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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選手和棕發選手對視一眼,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相同意味的笑容。
紅髮男子做餌,棕發男子的牌面好,卻裝作不好。紅髮男子吸引莊家下注,卻在最後一刻投降,拿回自己的一半的賭資。而莊家,則一下子賠進去將近五百萬。
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李溪,李溪清咳一聲,將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然後慢吞吞的,一張一張的揭開了牌。
3,5,4,7,A.
29點,當然,也可以算成,20點。
如果玩家拿到手裡的牌有五張,而且總數不到21,那麽,這種牌面可以壓住一切牌型。包括四張21點的棕發選手。
這一局,李溪勝了。
他的賭金一下子變成了2300萬,是最高的。
莊家經過第一局的打擊,以後的幾次牌局再也沒有回過神來,沒過兩局便被淘汰了。在第四局的時候,紅髮男子和棕發男子起了內訌,紅髮男子被淘汰。李溪和棕發的選手晉級。
第二輪比賽結束,15位選手晉級。李溪的賭金增長到三千萬美元,前五之數。
每一輪結束的時候有一段時間讓選手們休息,李溪有些口渴,於是走到自助桌旁取了一杯橙汁準備喝。
忽然從斜後方伸過來一隻手,想要奪自己的酒杯。
李溪警覺的向後仰著身子,彎腰側身,躲過了那隻手,橙汁在他的手裡牢牢的放著,一滴不漏。
李溪看向來人,是克拉斯比。
克拉斯比遞給李溪一瓶水:“喝這個,除了我給你的食物之外,不要在這裡吃任何的東西。”
李溪點點頭,仰頭喝了口水。
克拉斯比的眼神一直盯在自己身上,很強烈,李溪感覺到了一絲不自在,轉身喝完了水就進了場。
第84章放手一搏四
第三輪比梭哈,不再分組,十五個選手坐在一張桌子上,直到第五個人因為籌碼輸光離開桌子而結束。然後前十名的賭金劃分名次,按照他們的位置,他們身後的各家賭場大亨也會進行新一年的排位,未來三年中在拉斯維加斯,乃至在世界賭博行業的發展也會以此為參考依據。
梭哈是亞洲人的叫法,國際上通用的名稱是cardstud。有五張牌梭哈(牌面四亮一暗)和七張牌梭哈兩種。亞洲一般通玩的是五張的梭哈,也叫AISAstud(亞洲梭哈),但是五張牌面只有一張暗牌玩起來太不安全,所以國際上,特別是美國人更加喜歡七張牌的梭哈。
這一輪的比賽,李溪贏的異常的順利。
在頭兩輪的比賽中,因為不想讓自己太過惹人注目,李溪一直沒有動用私人的手段參與賭局。比如說,用自己快的連殘影都沒有的折梅手去偷一張牌,又或者,在機器洗牌的時候,用指風大亂它的規律,讓它按照自己想要的順序來洗,再或者,直接換牌。
李溪一直不想用這些手段參與到今晚的賭局中,但是,在最後的這一輪大對決中,光輪賭術,李溪恐怕贏不了在坐的任何一個人。更何況,他在第二輪中贏取的賭金有些扎眼了,很容易讓別人以為他扮豬吃老虎,從而讓幾個人聯合著對付他一個人。
畢竟,這個桌子上有五個人被淘汰就可以了,其餘的十個人並不是非要決出個你死我活來的,互相聯合一下淘汰五個倒霉鬼出去,何樂而不為呢。
賭局一開始,李溪就感覺到了自己正在被各個人下餌。他們果然將自己當作了有威脅性的人,或者是好欺負的人,有故意全梭了想要激怒自己的,有刻意將自己的牌面亮出來引誘自己跟的,還有睜著眼睛吹牛皮將自己的牌面弄成大牌想要將人嚇退的。
梭哈這玩意兒,玩的其實就是一個心理戰術。運氣和牌面是否真的好倒是其次了,只要你會唬人,並且能把人唬住,你就有可能是今晚最大的贏家。
可惜,這些對李溪都沒用。
早在荷官發每一個人牌的時候,他就將每人的牌面看了個八九不離十,將每個人的表情研究了個透徹。無論別人怎麽挑釁就是一副我自巋然不動的狀態。這個桌子上的人畢竟都是新手,經驗還不充足,也無法將李溪騙到,所以才讓李溪一次又一次的鑽了空子,如果換成已經成名許久的職業賭徒,李溪或許早就敗下陣來了。賭局進行到第六局,第五名出局者終於輸光了最後一個籌碼,被請了出去。
荷官清點每個人的賭金,李溪的有將近八千萬美金,排第一。
克拉斯比優雅而有風度的與各懷鬼胎的大亨們周旋,面上完全沒有一點點驚喜或者是興奮的表情,像是早已經預料到這個結局一樣,他頗有貴族風度的與人微笑著交談,感謝他們對自己的恭維以及獻媚。
結束這一切回到車上後,他才斂住了面具一般的笑容,換上輕微的幅度,對著李溪點頭:“你做的很好。”
他拿出來一張水晶制的信用卡:“這是今天晚上你贏的賭金,歸你了。”
李溪沒有去接,他看著克拉斯比:“你答應我的事情。”
“明天早上,華爾街一開市,你就可以見到霍氏起死回生了。”克拉斯比優雅的微笑,看著李溪接過卡片然後隨手插在口袋裡,面上的笑容露出一抹讚賞:“你的資質很好,臨危不亂,處事冷靜,很好。你要不要留在拉斯維加斯,跟著我?”
