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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就陪著嫂子,哪兒都不去了。”

  慕雲此語一出,恩雅更是覺得剛剛慕雲的本意就是要與瑞華一起出來轉轉,他壓根就不曾顧及她,她此時若能不存在,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對他來說那才是最好。

  “小寶早上醒的早,待會還要睡上一覺。咱們中午不是還要一起在外面吃飯嗎?到時候,宇軒我們一起去。”

  不得已,瑞華這樣說道;不得已,慕雲也只得和恩雅一起走了。

  出了部隊大門,他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著。

  在白天,她才看到這座城市四周環山,但見遠山隱隱,連綿起伏,美的如畫,又更恰逢這金秋時節,天高雲淡,風清氣慡,人不由的就心情舒暢起來。恩雅慢吞吞的走著,慕雲不開口,她也懶得理他。

  不知走了多久,慕雲率先打破沉默,冷不丁的冒出這樣幾句話來。

  “我們團長曾有意撮合我和他的侄女,她侄女家境不錯,人也很好,但是由於她家在雲南,我覺得太遠了,就沒有同意。”

  “好可惜,你應該把握機會的。”恩雅想也不想的,就不無惋惜的脫口而出。

  慕雲被深深的刺傷了,他緊閉嘴唇,臉色陰沉。恩雅也頓感滿腹委屈。她的話雖盡顯沒心沒肺,但他的呢,不也是在無事生非嗎?理智告訴她,她該走了。但是,她竟有著說不清的不忍與不捨得。

  真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自此後,他們兩人都默默無言。

  中午,他們是在一家名為花好月圓的飯店吃飯。慕雲做東,他早在幾天前就已預定好包間。花好月圓,多好的寓意。但今已非昨,短短一日,竟是物是人非,想來令人不勝唏噓。不勝傷感。

  午飯赴宴的有宇軒一家,吳一山、朱金鵬,還有一位之前恩雅沒有見到的,他是張偉明,也是慕雲的戰友。他身材魁梧,儀表堂堂,算不上帥氣,但有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慕雲坐在恩雅的右首,他在恩雅的左首。席間,恩雅倒是與他談的很是投機。她心中的不快也被沖淡了不少。

  飯局上,慕雲一掃先前的沉鬱,和眾人打成一片,談笑風生,推杯換盞,開懷暢飲,縱情笑鬧。歡愉恨更短,不知不覺的一頓飯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散席時,已是近三點鐘了。慕雲乘著酒興,情緒高漲,高聲喊著:“誰都不許回去,接下來咱們去歌廳唱歌,我請客。咱們今天不玩盡興誓不歸!”

  奈何,無人響應附和,大家各有各的託詞藉口。慕雲也覺興致索然。於是,他們一起乘車回去了。

  到軍營後,大家分手,恩雅跟著慕雲徑直回他的宿舍。慕雲打開門後,就要離開。

  “你休息吧,我走了。”慕雲雖是醉醺醺的,滿身酒氣,但頭腦還保持著清醒。

  “你去哪兒?”恩雅有些不忍的問。

  “值班室。”慕雲的聲音冷冰冰的。

  言畢,他有些步履蹣跚的走了。

  恩雅佇立著,一直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她才悵然若失的進了屋。她身心俱疲,剛躺上床,她便沉沉睡去。一覺醒來,暮□□臨。慕雲也回來了,他從從食堂買了些飯菜,他們兩人簡單的吃了一些。這之後,張偉明來串門閒談。他也是單身,在同一樓上住,只不過他在二樓。

  他一來,慕雲遞給他一支煙,他伸手接過,慕雲先幫他點燃,而後自己也抽了一支。他們兩個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房間本就小,門也關著,頓時室內煙霧繚繞,十分嗆人。坐在床沿的恩雅輕咳了幾聲。偉明注意到了,不太好意思的說:“兄弟,咱們還是別抽了,嫂子聞不慣煙味。”說著,他把夾在手指間的,還餘下一大截的、正燃著的煙,摁滅在茶几上的菸灰缸內。

  “沒什麼的,她不介意。”慕雲只是漠然的扭頭瞧了一下恩雅,仍是抽著,嘴裡吐出大大的一口煙霧來,一面,手又伸向茶几取煙盒。

  偉明連聲阻止,慕雲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他忙著給他拿煙,給他點火。偉明尷尬的把目光看向了恩雅。

  恩雅沖他一笑。她不願別人知曉他們不睦。

  “你們不必遷就我,我真的無所謂。”

  偉明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剛抽了一口,想了想,他起身去打開房門,好讓煙氣向外散一些。   房門吱呀的開後,偉明剛返回在沙發上坐下,門外走廊里傳來雜沓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是向著他們這兒來的。很快的,來人已至門外了,原來是宇軒一家三口。瑞華抱著孩子在前,宇軒緊隨其後,他們向屋內走著。

  慕雲先是一驚,繼而是一喜,他本能的把抽著的煙丟在菸灰缸內熄滅,同時,又不忘提醒偉明。

  “兄弟,行行好,把煙掐了吧,別熏著我兒子。”

  頓時,一屋子的人都笑了。恩雅也在笑,只是沒人讀得懂那笑容背後的蒼涼與心酸。

  “弟妹,你得好好管教他了。”宇軒含笑的對恩雅說。

  恩雅對著他笑笑,並不作答。

  宇軒也不再言語,他向著沙發走去,想要跟他們二人擠坐在一起。慕雲卻是起身讓位,他衝著小寶,依然故我的喊:“過來,兒子,爸爸抱抱。”

  宇軒正同偉明攀談著,對他未作理會。而瑞華,輕笑著呵斥他。

  “你又來了!”她邊說,邊叫著恩雅一同出門,“咱們出來散會步吧,這屋裡真是不好聞呢。”

  恩雅她們二人一同走了出去。一路上,瑞華抱他小寶,他瞪著烏溜溜的黑眼珠,左顧右盼,安靜而乖巧,模樣真真惹人憐愛。

  她們在院內各處轉著,閒談著,走了一會兒,恩雅道:“嫂子,我來抱孩子吧,你一直的抱著,肯定很累的。”

  “謝謝你,真的不用。”瑞華簡單而客氣的說,“我一個人帶孩子習慣了。”

  “你一個人帶孩子好辛苦的。”恩雅感嘆著。

  “相比以前,現在真是好過多了。我帶著小寶才隨軍一個月,之前都是我在老家自己帶。”

  “嫂子是請假了”恩雅不假思索的說。

  “請假?”瑞華不解的問。

  “請什麼假?”

  “我是說上班請假。”

  有短暫的沉寂,片刻後,瑞華才淡淡的說:“我沒有工作。”

  恩雅在心中暗罵自己魯莽,她又說錯話了,但她絕沒有嘲諷與譏笑的意思,可她無從解釋。 這一來,她們之間更是無話可談了。

  這晚,慕雲宿在值班室,恩雅雖滿懷歉然,但一個人終究安靜自在些,時光也就更好打發一點。

  接下來的一天,宇軒他們都忙於工作,難見蹤影。直到上午十點多鐘,慕雲也才有了空閒。恩雅一直的在瑞華家呆著。慕雲一回去,就說: “你們在家也是閒著沒事,我到下午才有任務,咱們現在出去溜達一圈。”

  瑞華滿口答應。

  “我正好想買些家紡用品。”

  “那就去榮盛超市吧。”慕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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