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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夫人實在沒心待客,歉意看她們一眼,也沒挽留,親自送她們離開了。

  離了段府,陳夫人靠在車廂上,眼下灰暗,神色疲憊,眼角卻隱隱藏有喜意。

  陳小姐輕輕靠在她身邊,小心給她捶肩,眉眼溫婉抬起,望著她,輕聲問:「母親,您和父親知曉此事後,第一時間是生氣,緊接著卻是歡喜起來,卻是為何?」

  陳夫人看她一眼,笑:「乖女兒,我和你父親正愁不知道該如何搭上太子與太子妃,如今你和你兄長就給了我們這個機會,你說母親該不該開懷?」

  「自然是該開懷的,」陳小姐嘴角含笑,「況太子妃娘娘心胸坦蕩,柔性秉嘉,於國於民,都當得上一件美事。」

  「正是如此,」陳夫人拍拍她的手,說,「正因如此,你當常去段府坐坐,陪娘娘說說話才是。」

  「女兒知曉。」陳小姐低頭,露出一截白皙優美的脖頸來。

  瑞哥兒在宮裡一住就是四五日,段新鈺一開始還擔心,怕他在宮裡適應不了,怕他調皮惹惱了宮裡的貴人,但後來收到隨遇安的信,裡頭詳細描述了他豐富而輕鬆的一天後,她就再也不擔心了。

  這小子進宮果然是逃避放鬆去了,整日裡在陛下那裡觀賞觀賞煉丹,去太后那裡蹭蹭點心,再去皇后那裡修修花挑挑玉珠,最後晚上回到東宮,陪太子用過晚膳,一同讀書,這樣的一天,當真比她還要繁忙。

  段新鈺看完信,搖頭失笑。

  「圓圓都在宮裡作甚了?」旁邊響起一道溫婉的女聲,段新鈺將信交給她,她一目十行看完後,亦掩口失笑,「這小子,完全不像姐姐小時候的乖巧模樣,真不知隨了誰。」

  說罷,兩人齊齊一愣,段新鈺無奈垂首,蔡清鈺則閉了嘴,心裡訕訕,還有幾分不滿。

  隨了誰?既然不曾像親生母親,那就只有隨親生父親了,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瑞哥兒的生父居然是當今太子殿下。

  這也正是她不滿的原因,她不求瑞哥兒生父多麼高貴顯達,只求他能照顧好姐姐,一心一意待姐姐就足夠了,誰知,瑞哥兒生父條件竟然這般好,好到都讓她產生了逆反心理。

  既然有此身份,為何不早早出現,可知這一路走來,姐姐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如今姐姐認祖歸宗了,孩子也生下來了,他才姍姍來遲,當真是……一句老話,人人只求錦上添花,不會雪中送炭。

  蔡清鈺的些許心理,段新鈺能猜出來,只是,對於那些往事,她沒辦法跟她一一說清,在簡單為隨遇安分辨兩句卻更惹她反感後,她無奈嘆口氣,只得不再談這事了。

  段新鈺問蔡清鈺有關學鈺的學業情況,蔡清鈺邊幫她拾掇手邊的冊子,邊回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八分也要說成三分,瞧那日他說的口吻,應當不在話下。」

  「那就好。」段新鈺鬆了口氣。

  「對了,」蔡清鈺猛然想起一件事,「娘昨個兒來信,她和爹準備過兩日就過來。」

  段新鈺愣住,「爹娘不管袞洲的生意了?」

  「怎的不管,聽說暫時交給了酒樓的掌柜,不過是聽說你被許為太子妃,兩老放心不下,定要親自過來過問一二,順便幫你張羅婚事才是。」

  說罷,她頓了頓,抬起眼看她,幽黑的眼眸掠起幾點笑意,嘴角一勾,語氣意味深長,「你也不是不知,你的婚事,一直是爹娘心裡的坎。」

  聽罷,段新鈺長長地嘆了口氣,似是無奈,又似是感慨,她出神地望著某處,定了會,慢慢點頭,「也好,兩老來了後就多在京城待段時間。」

  一入宮門深似海,她進宮後,在長輩跟前盡孝的機會就少了,趁著還未入宮,就多在幾位長輩跟前儘儘孝。

  想著,她自針線簍里拿出兩個香袋,交與蔡清鈺,道:「這是白鷺她們翻曬的驅蚊蟲的藥草,我一共做了六個,這兩個是給你和學鈺的,你回去記得帶上。」

  「好。」蔡清鈺接下了香袋。

  兩人正坐著閒聊,帘子陡然被掀開,喜鵲走了進來。

  「小娘子,陳小姐來了。」

  段新鈺頓了頓,開口,「請進來吧。」

  對上蔡清鈺疑惑的目光,她便將前兩日的事說了一遍,完畢想到這幾日那位陳小姐恰到好處地獻殷勤,不覺遲疑。

  這位陳小姐實在是個妙人,雖說是明目張胆地為討好她而來,但每每說話做事無不讓人舒適貼切,若不是顧忌過於親近恐給太子帶來禍端,想來她一定會和這位陳小姐成為朋友。

  胡思亂想著,陳小姐已然走了進來,溫婉如玉,端端大方,她走進來,率先給段新鈺行了個禮,被段新鈺探手叫起後,這才坐到丫鬟給她搬來的凳子上。

  見她的目光對著蔡清鈺,段新鈺給她介紹,「這是舍妹。」

  陳小姐眼睛登時一亮,聽聞太子妃娘娘原先跟著生母一塊過活,生母與旁人還有一子一女,想必這位清麗少女便是太子妃娘娘的妹妹,又觀兩人坐得極近,形容親昵,可見太子妃娘娘與那邊的一子一女關係親近的傳言是真的。

  她客氣而有禮地稱呼,「蔡姑娘。」

  蔡清鈺:「陳小姐。」

  陳小姐不動聲色打量蔡清鈺的周身,上好的絹絲,頭上那支明珠簪子好似取自上好的東珠,兩隻翡翠耳環清透點翠,環手相擁間袖口處兩環翡翠手鐲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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