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姑娘,不是你請我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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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阿壽頷首,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清幽只是淺淺笑了笑,便不說話。

  倒是沐如畫越聽越覺得模糊,也不知道這個阿壽從哪裡來的。

  不過,七七的院子裡忽然多了那麼多人,多一個阿壽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只當他們都是在紫川一起過來的朋友,全都是慕容七七的手下便好。

  「你們研製的這些藥用來做什麼?數量這麼多,要用來出售嗎?」她忍不住,第n加一次都問了起來。

  七七隻是瞟了她一眼,顧左右而言之:「你先幫忙就是,要用來做什麼,回頭再告訴你。」

  忽然,臉色一正,她回頭盯著沐如畫,認真道:「這事一定不能泄露出去,尤其是你那位三姐。」

  沐如畫沖她翻了個白眼,雖然不高興他們總和三姐作對,不過,她沐如畫是什麼人?既然答應過會保守秘密,就絕對不會把他們的事情告訴出去。

  回頭掃了自己幾個心腹一眼,她沉下臉道:「一個字都不能外說,知道嗎?」

  「是,五小姐。」清憐等人道。

  寢房不算大,卻也不算少,足夠容納十來二十個人同時忙活,大家正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忽然外頭院子裡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七七一怔,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身形一晃,人已來到門邊。

  只聽見紅中輕輕敲門道:「姑娘可在裡頭?」

  「說話。」七七沉聲回應道。

  紅中忙道:「老夫人身邊的婢女青桃來了,說是要見姑娘。」

  青桃居然過來了。

  七七和沐心如互視了一眼,沐心如對她點了點頭,七七這才舉步離開書房,與紅中一道往前方偏廳走去。

  青桃正候在偏廳里,見七七過來,她忙站了起來,笑道:「慕容姑娘。」

  「青桃姐這麼晚來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七七走進偏廳,本打算命人布茶的,才發現自己這身邊連個使喚的人的都沒了。

  人都跑去幹活了,整個院子空蕩蕩的,也不知道青桃有沒有懷疑。

  卻不料青桃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眉目輕皺,眼底頓時淌過幾分困惑:「慕容姑娘,不是你請我過來,說找我有要事商議嗎?」

  「我找你?」七七盯著她,滿心訝異:「我何時找過你?」

  青桃更覺奇怪了,兩道秀氣的眉不斷在皺起:「剛才是姑娘身邊的人送了點心過去,順道將我請過來了。」

  「怎麼可能,我這院子裡的人今日……」七七沒有說下去。

  但她這一整個院子的人,除了站崗的紅中和九萬,其他人全都在忙活,哪有人有這個閒情逸緻給祖母送點心過去?更別說在這種關鍵時刻要請青桃過來議事了。

  她這個落日樓今日只恨不得關門大吉,誰也不放進來,主動請青桃過來,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怎麼回事?」兩人互視了一眼,七七忽然臉色一沉,沉聲道:「不好,只怕沐府里有人要對祖母下手。」

  青桃更是臉色一變,轉身就要往齋戒樓返回。

  七七也不及多想,雖然院裡還有重要的事,但若是背後那個人真要下手,今夜齋戒樓那邊情況定會兇險。

  她追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對紅中急道:「告訴娘,我去一趟齋戒樓,那邊可能有些變故,讓娘處理好事情之後,速來齋戒樓找我。」

  「是,姑娘。」紅中才剛對她傾了傾身,再抬頭時,眼前哪裡還有姑娘的身影?

  走得這麼急,只怕齋戒樓那邊今夜真的會有大事發生,他不及多想,忙往書房的方向趕去了。

  ……今夜齋戒樓那邊確實生了變故,對於七七送來的點心,沐紅邑自是不會有任何懷疑。

  在青桃離開之前,她已經嘗了兩塊點心,還喝了兩杯七七讓人送來的紅棗薑茶。

  據說這紅棗薑茶可以凝神靜氣,還能養顏,這聽起來果真是七丫頭才能想到的名堂,所以,沐紅邑更沒有半點疑心。

  只是她沒想到,等青桃離開不到片刻之後,她腹中竟傳來了一股絞痛。

  今夜身邊沒有心如守護,也沒有人想起來給她在食物里先試一下毒,畢竟所有人都認為下毒害她的如霜已經被除去,以後這個家再沒有心懷不軌的人。

  可就因為這一時大意,居然讓她陷入了如此困境。

  下毒,果真是防不勝防!

