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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誰能把他們家的菜拔了?她已經在這院子裡種了一兩年了,要拔早就拔了啊。

  里正疑惑地抬頭看向蔡老三的院門,倏忽,他頓住了。

  猝然伸出手指,指著院門,眼睛瞪得老大,「這這這……」

  「蔡老三他們回來了?」好半晌,里正終於將憋在嗓子眼裡的話說出來了。

  「啥?不可能!」二妮她娘震驚地看向大門,原先還沒在意,但現在仔細看去,大門上的灰塵和蜘蛛網的確沒了,裡頭似乎還被反鎖了,橫在最中間的木棍清晰可見。

  他們呆在了原地。

  更讓他們驚呆的是,下一刻,裡頭似乎傳來細細噓噓的腳步聲,緊接著,木棍被人挪開了。

  二妮她娘瞳孔猛然一縮,下意識的,她站到了里正身後。

  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年多,但她可沒忘記,當初紅豆那個□□賤人死後,蔡老三一家發瘋的模樣,有一次,她不過在洗衣服的地方隨口說了兩句實話,青豆那個死丫頭就跟個瘋子似的撲上來,要不是她家當家的來了,她的臉蛋就要被那死丫頭給抓爛了。

  想到這裡,她再次往後面縮了縮。

  同時,心裡幸災樂禍,說是往外面享福,其實根本是在村里待不下去了,不定在外面吃了多少苦,現在又灰溜溜地回到村里來了。

  正想著,大門終於慢吞吞被打開了。

  看到門後的人,里正和二妮娘再次呆了。

  那根本不是他們以為的蔡老三家裡的人,反倒是一襲黑衣的健壯男子。

  既然不是蔡老三家的人,二妮娘眼珠轉了轉,立即上前一步,蠻不講理道:「就是你把我的菜苗給拔了?你可知道那是我一家子秋冬的口糧,那是多少金銀都換不來的,你要賠俺家的口糧。」

  男子眉梢擰了擰,還沒說話,身後便突然傳出一道女聲,「哦?你要我們賠多少錢?」

  一聽這道聲音,男子立即垂下頭,恭敬地走到了一邊。

  里正注意到了,瞳孔頓時一縮。

  二妮她娘卻沒有注意到,反而因這句話而興奮不已,當即道:「怎麼說也得,也得,三兩銀子。」說罷,她看了眼蔡老三的院子,眼裡的貪婪倏忽一閃而逝,「還有誰讓你們不經人同意就住下來了,這可是我家的院子,不能就這麼讓你們白住,怎麼,怎麼也得給一兩銀子吧,總共四兩銀子。」

  里正震驚地扭過頭,簡直要被她這不要臉的態度給震住了。

  不說那些幾文錢都不值的爛菜葉子,就這座院子,怎麼說也不是她的啊。

  二妮她娘卻不管不顧,現在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那些即將到手的銀兩上,她的眼睛和心靈都被貪婪和金錢給蒙蔽住了,遂也就沒看到里正的不耐煩和門邊黑衣男子眼裡的冷意。

  裡頭的女聲陡然頓住了,似乎在思考該怎麼說。

  片刻,她攜著淡淡的嘲諷與不屑踏出了門,「有句老話道,人要臉樹要皮,我看,您是將樹皮扒拉下來安在自己臉上了吧。」

  「我家的院子何時成了你的院子了?」

  「又是誰讓你不經過我家人同意就隨意撬開我家的院門在裡頭種菜的?」

  質問一句比一句嚴肅激烈,更激烈的是出來的女子,雖然她模樣與氣質大變,身上的穿著打扮也變了,但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里正與二妮娘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這個,這個是……

  「啊!」突然,二妮娘尖叫一聲,她捂住胸口,急速退後幾步,臉色慘白,「鬼!有鬼啊!」

  再聯想,她可能是被自己當初推波助瀾的流言給逼死,所以回來復仇的,她頓時眼皮一翻,整個人短促地叫了一聲,便像條死魚似的,軟軟地癱了下去。

  里正的臉色比她好看不到哪兒去,只是他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想著紅豆這孩子生時是個純善乖巧的好孩子,死後應當也不會害人,因此,即使他兩股戰戰,仿佛下一刻就要跟二妮娘一起並肩躺在地上,但仍舊死死咬著牙,維持住了里正的面子。

  他顫抖著嗓音道:「紅豆啊,你在底下是不是有什麼不舒心的,有不舒心的就跟大爺說,大爺肯定會想辦法滿足你。」

  聞言,段新鈺哭笑不得,也是,當初她離開的時候就是以死去的身份的離開的,當時還以為這輩子也不會回來了,遂就沒留什麼後手,誰知道,後頭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神奇的事情。

  她搖搖頭,笑道:「大爺,您好好看看我,我是紅豆,活生生的紅豆。」

  說著,她走上前,在里正跟前轉了個圈,活人的氣息與呼吸聲頓時迎面撲來,里正僵了僵,才半是不敢置信半是驚喜萬分道:「紅豆?你沒死?」

  「對啊,我沒死。」段新鈺笑吟吟。

  聞言,里正眼眶立即紅了,「你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啊,你找你爹娘了嗎?你走後他們很是傷心了段時間,若是知道你還沒死,他們定然十分歡喜。」

  段新鈺心裡慰藉,彎了彎唇,道:「找了,我爹娘都好呢,這次我是回村子看看,順便告訴大家我沒死。」

  當初,雖然村子裡的人因她的「醜事」對她多有成見,甚至還不滿了一陣子,但自小生活在這個環境下的段新鈺理解她們的思想,那時候她的事的確是女子一生之中最大的醜聞,若投生在教條比較嚴峻的家族裡,當即把女子浸豬籠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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