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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離書被我燒了。”這句話,成功制住了惜月,讓她停止了動作。

  淡淡一句,成功讓惜月失了話語能力。半晌,她道:“你方才說什麼?你燒了和離書?”她真的覺得難以置信,他要她下堂不是嗎?她都給了和離書,他又為何要燒了它,不肯結束這段荒唐的婚姻呢?

  慕容逸晨哪裡能告訴她,他當時收到她留下的和離書立即一把燒掉的原因,是因為心裡充斥著被她決然拋棄的不甘,“因為,我不想和你和離。”

  他理所當然的口氣,讓惜月一時之間再次無言以對。

  慕容逸晨將他整個腦袋放在惜月的肩頭上,卻不舍放下重量,宛如撒嬌的口氣,眼神中摻雜著不容置疑的認真,“月兒,我說過了,我不會放你走,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更甚至是將來,你都是我的妻子,我慕容逸晨的娘子。所以月兒,回到我身邊吧,算我求你。”

  惜月無言以對,秀眉緊皺。老天真的愛和她開玩笑是不是?在她一心想要忘記他,決定孤獨一生的時候,卻又讓他出現在她面前,還卑微地祈求著要她回到他身邊?

  在一段又一段的插曲後,總算是將這頓飯端上了桌。

  慕容逸晨原本滿是開懷的模樣,在看到菜色之後,有些苦了臉。他不愛吃胡蘿蔔,結果每道菜里都摻雜著胡蘿蔔絲。他討厭大蒜,結果在他最愛的烏雞參湯上華麗麗地撒著一層蒜蓉……諸如此類,乍看之下,每道菜都是他愛的菜色,但卻都好巧不巧摻雜了一些他討厭的食物配菜。

  “少爺,怎麼了?不是說我做什麼菜,你今天都會吃完的嗎?快吃啊,這些可都是你最愛吃的。”惜月一臉平靜,提醒著他他信誓旦旦說過的話。

  慕容逸晨拿著筷子杵在那裡半天,最後只能化作嘴邊的一抹苦笑。只是抬眼時卻正巧瞄見惜月眼中閃過的似有若無的笑,頓時明白了。搞了半天,這是某個小女人的故意報復。若換了旁人,他早撂筷子走人了,但因是她,他即使再討厭這些菜,都會吃得甘之如飴。

  慕容逸晨揚起一個燦爛的笑,挾了一筷子混著胡蘿蔔絲的珍珠三鮮匯,毫不猶豫地塞入了嘴中,一面死撐著帶著笑容,一面口不由心地稱讚著,“好、好吃,真是太好吃了。”看著他明明不愛吃,卻還裝作很開心的模樣,惜月嘴角輕揚,霎時嫣然一笑。

  不可否認的是,相比於以前那個嫻靜的她,慕容逸晨更喜歡這個偶爾露出調皮模樣的她。其實重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思念有多深。開心之餘,他也因為自己從未好好了解她而覺得懊惱。但如果的小惡作劇能看到她露出笑容,他也真的無所謂了。

  “娘子笑起來真好看。”慕容逸晨嘴裡味同嚼蠟卻還不忘調戲惜月。

  聞言,惜月瞬間紅了臉,佯怒著,“誰、誰是你娘子?你不要胡說!”

  “我哪有胡說。為夫覺得,娘子此時紅著臉的模樣也好看。”

  “你……”惜月羞到語噎,唯有將視線移向別處,不再看某個厚顏耍賴的男人。

  對於他突然變得自信奕奕,惜月實在覺得費解,卻不得不承認他對自己的影響力。在她努力打算將他放下,他卻又突然出現,不僅對她處處表現出占有欲,甚至以“夫君”自居,明明當初他對這個稱呼是那麼深惡痛絕。

  這些日子,慕容逸晨一直在她身邊打轉,給了惜月一種回到兒時那種朝夕相處時的錯覺。

  不僅是她有這種感覺,連別莊裡的下人也深有感受。他們仿佛看到了兒時的少爺和少夫人,而且這種情景他們樂觀其成。

  就如此刻的花園之中,惜月低頭在旁邊沉靜地看書,時不時地抬眼瞅一眼旁邊耍劍耍得虎虎生風的他,偶爾兩人視線相交,相視一笑。

  任誰看到惜月和慕容逸晨這般嫻靜相處,都會不約而同地想到,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樣的場景了吧。

  慕容逸晨練了一段,終於停下,一屁股坐到了惜月旁邊的石凳上,“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一本遊記罷了。”低著頭假裝看書的惜月不由得有些臉紅。有他在一旁,她哪還能看得進去什麼書。

  “遊記?”慕容逸晨隨手將她手上的書拿過來翻閱了幾頁,“這些書里寫得都不全,有些地方我也去過,比書上寫得要美太多了。有機會,我帶你去親眼看看。”

  他隨口的承諾,讓惜月心裡暖暖的,她卻沒有開口回應。看到他任由自己額上豆大的汗珠滴落衣衫沒入布料,沒多想,她拿出了隨身的帕子遞過了過去,“擦擦吧,風一吹,受了風寒就不好了。”

  “好。”嘴上說著好,慕容逸晨卻沒有伸手去接帕子,而是將手連帕一起握住,然後不由分說地就往自個臉上擦。

  惜月只掙扎了半晌,就由著他去了,單手執書看著,不再搭理他。這些日子以來,他動不動就占她便宜,她也變得有些習慣了。反正辯駭了半日的結果,還不是被某人厚顏得逞,反而每每羞得她不知作何反應。

  就好比昨日她在刺繡時,慕容逸晨硬是要陪著她一起描花樣子。結果,半晌後,呈現在她面前的,哪是什麼刺繡樣子,而是她的樣貌活躍在紙上。

  “低眉含笑,面目含春。我家娘子果然好看得緊,讓我百看不厭。”他如是評價道,頓時羞得惜月想拿起繡品砸向他。

  “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輕浮?油腔滑調的。”她嬌嗔著教訓。還有,那句娘子未免也叫得太順口了,即使她糾正,他也依然置若罔聞。時間一長,她也懶得再說。

  “娘子,非也、非也。”慕容逸晨被罵了,反而笑得更開懷,一手摟過惜月,趁其不備地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這哪是輕浮,這呀,叫作情趣,明白嗎?我的小老頭。”

  惜月一手捂著唇,原本要反駁的話語在聽到他的稱呼後,盡數咽了回去,最後只幾乎不可聞地嘟囔了一句,“胡說八道。”

  她掙開他,剛要踏步轉身離開,結果被突然出現在腳邊的毛毛蟲給嚇到,驚叫一聲,又猛然撲回了慕容逸晨的懷裡。

  慕容逸晨自然喜聞樂見,抓緊機會將人鎖住,然後也好心地將毛毛蟲一腳踢走,然後笑得得意,“好了、好了,為夫在這呢,月兒娘子不怕啊。”

  鎮靜下來,惜月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略微推開了他,“我沒事了,你放開。”

  “利用完為夫,就要丟下我?為夫的心,好痛啊。”慕容逸晨故作傷心的模樣,還假模假樣地拉起惜月的手按到自己心間,“你摸摸,為夫的心是不是都被傷得跳不動了?”“胡說什麼!”惜月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這男人最近越來越像兒時一般,沒個正行。“我沒有胡說,感受到了嗎?我的心跳每一聲都在說一句話。”慕容逸晨不容她避開他的目光,帶著幾分強硬將她的腦袋板正,直視他的目光,讓她看見他眼中的深情和認真,“我愛你,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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