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0章 只有他自己知曉
四海不歸在房頂上坐了一整夜，這讓夢弒月根本無法再與他靠近半分。
直到天色放亮幾許，在夢弒月的再三請求之下，他才回到大殿上。
夢弒月已經恢復了一向的著裝，讓人在準備了豐盛的早膳。
四海不歸沒看她一眼，直接在膳桌旁坐了下來。
夢弒月就像昨日那般，來到他的身旁坐下。
只是，他們兩之間依舊隔開了一個位置。
她沒忘記，一開始她要接近他，他便站起來走開。
這個距離，已經是四海不歸能忍受限度，暫時她不敢逾越。
更何況，經過了昨夜之事，師兄還願意留下來，她已經很感激。
給他倒上一杯水，夢弒月柔聲道：「師兄，請用茶。」
不計較他的冷淡，她繼續說道：「等會，師妹出去辦點事，如果你悶了，可以進我的閨閣。」
她咬了咬唇，一副羞澀的模樣。
「裡面有很多我近段收集的書冊，師兄都可以隨便翻閱。」
讓誰都沒想到，在她柔情的背影，竟有一掌猙獰的面孔。
她低頭，便是一臉憤怒。
莫憂這個死女人，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在這個時候，給她搞出這樣的戲碼，她不是明知道師兄會過來找自己嗎？
這該死的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她看不慣師兄過來伺候自己，是不是？
夢弒月緊緊握著拳頭，還剩兩日的時間，她根本一步都不想離開四海不歸。
可是，這件事情，必須要她親自去做。
現在，即使有一萬個不舍，她還是必須離開一會兒。
把事情做妥，她才能回來。
莫憂這個死女人，暫時還有利用價值，殺不得。
可，她一定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夢弒月冥思了一會兒，再抬頭的時候，臉色已經柔和得似水那般。
「師兄，如果你真怕無聊，我可以安排一些人，過來伺候你。」
這是違心話，只是會了讓自己的形象好起來，夢弒月才迫不得己說出口。
更何況，以她對師兄的了解，他怎麼可能喜歡隨便找人伺候？
「不必。」四海不歸那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果不其然，夢弒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再理會她，四海不歸已經開始用膳。
「師兄……」
夢弒月依舊側臉坐著，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你不要離開月苑，可以嗎？」
她的話很小心翼翼，生怕對方會拒絕的模樣。
「答應過的事情，我不會食言。」
「解藥……」
四海不歸頓了頓，卻還是沒有看她。
「解藥我很快就可以到手，師兄請放心。」
他與她，現在只有這個話題，夢弒月心裡不好受，卻也不能明言。
「明日便是第三天，日落之前，我要離開。」四海不歸淡淡道。
他就像在闡明一件事情，卻不是在問夢弒月的意見。
雖然一下子比預計少了好幾個時辰，可，夢弒月還是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好，你等我回來，明日日落之前，我給你解藥。」
得到她的肯定，四海不歸拿起筷子，不知道夾了點什麼吃著。
明明時間已經很緊迫，可夢弒月還是不捨得離開。
不管是什麼內容，能與他對上幾句話，已經很不可思議。
想當初，雖然大家在一起練功，只是四海不歸一個月說的話，幾乎可以用手指數得盡。
「師兄，昨日的事……」
夢弒月的話還沒說完，四海不歸冷聲道：「以後不許再范。」
「對不起，昨晚我只是喝太多了，才會……」
「對不起，師兄。」
也許是他的「以後」提醒了她，原來在他的心裡，她和他還是有以後。
雖然四海不歸那一身寒氣，依舊溢滿了整個大殿，可夢弒月的心是甜的。
「師兄，昨天晚上，你對我……」
她低頭「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昨夜之事，不許再提。」四海不歸的話語更是冷冽。
如果不是明知道她要離開，他才不會在這兒與她說話。
可，他的冷冽，看在她的眼裡，卻只是因為羞澀。
自己已經是別人的夫君，卻對另一個女子有反應。
這一點，那從小羞澀的師兄，肯定不想去承認，她也不會去逼他。
現在知道師兄對她有心，即使他們的目標不一致，夢弒月做起事來，都會更用心。
四海不歸在外還有一個身份，雖然，到現在，自己還沒查清。
只是，她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
他不可能只甘心一輩子被鎖在宮裡，做一個無權無勢的殿君。
如果，他的目標也是皇位……
夢弒月一定要努力把皇位奪過來，到時候，即使他要當陛下，她也會成全他。
只希望自己想的事情，都是真的。
夢弒月甜甜地笑了一個，才站起來。
「師妹知道該怎麼做，師兄，那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儘快回來。」
再看了他冷艷的側臉一眼，夢弒月才轉身離開。
她的喜怒哀樂，他從未在意。
也可以說，除了夢蒼雲，誰的心情，都不在四海不歸的考慮範圍。
終於等到她離開，他可以去做昨晚沒做完的事情。
究竟是用什麼方法，連夢弒月都以為，四海不歸在房頂坐了一夜？
這，也許只是他自己才知曉。
……
……東方譽依舊還在昏睡中。
除了早上與夢蒼雲那微弱的「互動」，其餘的時間，他與死人沒什麼區別。
夢蒼雲一直守著他，丫鬟送進來的早膳，如數被帶出去。
現在，又有丫鬟給她送午膳進來了。
啞奴用了早膳，按照烏雅司晴的要求，服藥之後，一直在閉目養神。
誰，也沒有打攪他。
直到午膳時分，小紅給他送來了點膳食。
不等她說話，啞奴已經睜開眼眸走了過來。
來到偏殿，他坐下來，直接開始用膳。
這樣的啞奴，小紅也是少見。
似乎，食物對於他來說，沒什麼吸引力。
啞奴雖然沒武功，可，在她們心中確是神一般的存在。
突然出現，整夜不睡，從不挑食……
這時，啞奴吃得有點狼狽，他恨不得把所有的食物，都塞進自己的肚子。
就像，今日的早膳那般。
啞奴竟然把她送過去的東西，全部吃個精光。
就連烏雅都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公子，吃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