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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嚴老高高抬起手命令眾人,緩緩走到了郭然身邊,低頭一看,整張臉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而嚇得慘白,突然語無倫次了起來:「怎麼會是他……」

  「怎麼了?」張先生走了過去,納悶的看了郭然一眼,「有什麼問題?」

  「不、不可能,明明都過了幾十年了,這個男人怎麼可能還這麼年輕?」嚴老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大步走到郭明興的屍體旁,將他的臉翻過來一看,整個人立刻呆住了。

  「沒錯,主人拿了他的子孫後代的一部分陽壽,才能一直這麼年輕,其中包括少主郭明興的。」鴉闕停止了哭泣,紅著眼眶爬到了郭然的身邊,用沒中彈的那邊胳膊將他的身體拉起來,搭在了自己的身上,「現在他已經死了,不會對你們有任何威脅了,我能帶他走嗎?」

  在場沒有一個人回答她,對面如此的惡行,大家更想將郭然千刀萬剮。

  「你帶他走吧。」絕兒淡淡的和她對視了一眼,沉默了片刻後才開口。有些事情,只有女人才懂女人,也只有女人才會心疼女人。

  張先生看著她背著郭然離開時的悲涼背影,反應了大半天,才瞪著眼珠子問徐恩予:「這麼說,郭然才是個老不死的?郭明興是他的後人?」

  「可不是嗎!」嚴老撇了撇嘴,「要不然我還當自己見鬼了呢,四十年前我遇到他時,他是這副年輕的模樣,怎麼可能過了這麼多年都不老。」

  張先生看著他冷冷一聲,嘀咕道:「你也是個老不死的。」

  所有的危機終於全都解除了,沈衛勛扔掉手裡的槍,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到祭壇上,用還有些發抖的手給自己點了根煙,關心的問起了絕兒,「這個太子怎麼樣了?」

  「他的身體只怕不能用了。」萌宗面色沉重的看著饅頭的身體,舉起手裡的葫蘆對正跨上祭壇的張先生說:「饅頭的魂魄在這裡,不知道張先生有沒有什麼辦法?」

  「魂魄?」張先生奇怪的挑了挑眉,湊近到饅頭身前一看,發現他的身體已經有些發黑了,「看來這就是黃泉祭的代價。」

  「張先生,你有辦法是不是?」絕兒想去求張先生,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連想去抓他的手都做不到,失血太多讓她的臉色蒼白得跟死屍差不多。

  張先生看了絕兒一眼,將萌宗手裡的葫蘆接了過去,自信的笑了笑:「別忘了我的金吉銀吉是怎麼來的,只是造出來的身體肯定比不上原來。」

  「沒事,只要他能活著站在我面前就好。」絕兒如釋重負的笑了,這樣的結果已經比她預想的要好太多了。她想,自己終於能放下牽掛和重擔,好好睡上一覺了。

  「趙絕兒!」

  絕兒緩緩合上了眼睛,感覺整個身體正在下墜,徐恩予的聲音和手忙腳亂給她餵藥的樣子在她的面前一閃而過……

  她忽然想起郭然最後說的那些話,即使失去了意識,冰涼的手仍小心呵護般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她好想張開口問問徐恩予,是不是真如郭然所說,自己有了饅頭的骨肉,可是她真的再也拿不出任何一絲的力氣了……

  第156章

  一周後, 絕兒坐上了返回南方的火車, 她再也不敢像來時的那樣, 將好動的雪風放在布包里,掛在身前了。那日大戰結束, 她在地宮昏厥, 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 醒來之後聽到的第一個消息便是徐恩予已經十分確定的診斷出, 她已經有了快三個月的身孕。

  大白山地宮裡的那些煉僵已經隨著沈衛勛點起的一場大火,真正走完了他們的一生,化作粉末永遠的沉在了地底。

  絕兒醒來的時候才知道張先生和萌宗已經先一步離開了哈爾濱, 張先生要去採集重塑饅頭身體的材料, 而萌宗則是帶著鄧柔和斗宿離開的, 說是要想辦法讓他們醒過來。從地宮出來之後,作為祭品的他倆雖然還尚有一口氣在,但是不管徐恩予怎麼治療,他們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直到萌宗離開, 都沒有人確切的知道為什麼他會碰了陰兵虎符而毫髮無損, 還有他的那一雙金瞳。絕兒只是隱約從嚴老和苗三的聊天中聽到了他們的一些猜測, 說萌宗可能是「婆伽梵」轉世, 大約就是說他已經證道成佛了。

  對於這樣的說法,絕兒覺得不可思議,萌宗看起來明明那麼年輕, 與所謂的證道成佛的老僧形象相差甚遠, 可事後靜靜一想, 又覺得這種前因後果似乎又是那麼的順理成章。但是不是這樣,又有什麼關係了?對於絕兒來說,他或許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徐恩予抱著雪風坐在絕兒對面,腦袋靠在身旁的冰涼金屬車壁上,肩膀隨著火車的行駛微微晃動著,睡得很熟。儘管火車中途停過好幾站,絕兒也沒見他醒。可能這段時間過得很辛苦,好不容易身心得以平靜,睡起來就有些肆無忌憚。

  參與這次事件的所有人幾乎都是這樣,除了絕兒。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興奮鼓舞,並且對未來充滿期待過,怎麼會呼呼大睡,而放過車窗外看起來與來時格外不一樣的動人風光呢。

  沈衛勛和統計局剩餘的其他人坐在另外一節車廂里,在中途的時候就下車向絕兒和徐恩予告別了,他還得轉乘回建京,向杜局長匯報這次事件的結果。

  火車停到鎮上的時候正好是黃昏,不比哈爾濱那樣的大城市,月台上沒有熱鬧的流動小販和接站的人流,除了零星幾個上下車的乘客,就是將月台鍍得金黃的落日餘暉。沒有刺骨的冷風,沒有雪,空氣中甚至還有一絲絲陽光沐浴過後的暖意,是南方才有的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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