  外頭兩個婢女在一聲悶哼之後,兩眼一翻,人便軟軟倒了下去。

  看著從門外進來那抹黑影,沐紅邑哪怕中了毒,卻依然坐得筆直,氣定神閒地看著舉步向她走來的黑衣人。

  如果不是她唇邊還殘餘著剛才吐血留下來的痕跡,如果不是那張臉在中毒之後被燭光映得更為蒼白,她現在這份冷靜和淡定的模樣還真能騙過不少人。

  黑衣人冷冷一笑,盯著她唇角還在外溢的血絲,啞聲道:「沐紅邑,沒想到你也會有今日。」

  「你究竟是什麼人?」沐紅邑低喘了兩口氣,依然坐在那裡,抬眼看著他,就算氣息已亂,臉色卻依然從容:「一直以來下毒害我的不是如霜,是你?」

  「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這樣枉殺了一條無辜的性命,這件事你還有臉提起?」黑衣人眸色一沉,眼底迅速升起怨恨的光芒:「沐紅邑,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般心狠手辣,佛口蛇心!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為這世上無辜的百姓除去你這個毒婦!」

  黑衣人似乎很焦急,話都不願意多說幾句,話語剛落下,手腕一轉,不知道何時落在手中的長劍已經嗖的一聲,照著沐紅邑的心門直刺而來。

  黑衣人步伐緩慢,氣息浮弱,不僅不像是個練武之人,甚至,比一般人還要氣弱幾分。

  但,他出手卻快如閃電,那看著平淡無奇的一劍,其中蘊藏的,竟全是攝人的殺機。

  那一劍的威力,就連沐紅邑也感覺到有幾分吃驚,他們沐府里什麼時候藏了個如此厲害的人物?

  依他身形來看,是個男子,一身黑衣將他整個人蒙了起來,根本看不清他本來的面目,他刻意將嗓子壓住,沙啞的聲音完全聽不出原來的樣子。

  這男子究竟是誰?

  身上沒有任何味道,也沒有特別明顯的特徵表現,哪怕人在面前,沐紅邑還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

  稍一分神,那凌厲的劍氣已經來到她的面前,雖然身中劇毒,但,以沐紅邑這麼多年的修為,這一劍她還是能接得住。

  掌心一緊,掌中蓄滿了真氣,呼的一聲,帶著七成功力的一掌,迎著他的劍氣襲了過去。

  她身形一轉,雙腳似未曾及地,人已經穩穩落在對面的長椅上。

  黑衣人被她的掌力震開,腳步一定,一轉身,又是嗖的一劍向她刺了過去。

  出手這麼快,身形如此靈活,只是氣息比尋常人稍弱幾分……

  沐紅邑眼眸一凝,掌中再次蓄滿內力,這次她不躲不閃,在劍尖快要到達她面門之際,忽然兩指精確無誤地夾住劍尖,一身真氣將她整個人包裹了起來,讓對方的劍氣無法傷到自己半分。

  可因為運功過度,體內劇毒比起剛才滲透得更快,嘴一張,一口黑血便涌了出來。

  她凌厲的目光直視黑衣人,沉聲道:「你究竟是何人?與我有何冤讎?為何潛伏在我府中到現在才出手?」

  黑衣人只是冷冷一笑,並不回應,手腕一轉,劍尖帶著更重的內力繼續向她壓去。

  沐紅邑深吸一口氣,人一退,砰的一聲撞上了身後的椅背。

  劍尖離自己又緊了半分,她只能集中精力,把所有內力凝聚在雙指上,慢慢讓他的劍尖在自己心門前一寸一寸移開。

  論內力黑衣人明顯不是沐紅邑的對手,但沐紅邑如今身中劇毒,毒氣攻心,內力正在一點一點渙散之中,長久下去,她一定會死在黑衣人的手中。

  低喘了兩口氣,她又看著黑衣人,沉聲問道:「我掌管桑城這麼多年,從未做過傷害百姓的事,你究竟是哪家的人?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聞言,黑衣人臉色一沉,眼底迸發出的是更為濃烈的恨意:「你確定你果真從未做過對不起百姓的事?」

  因為憤怒,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沙啞。

  沐紅邑哪怕已經盡了力在凝聽,還是凝聽不出來這把聲音究竟屬於何人。

  但難得黑衣人願意開口和自己說話,她眸光一閃,便又繼續道:「你說我傷害過百姓,那你倒是說說我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百姓受難?」

  黑衣人沒有說話,劍中的力量不斷在增加。

  沐紅邑唇角又溢出一口黑血,指尖的真氣已經快耗到盡頭了。

  「你說不出,那就是污衊,無緣無故對我下毒偷襲,分明非君子所為,你是夢弒月派來的奸細,是不是?」

  黑衣男子在聽到「夢弒月」這三個字之後,眼下的恨意更是到達了巔峰,他咬牙切齒,往前跨了半句,用盡全力把手裡的長劍往沐紅邑身上扎去。

  沐紅邑氣息一弱,那把長劍的劍尖已經扎入了她的胸口,可她依然以雙指使命將劍身夾住,不讓劍尖在深入自己的身體。

  胸口,心門所在之處,再往裡頭扎入半寸,她這條命也就保不住了。

  這人,竟是非要殺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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