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2章 恢復到以前
「進來。」四海不歸沉聲道。
等小翠把熱水放在桌面上，四海不歸擺了擺手。
「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看著。」
看了殿下一眼，小翠頷首：「是的，殿君。」
一轉眼，她已經離開了，也順手關上了門。
在這個廂房裡，便只剩下了四海不歸和夢蒼雲。
夢蒼雲沒睡，只是頭有點暈，她想睡，但眼眸還是合不上。
回來的一路上，她就是保持著這個姿態，給人一種渾渾噩噩的感覺。
四海不歸扭幹了一條臉帕，走了過來。
「殿下，洗洗臉，再睡。」
他想，她的改變，似乎是因為夢弒月的那一番話。
夢蒼雲還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塌頂，只是沒有焦距地那般看著。
四海不歸走了過來，頓了頓，還是決定親自給她拭擦起來。
把臉洗乾淨之後，他再去洗了一把臉帕，幫她把雙手擦了擦。
拉來被子，給她蓋上，四海不歸才柔聲道：「睡吧。」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他站了起來，走到那邊把較大的燭台吹熄，只一邊留下一把微亮的燭台。
這個地方，他也來過，也睡過。
夢蒼雲睡覺的習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牢牢地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做完這一切，他站在一旁，打算離開了，但還是有點不舍。
其實，他只想告訴她，他和夢弒月是認識的，但，他們之間一點什麼都沒有。
但，四海不歸覺得自己這樣做，也許只是矯情。
也不清楚夢蒼雲現在心裡到底想著什麼，或者一切都是自己多想。
這時夢蒼雲已經閉上了雙眸，身為一個殿下，她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感到恥辱。
過了片刻，兩人卻不約而同地開口說話了。
「你……」
「我……」
夢蒼雲本來想說，讓四海不歸回去休息。
但，見他終於開口說話，她便住了嘴。
四海不歸微愣了下，才淡淡道：「我和夢弒月是同門師兄妹，她沒說謊。」
夢蒼雲有幾分訝異，並不是因為他的話，只是沒想到他會主動對自己交待些什麼。
她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也不說話，讓他繼續說下去。
四海不歸知道夢蒼雲還沒睡，正在聽自己的話。
但，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廂房裡再一次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沒說話。
過了許久，夢蒼雲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過來。」
四海不歸有點愕然，但，還是一臉淡然地邁開腿，走了過去。
等他來到自己跟前，夢蒼雲爬起來，站在床上，俯視著他。
「還有什麼？」
她的臉有幾分紅暈，是喝了酒的緣故。
「我們是同門師兄妹，僅此而已。」四海不歸抬頭看著她。
從這個角度看，在四海不歸的眼裡，這個殿下，有幾分可愛。
「僅此而已？」夢蒼雲瞪大了雙眸看著他。
四海不歸不再說話，其實，他不用說，僅僅一個眼神，已經把他心裡的事情完全展現了出來。
他的目光永遠都是清澈，純潔，就像完全沒有半點污染的大海那般蔚藍。
「確定那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借著一點酒力，夢蒼雲已經打算豁出去了。
「什麼最重要的人？」
四海不歸根本不知道上一次所說的話，夢蒼雲到現在還記得。
「就是那個……」
夢蒼雲打了個嗝，突然難受了起了。
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就是和你一起去夜城……」
「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說完這話，夢蒼雲突然輕咳了幾聲，便吐了出來。
她酒量不錯，只是剛才喝得太快，真的很難受。
四海不歸怕她跌倒下來，也不理會那吐出來的贓物，他立即向前抱著她。
他直接坐在床上，讓夢蒼雲倚在自己的懷中。
夢蒼雲一次性吐了幾口，四海不歸的手一直在她的背後拍打著。
等她平靜下來，他才想放開她。
可夢蒼雲卻拉著他的大掌，不讓他離開。
「不歸，我難受……」
很久沒像現在這樣吐了，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嗯，我去給你倒一杯水。」
四海不歸再拍了拍她的背，才慢慢站了起來。
倒上了一杯水，四海不歸感覺有點涼，他用內力熱了熱，才給她送了過去。
「來，喝點溫水，就不會難受了。」
夢蒼雲喝了兩口，感覺身體好了點，才慢慢躺了下來。
四海不歸過去把燭台從新點燃，過來給夢蒼雲檢查了一遍，幸好一切都髒物都沒弄到她的身上。
再反觀自己，下身基本上都是嘔吐物。
輕輕地把夢蒼雲的外衣脫掉，幫她掖好了被角，四海不歸立即走開了。
不想讓自己身上的東西，弄髒夢蒼雲，他每一個動作都很謹慎。
看著她呼吸慢慢均勻起來，四海不歸開始清理地上的髒物。
等一切都收拾乾淨的時候，夜色已深。
四海不歸才慢慢地走了出去，輕輕把門關上。
想起上一次自己所說的那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說的是不離，她是不是一直都誤解了。
回到醉夢殿，已過未時，四海不歸沐浴過後，才躺到床上休息。
……
日子在不知不覺間過了五天，離殿下和殿君的大婚之日，僅剩三天。
一大早起來，烏雅司晴已經忍不住直接下了床。
在地上跳了跳，除了感覺還有一點痛，已經沒什麼事。
殿下下令不讓她下床，都已經幾天了，再不下來，烏雅司晴覺得自己很快就會變成一個廢人。
而且，聽她們說，殿下和殿君的大婚在初六，只剩三日的時間，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
她是殿下最得力的助手，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怎麼可能偷懶。
早早洗刷完，整理好儀容，烏雅司晴迫不及待地朝夢蒼雲的廂房跑過去。
「嗑嗑嗑……」
她在門外敲了敲門，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殿君不在的時候，這一切都恢復到以前的規矩。
其實，在殿下面前，也沒什麼規矩可言。
最重要的，還是要看殿下的心情。
感受到烏雅司晴的氣息，還在床上賴著的夢蒼雲也爬了起來。
這時，烏雅司晴已經拿著夢蒼雲的衣裳，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