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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開嘴,堅定回答:「嗯。」
這次,那邊沉默了更長時間,半晌,嘆氣:「好吧,那你把銀行卡號給我,我給你打錢。」
蔡紅豆神色間帶上茫然,「銀行卡號?」
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他總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隨遇安驚訝了,這年頭還有人不知道銀行卡的?「你在什麼偏僻的角落?」
蔡紅豆垂下了眼,沒回答。
「不對,你上次既然摸到了酒店,怎麼可能不知道銀行卡?」
蔡紅豆抿了抿唇,嚴肅道:「首先,我確實不知道銀行卡是什麼,其次,我並沒有摸到你房間,反而是你,是……總之,那晚,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你房間,還被你……」
第141章
不知過了多久, 太后和大師終於一前一後從偏殿走了回來。
看見他們, 所有人都精神一震,相益彰直直地看過去。
太后擺擺手, 似乎是累了, 回到上首的座位上,一手捏住眉梢, 順便靠在椅子扶手上,疲憊道:「都下去吧, 皇后, 你給大師安排個居住的宮殿, 再撥過去兩個伺候的宮人,切記, 好生照顧大師。」
太后這一下子從悲痛欲絕模式轉換到待客安逸模式, 眾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許久,皇后愣愣應道:「是,母后。」
在椅子上靠了會,她差不多已經緩了過來,再看太后這態度,想來陛下的病是有救了, 這麼一想,瞬間心裡淤積的那點沉悶立即煙消雲散。
重新恢復成端莊從容的一國之母,她有條不紊地吩咐身邊的嬤嬤,給大師安排宮殿, 再尋幾個機靈伶俐的伺候人,末了,她朝殿中還傻站著的幾人使了使眼色,隨後,率先領著掌珠退了出去。
跟著相益彰出來,走向東宮,段新鈺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迫不及待道:「到底怎麼了?大師有跟你說什麼嗎?你怎麼這番,失魂落魄的樣子?」
相益彰似乎沒聽到她說話,直愣愣地向前走著。
段新鈺心裡著急,剛想直接上手拽住他,突然,旁邊閃過來一個黑影。
她一驚,相益彰下意識往她跟前一擋。
見到來人,他眉梢一蹙,擰眉問道:「何事?」
「太子,大師跟你說了什麼?」
相益彰眉眼微沉,沒說話。
留王有些不耐煩,還有些焦急,「大師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段新鈺目瞪口呆地盯著擋在他們跟前,好似第一次將自己內心的情緒原原本本擺放在臉上的留王。
以前見到他,他總是風輕雲淡,臉上帶有微微的嘲諷,那張絢爛耀眼的臉龐也因那點嘲諷而更加引人注目。
除了那個表情,還有深深的冷淡外,她很少見他臉上出現過旁的神情。
沒想到,這次……
她微微皺眉,看來陳王說的沒錯,留王的確對這件事,或者說對那位大師極為在意,只是不知道,他在意的究竟是陛下的病情還是旁的什麼……
相益彰估計也想到了,他半闔眼眸,微微出神思考,許久,開口問道:「留王,你想問的是什麼呢?父皇的病情?還是跟那位大師相關的事?」
留王一愣。
這麼簡單容易回答的問題,他卻思考了許久,好像一時難以回答似的,盯著遠方某處,不知不覺,斂去了面上所有表情,這使得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變得異常冷漠,寡淡,好似雪山頂常年不化的冰雪,稍微靠近,就能讓人感覺肝膽生寒。
不知過了多久,冷冷淡淡回答:「都有,既想知道父皇的病情,又想知道那位大師的事情。」
相益彰:「若你想知道父皇的病情,我只能回答,大師說有辦法,至於具體的辦法,我現在也不知道,大師並沒有告訴我,而關於那位大師的事,你何不自己去問?」
留王抿了抿唇,沒吭聲。
當他沒有找那位大師嗎?他剛剛特地走到大師跟前,跟大師說想去拜訪下他,順便探討下佛法的事,結果大師很乾脆利落地拒絕了他。
他說:「老衲一路奔波,實在疲乏,恐怕無力再跟殿下探討佛法。」
委婉又決絕地拒絕。
他這才找上了太子,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讓太子疑惑,但他顧不了那麼多了。
抿抿唇,他道:「我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關心父皇的身體,遂想知道那位大師跟你說了什麼。」
撒謊!
段新鈺這種不是工於心計的人都能一眼看穿他這句話的虛實程度,更別說已經在朝堂浸浴四年多的相益彰。
他扯扯嘴角,冷笑:「三皇弟最好確實是關心父皇病情。」
說罷,他拉著段新鈺走了。
走遠了的段新鈺趁機回過神,依稀還能看見留王呆呆地站在那裡,好似一個無處可去的孩子,剝落了身體外層所有的硬殼,暴露出最柔軟細嫩的內里。
不由頓住腳步,不知為何,內心油然升起一股憐惜之意。
相益彰疑惑地看向她,「怎麼了?」
段新鈺搖搖頭,抬腳離開,「沒事,走吧。」
兩人走了會,她心裡的情緒翻騰來翻騰去,最後,到底是沒忍住,一下子停下來,鄭重地看向相益彰,不吭聲。
相益彰跟著停下來,好似能猜到她想說什麼似的,他冷著臉,開口道:「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對他這般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