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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子,你給我跪下!”

  慕容逸晨不聲不響地就跪下,但那挺立的身板似在彰顯著自己的不服。

  慕容夫人聞訊也趕來幫著兒子說話,道:“老爺,逸晨說得對,他既然有了心儀的女子,咱們做爹娘的,也應該支持他才對。何況憑惜月的出身,本就不適合做慕容家未來的當家主母……”

  “你給我住嘴!”話還未完,就被慕容老爺打斷。他怒氣攻心,大聲一喝:“來人,給我上家法。”

  惜月情急之下,在慕容逸晨的一旁也跪了下來,“爹,您別生氣,都是惜月不好,您不要怪少……夫君了。”

  誰知,慕容逸晨卻冷冷地嘲諷,“哼,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前腳告狀,後腳求情的戲碼,本少爺看不上眼。”哼,這女人當著他的面沒說什麼,轉眼就向他爹訴苦去了。慕容逸晨認定是惜月告的狀,心中對她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我沒有……”惜月解釋。

  慕容老爺在一旁聽到,抬腿就是一腳,直直地踹在了慕容逸晨的肩上,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個渾小子!”

  僅僅這樣還不夠,慕容老爺拿起下人拿來的家法,兩指粗的一根軟鞭,一鞭下去足以教人皮開肉綻,慕容老爺推開慕容夫人的阻攔,毫不客氣地就往慕容逸晨身上招呼。

  慕容逸晨身上的衣物成了碎布條子,隱現出幾道血痕,滲出來的血跡染紅了他整件純白的衣衫。慕容夫人在一旁‘呼天喊地,卻沒有辦法阻止盛怒中的丈夫。

  這是慕容老爺頭一次發這麼大的火,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受到遷怒。

  其實,挨的這點打,對慕容逸晨這行軍之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何況他爹也並非是下死手。他咬牙撐著,一聲不吭。只是他絕對沒想過有人會突然撲在他身上,用自己的背替他挨下一鞭。聽到耳邊的悶哼聲,慕容逸晨顯得有些呆滯。

  慕容老爺也是一臉震驚,隨即停下了動作,有些不解,“月兒,你、你這是何苦?”

  惜月強忍著疼痛,撤離慕容逸晨的身旁,撐起自己,呼吸因為身上的抽痛感而有些急促,“爹,不要生氣了,饒了他吧,他知錯了。

  月兒知道您是為了月兒才會生這麼大的氣,可是月兒受不起的。這件事若您一定要責怪,就請怪在月兒身上吧。再怎麼說他也是您的兒子,再打下去,他會受不住的。爹,請看在月兒的面子上,饒了他吧。”

  慕容老爺沉默了片刻,忿忿地扔掉軟鞭,嘆了一口氣,對著慕容逸晨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你覺得今天的事是惜月向我告的狀,那你就真的太不了解她的為人

  了。看在惜月的面上,今日的事就算了。你給我去祠堂跪著,好好去向你奶奶反省反省。”

  慕容逸晨沒說話,看著蒼白著臉被人扶走的惜月,他的心莫名地揪了起來。何況還從他爹口中知道自己對她的誤解,心緒更是有些複雜。

  【第五章】

  夜幕低垂下來,人們經過一天的疲憊後,早早就躺上床慰藉自己的睏倦。慕容逸晨就沒這麼好運了,他被他爹下令今晚得在祠堂里跪一夜。

  這感覺還真是該死的熟悉!慕容逸晨想起以前自己不知道被爹罰跪在這祠堂中多少次了,沒想到他都已經離家五年了,這一回來,就跑到這裡來“憶舊”了。

  他背上皆是條條傷痕,現在血痕凝住,早已麻木了。他也懶得去管,乾脆將蒲團並排放起來,將就著做床,趴在上面閉目養神。

  爹也真狠,他傷成這樣,也不讓人請大夫來瞧瞧。對了,不知道有沒有派大夫去看看她?想起來他又不由得氣惱起來,明明是個弱不禁風的樣子,居然還逞能幫他挨鞭子。剛想著,慕容逸晨就聽到了腳步聲,還沒睜開眼,就感受到了一個人輕手輕腳地進了祠堂,然後猶豫了一下才朝他身邊走來。

  在鼻尖嗅到那股淡淡的、熟悉的馨香後,慕容逸晨就不急著睜眼了。

  惜月在床上輾轉,久久無法入睡。一方面是因為背上的鞭傷在疼,另一方面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那個一身傷,還被罰跪在祠堂的男人。

  惜月知道她公公的脾氣,即使再心下不忍,在這氣頭上也絕抹不開面子讓人找大夫給慕容逸晨看傷的。她才挨了一鞭都覺得疼痛難忍,何況被打得皮開肉綻的他。於是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拿起一旁的傷藥,趁著夜深人靜來了祠堂。

  惜月看到慕容逸晨趴在蒲團之上,呼吸沉穩,似已入睡了的模樣,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若他醒著,她倒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他睡著了,倒方便了她幫他上藥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他身上的衣衫解開,與其說是衣衫,此時更像是沾了血的破布條。

  其實要不是慕容逸晨故意仍由她擺弄,她豈能褪下他的衣衫?不得不說,此刻的慕容逸晨是不捨得睜開眼,他甚至有些懷念這種感覺。記得那年他為了她第一次與人打架受傷,她也是這樣瞞著眾人來祠堂偷偷幫他上藥。只是那時候,他對她的舉動是滿滿的感動,皮時卻是心情複雜。

  費了一番工夫,惜月才將他身上的衣衫褪下,雖然她也疑惑為什麼他沒有醒來,但聽著他始終平穩的呼吸聲,感到了些許的安心。只是剛安下的心,在瞧見他血肉模糊的後背時,頓時揪成了一團。

  慕容逸晨感受著她的氣息,隱隱聽見她死死壓抑在喉間的嗚咽聲。就在他忍不住想要轉身睜眼看她怎麼了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自己背上滴落的一顆顆水珠。片刻,他才反應過來。

  她在哭?是因為他身上的那些傷?就像五年前那樣,因為心疼他而為他落淚了嗎?要不是慕容逸晨的自制力好,此刻他的心裡早有道聲音誘使著他將人帶入懷中安撫了。

  須臾,他聽見她強忍著抽泣的聲音,也感受到了她以十分輕柔的力度,在為他的每道傷口細細地上藥。

  雖然閉著眼,慕容逸晨還是從她上藥的小心翼翼上清楚地感受到她的不舍和心疼。一時之間,慕容逸晨突然不那麼確信自己心中對她的否認和厭惡是否有那麼深了。

  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她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他是不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就像爹說的那樣,他或許真的不知道她的為人到底是怎樣的……

  慕容逸晨到後來是真的睡著了的,就連惜月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也不知道。等到他睜眼時,眼前映入的是沈青的面龐,他心裡滿滿的失落感著實嚇了他自己一跳。

  沈青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聽說昨天你被你老爹打了?欸,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慕容逸晨懶得理她,“想聽戲不會上茶樓去啊?”

  沈青噗嗤一聲笑了,“這戲啊,我可早在你們家下人的嘴裡聽到了。聽說,慕容少爺昨天演了一出美人救狗熊的戲碼?哈哈,堂堂的隱軍師也有這一天,真是笑死我了。”

  慕容逸晨難得的有些面子掛不住,伸出手便開始向沈青的腰側進攻。那可是沈青的死穴,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一件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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