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 這隻該死的腹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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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楚玄遲上好晚用的藥,沐初伸手摸了下自己胸懷。

  懷中空蕩蕩的,他頓時臉色一變,才想起來自己之前一直在昏睡著。

  看著楚玄遲,他輕聲道:「針包不在我身上,無法……」

  「乾坤袋。」楚玄遲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墨眸微睜,往下頭望了眼。

  沐初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才發現原來在他剛才換下來那堆衣裳中,安安靜靜躺著他的乾坤袋。

  一整夜,莫憂都沒有注意到這隻乾坤袋的存在,運氣還算不差。

  將乾坤袋裡的針包取出,袋子掛回到自己腰間,他瞟了楚玄遲一眼,長指探出,開始給他施針救治。

  楚玄遲早已閉上眼眸,安靜接受著他的治療,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兩片薄涼的唇微微動了下,溢出一句冷中待著不屑的話語:「不願意收拾自己,怕她看到一身光鮮的你,會指定要你去侍寢?」

  沐初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不說話。

  醜話不必多說,既然大家心知肚明,那就各憑本事安身立命。

  他雖沒有機會看看窗外的景致,卻也大致可以估算到,如今該是快到晌午的時分。

  莫憂會不會今夜再來,還是說下午就會過來,誰也不知道,橫豎床上有現成的,湊合著應付一下便好。

  他白活二十多年卻毫無經驗,自然不如身經百戰的玄王懂得討好女人,何不成全了人家?

  楚玄遲只是冷冷哼了哼,便又自閉上眼眸,安心入睡了。

  哪怕銀針還在他心門附近大穴上,但,過不了多久,人卻真的睡過去了,睡得如此安穩,真不怕今晚無法應對?

  虧他還在尋思著,今夜有什麼辦法,可以為他保住清白。

  倒也不是想要保這傢伙,只是,不想某個丫頭回頭哭天搶地要死要活而已。

  但既然玄王自己都不當一回事,他何苦為他抓破腦袋?說不準人還是玄王爺的時候,就已經經驗老到,為他費盡腦際操碎了心,沒準到頭來人家還不願意領情。

  唇角勾了勾,勾起一點不屑的笑意,他可是曾經想過幫他了,只是玄王不在意,那丫頭事後可別找他麻煩。

  畢竟,他真的想過要幫楚玄遲保住清白的是不是?至於到最後沒有給他保下來,他也已經盡力了。

  卻不知道玄王在被一個老女人強上的時候,那畫面會有多美?想想,還真是怪可憐的,如此絕色的男子,那般令人倒胃口的老女人……

  施針,上藥,再給他稍作推拿,一個時辰之後,因為身體機能還沒能徹底恢復而累極的沐初頭一側,也趴在石床邊,緩緩睡了過去。

  那一整日莫憂都沒有進來看過一眼,唯有兩名女弟子在晌午和入夜時分給他們送過膳食,見沐初依然一身髒亂,兩人多次提醒過要他沐浴更衣,甚至重新給他打來溫水。

  但,沐初始終不領情,寧願頂著一身髒亂,也不願意碰浴湯一下,對自己身上的污穢,竟似毫不在意。

  晚膳過後,沐初又以要為玄公子施針為名,將兩名女弟子趕到石室外。

  這次,他施針的手法有所改變,下的都是重針,療效雖好,病人卻要承受雙倍的痛楚。

  楚玄遲自然不會把那點痛苦當作一回事,額上冷汗吟吟,臉色卻依然未變。

  收針的時候,趁莫憂沒來之前,沐初輕聲問道:「有什麼打算?」

  既然假裝被那女子攝魂術迷住,任他們帶回來,自然是為了某些目的。

  「莫憂所練的功法與尋常武功不一樣。」楚玄遲淡淡道。

  沐初瞟了他一眼,眼底有著點點訝異,原來,他也看出來了。

  「你要如何?」他問,長針在他指尖輕巧地被收回,一枚一枚放進針包里。

  「她寢房內該有修煉的秘笈。」楚玄遲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給我施針,短時間內,務必讓我內力大增。」

  「你……」沐初指尖一抖,一絲不悅:「她會恨死我。」

  用這樣的方式,讓人在短時間功力大增,但這段時辰一過,他身上的傷定會翻倍加重,到時候,可就不僅僅只是傷一點心脈那般簡單。

  「只要不傷性命便可。」恨與不恨,誰能說得清,那丫頭捨不得去恨,不論是誰。

  沐初吁了一口氣:「若你能替我將琵琶穴沖開……」

  「來不及。」依他現在的狀況,殘餘的真氣根本無法支撐到為他將穴道沖開的地步,他冷了臉,決心道:「動手。」

  沐初有點猶豫,雖然有點不忍心,但,他們繼續留在這裡,時間一久總會吃虧,今夜,便是最後也是唯一的機會了。

  已經收起來的長針又回到指尖,這次,直直在楚玄遲頭頂大穴扎了下去……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沐初收針,針包收回到乾坤袋上。

