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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在那邊?」面對如此刺眼的金光,她只能將眼睛打開一條縫,試探性的將指尖微微觸碰著金光。

  饅頭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停下了慌忙找尋出路的腳步,不再找尋出口,而是順著她的聲音走了過去。

  「絕……絕兒?」他緊張的回應著她,緩緩向金光靠近,生怕這又是自己的某個得不到回應的幻覺。

  絕兒的身子微微一顫,嘴唇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泣不成聲的吐出兩個字:「混帳!」

  她的哭腔讓饅頭的心都揪成了一團,一股強烈的衝動讓他奮不顧身的衝進了金光里。

  不管是不是他的幻覺,他都無法繼續忍耐了,他多麼渴望再見到她,再聽到她的聲音,再觸碰到她柔軟溫暖的身體。

  可是他又失敗了,從金光里出來之後,他又回到了剛才的位置,只有他存在的黃泉之路。

  「絕兒,對不起,我出不去了。」

  饅頭頹喪的垂下了頭,緊緊握著拳頭,肩頭無助的抖動著,懊悔和思念的淚水無聲的從眼眶裡淌了出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望恐懼過,哪怕是國破家亡的那一天也沒有過。

  「我不要聽對不起。」絕兒緊緊咬著嘴唇,用手擦了擦面頰上的淚水,「除非你回到我身邊,否則一千、一萬句對不起都沒用。」

  「我從沒有說過不回去!」饅頭激動的看向金光對面,雙手緊緊的攥著,剛掙扎沒一會兒,就很快又向現實妥協了,黯然的說道:「可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來得及,只要你願意跟我回來。」絕兒感覺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安然祥和的力量,自己的手好像被一隻無形溫暖的小手給託了起來,緩緩伸向金光里,「我們才剛開始,還有機會重來。」

  「來得及嗎……」饅頭怔怔的看著金光,猛然感覺到什麼東西抓起了自己的手,柔柔的、軟軟的,他低頭一看,好像是一個小人兒,正用稚嫩的小手抓著他,將他的手往金光里送,「沒用的,即使進去了,我還是會回來。」他無助的向小人兒笑了笑。

  小人兒向他晃了晃腦袋,他似乎看到小人兒臉上笑得跟月牙兒似的眼睛,是那樣的熟悉和親切,就在這一瞬間的失神中,他忽然感受到伸向金光的指尖傳來的真實細膩的觸感。觸感上每一分細微的紋理,都迅速與他心中的思念和記憶重合在了一起。

  一種不可思議的奇妙感覺瞬間讓他心中再次燃起了希冀,突然之間,他很想知道這個小人兒是誰,來自哪裡,但是此時此刻,饅頭更渴望是將對面的那個人緊緊抱進懷裡。

  沈衛勛和程風寸步不離的守在絕兒的陣法旁,面朝著不斷沖入到祭壇上的煉僵,和與它們持續戰鬥對峙著的七老頭的手下,突然,在他們身後的絕兒突然痛苦的叫了一聲,整個身體像痙攣了一樣縮成一團,只有越過頭頂的胳膊仍筆直的伸在饅頭的身下。

  「處長,她的眼睛在流血,還有嘴角也有……」程風驚駭的看著她痛苦的模樣。

  沈衛勛湊近一看,也被絕兒的模樣嚇了一大跳,可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整顆心都懸了起來,立刻四下張望,尋找張先生的身影,「張先生!趙絕兒的樣子看起來有些不太對!」他沖正在不斷向祭壇靠近的張先生喊了起來。

  張先生聞聲往祭壇上一看,一腳踹開了一隻正從地上爬起來,企圖暗算他的煉僵,憂愁的看著絕兒說道:「看來應付奪魂陣,丫頭的修為還是差了點火候!」

  「這女人跟那位太子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能用奪魂陣去奪他的魂回來?」嚴老手起刀落,大氣都沒喘一下,兩隻煉僵的腦袋立時被他手裡的烏黑短刀砍落在地,可它們手裡的刀仍在漫無目的的揮舞著,只待郭然的咒法一念,它們便能準確的找到掉落的腦袋再嵌回到脖子上,「該死的東西,沒了腦袋還能動。」

  張先生沒心思回答他,只是忐忑的看著絕兒。按理說,奪魂陣發動了這麼久,不管是否成功,都應該會有其他的動靜,可到現在,只是出現了絕兒身體對這麼強大的陣法的難以耐受,未免太蹊蹺了。

  正當他這樣琢磨著的時候,絕兒和她所站的陣法圈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陣法圈邊緣的紅光開始不斷向上方攀升,猶如升起的潮水,正一點點的吞噬包圍著饅頭周圍的金光。他的身體開始一點一點從金光中暴露出來,可以清楚的看到絕兒身上的紅色螺旋狀線條正藉由著紅光的蔓延,一點點附著在他的身上。

  「有門!」張先生激動的握緊了劍柄,用力抓起了徐恩予的肩膀,「絕兒就快成了,你趕緊將進補的丹藥全都拿出來,特別是安胎的!」

  不只是張先生,郭然和郭明興也注意到了祭壇上的變化,因為剩餘那些還在半空中的死魂仿佛受到了什麼驚擾,突然在空中徘徊了起來,不敢進到煉僵的身體裡。

  「黃泉祭正在被干擾,看樣子是引子出了問題。」郭明興咬牙切齒的看著饅頭和絕兒,對郭然說:「別管這些蝦兵蟹將了,讓所有的能動的煉僵攻到祭壇上,還有——」他頓了頓,神情悲壯的看著郭然,「到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會兒就用我的魂魄去餵這些死魂,讓它們迅速掙脫黃泉的束縛進到煉僵的身體裡,以後,我們郭家的大業就全靠你了。」

  郭然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最後只鎮定的吐出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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