋子吧。

  “媽媽,你怎麼哭了?好些人看著呢!”熊建伸出小手給杜荔陽擦淚,一臉嫌棄地看著她這個媽。

  古裝男子撓撓頭:“姑娘,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杜荔陽使勁搖頭。

  馬車後,傳來一陣寒鐵拖在地上發出的聲響,然後,就聽見一個聲音問:“怎麼了?是撞著人了麼?”

  古裝男子聞言,忙轉身恭敬稟報導:“回大人,這姑娘一直哭,可又說自己沒受傷。”

  “哦?如此怪?讓一讓,容我看看。”

  古裝男子讓到一邊。

  杜荔陽就見著自古裝男子身後陡然出現了一個人。山羊鬍子,柴瘦身材,一身朝服,卻腳戴鐐銬。

  看了半晌,愣了半晌,終於,杜荔陽疑惑地喚出了多年不曾叫過的名字:“蔡從?”

  ☆、就此結局

  夜色沉寂,星子密布。楚宮巍峨,燈火萬點。

  長案掌燈,卷宗如山。棄疾埋頭於成堆的竹簡中,很少抬頭。

  旁邊的內侍打了個哈欠,伸頭望望窗外,才發現夜已經那般深了。忙走過來小聲提醒:“陛下,夜深了,該歇息了。”

  棄疾仍沒抬頭,只“嗯”了一聲。

  內侍猶豫一下,笑道:“前兩日秦國送來的兩位貴人,陛下還未見過呢,不如今夜容奴才幫陛下喚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棄疾打斷:“不必。寡人累了,明日還要往雲夢澤狩獵,便就在此殿歇息。”說著,放下竹簡,起身往裡間的床榻走去。

  內侍不好再說什麼,只道:“唯。”

  聽棄疾又道:“都下去吧。”

  內侍忙召集其他侍人退了下去。

  —*—

  出了殿門,內侍小心翼翼將大門拉過來合上。

  有侍人靠上來,小聲問:“大監,您說咱們陛下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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