  他從乾坤袋取出一小瓶藥,遞到楚玄遲面前,這些話雖然有點不忍出口,但,總歸是要說的:「雖然再過一會你的功力就能暫時恢復七成,但莫憂內力深厚,練的又像極了邪功,你不一定能敵得過她。」

  他不習慣說太溫情的話語,既然說什麼結果都是一樣,不如有話直說:「既然你已經決定今夜與她周旋,那這瓶藥你最好帶在身上,若她強行……要與你那般,將這藥灑到她身上。藥粉一旦給她聞到,她短時間內定會神志大亂,到時候你只要躲起來別讓她發現,她找不到你,就一定會跑出去找其他人,等她離開之後,你再想辦法脫身。」

  在他受傷倒下之前的那段時間,一直只顧著提煉克製藥人毒性的解藥,他乾坤袋裡連一點厲害的毒藥都沒有,這藥還是用了今日那女弟子送來的藥材臨時配製出來的。

  一般毒藥一定藥不倒功力深厚的莫憂,唯有這種與魅藥效果有幾分相似的藥粉,在人衝動起來的時候,可以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只要到時候莫憂獸性大作,體內熱血沸騰,這藥就一定可以讓她中招。

  他只能想到這方法了,希望楚玄遲可以保護好自己,若真的保護不好,那他也是盡力了。

  藥瓶遞到楚玄遲跟前,沐初的眼神算得上有幾分真誠,對他們兩人來說,這麼誠懇的眼神,實在很難得。

  不料楚玄遲卻在瞟了他一眼後,緩緩勾起了薄唇,扯開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謝了,不過,這藥你不如自己收好,因為……」

  他笑了笑,長指緩緩伸出:「今夜與她周旋的人,是你而非我。」

  在沐初反應過來之前,他指尖已經落在自己後領上,用力壓了下去。

  看著兩眼一閉昏睡過去的人,沐初睜大了一雙墨眸,臉色,徹底變了。

  這……這隻該死的腹黑王!

  門外的腳步聲此時才清晰地傳來,他現在被封了琵琶穴,竟連聽力都變得遲緩,竟沒提前察覺到有人在靠近。

  在石門被打開之際,他手忙腳亂將藥瓶收進袖管里,狠狠瞪了昏睡的楚玄遲一眼,再回頭看到一臉春風得意的莫憂時,渾身在瞬間涼了個透徹。

  該死的楚玄遲,那腹黑到讓人恨不得將他親手撕碎的男人!枉他還一直為他想著脫身之計,卻不想,他從頭到尾沒有擔心過這點!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想好了用什麼法子來避開這個色女,讓自己來當那隻入虎口的羔羊!

  他怎能這般無恥!

  莫憂本來從練功房出來的時候,聽說玄公子醒來,心情不知道有多好,出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而是名人打來浴湯,用過晚膳沐浴更衣過後,才讓自己一身神清氣爽地過來。

  卻不想來了之後,竟看到這兩個自己期待已久的男子,一個昏睡不醒,一個依然一身髒亂。

  「怎麼回事?」臉上眼底的笑意一下凝固住,她側頭看著一旁的女弟子,怒道:「玄公子為何還在昏睡?沐公子怎麼還是髒兮兮的?」

  「回……回主人,玄公子今日確實是醒過來了,許是……許是又累到,所以、所以用過晚上便睡過去了。」女弟子嚇得立即彎身,魏顫顫地道:「公子傷得不輕,就是、就是好了些,但還是……還是很虛弱……」

  這麼來解釋他的昏睡,主人該能體諒吧?

  聞言,莫憂想了想,眼底的怒火才算散去了些。

  人確實傷得不輕,要恢復也得要好一段時日,是她太心急了。

  目光落在沐初身上,依然被他一身髒兮兮的灰白衣袍惹火了雙眸:「沐公子又是怎麼回事?」

  分明是看著沐初,話卻是問著身邊的女弟子。

  沐初一言不發,哪怕怒得想殺人,此時也是無可奈何,楚玄遲是真的昏睡過去了,還能將他強行弄醒讓他去伺候這個老女人不成麼?

  該死!

  只聽到女弟子戰戰兢兢回道:「沐……沐公子自己不願意,屬下已經勸過多次,浴湯也送過兩回,沐公子卻……」

  她跪了下去,向莫憂求饒道:「屬下知道沐公子是主人的人,屬下不敢隨意靠近,還請主人恕罪。」

  這麼一說,莫憂倒也沒有那麼生氣了,只是看著一身防備氣息的沐初,笑得柔和:「你怎麼就如此調皮,連衣裳都不換了?這是要賴著本座親自來給你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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