“不。”李溪斷然拒絕:“我要回舊金山,你答應過我的。”
克拉斯比的面上划過一抹不善,他微眯著眼睛盯著李溪:“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麽?”
李溪點頭:“伊迪*克拉斯比。”
克拉斯比的臉上漸漸顯出了怒色,他冷哼一聲,右手迅速的從腰間抽出一把銀色的手槍,抵在李溪的胸前:“還沒有哪個人能夠當面拒絕我兩次而不死的。”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街道上,穿著制服的司機對車座後面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家老闆動不動就拔槍的場面。
“你可以打我一槍,我不會死。”李溪扯開嘴角淡淡一笑,笑容有些猙獰:“但是你不會有機會打第二槍了。”
說完,他趁克拉斯比晃神的時候,猛地將手槍從自己胸前一扭。克拉斯比受驚,手指拉動了槍栓。
“砰!”的一聲,手槍she出了子彈,槍口微微的冒著青煙。
克拉斯比呆呆的看著李溪,漂亮的灰藍色眼眸裡面有著不可思議。
李溪的身上,沒有傷口。
克拉斯比低頭看著銀灰色的特製手槍,槍管上面有一個小小的突起。槍口因為受到大力的扭曲,已經歪斜了。子彈剛剛沒有從正前方she出去,而是順著歪曲的槍管,釘在了槍筒上面。
克拉斯比咽了一口口水,沒有說話。
車子史無前例的在馬路上扭曲般的滑出了馬路線,後又飛快的駛正了軌道,輪胎與地面發出了難聽的摩擦聲。司機咽了一口唾液,想到剛剛看到的畫面,心有餘悸。
“唔,對不起。”李溪笑的很善良:“剛剛手勁太大了。這個,你不會讓我賠你一把手槍吧?這玩意兒我可不知道去哪裡買啊。”
第85章霍家
在恐嚇了伊迪*克拉斯比之後,李溪略微有些後悔。
他現在是在拉斯維加斯這個屬於克拉斯比家族的地盤上,而不是在中國,更不是在大雍。如果他真的為了爭一時的意氣而將克拉斯比激怒,恐怕最後的結果是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不過還好,大概李溪為克拉斯比帶來的利潤足夠豐厚,所以他並沒有為難李溪,而是在李溪提出要求要離開之後,就派私人飛機將李溪和丹尼送回了舊金山。
飛機大刺刺的在舊金山國際機場的停機坪上降落,立刻就有專人接機並且將李溪和丹尼送回布萊邁爾家。
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丹尼還是覺得有些眩暈。他將雙手交叉著放在腦後,倚在床頭,頗有些夢遊感覺的道:“我覺得這幾天過的好像拍電影一樣,李,你有沒有那種感覺?”
李溪正在收拾他簡單的行李,聞言頓了一頓動作,答道:“還好。”
“李,你真的要回國了麽?回去上學,然後考一個你們國家的,不入流的大學?”丹尼對李溪的選擇很不解:“你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那麽風光那麽受擁護,甚至那些賭城的大亨們一個個都對你客客氣氣的,你只要輕輕一甩手就有上百萬的美金進帳戶,難道你真的要回去做一個一文不名的人而不是選擇留在這裡?”
“李,如果你願意來美國上大學,我會幫你申請的。”
“我會回到國內去,這裡的生活,我不太適應。我跟你的想法不同,丹尼。”李溪很認真的看著他:“我不喜歡那種生活,你覺得是奢華的那種生活並不適合我。而且,我不會容忍我自己變成一個職業賭徒的。”
“職業賭徒有什麽不好。”丹尼攤開雙手:“在美國很多人以此為業的。”
李溪搖搖頭,沒有再說話。他始終不認為賭博是一種職業,也無法理解丹尼的想法,只好不再提這個話題。
與丹尼告別後,李溪拖著自己簡易的行李,打了計程車去霍家。
在計程車上,他用手隔著一層口袋摩挲著裡面的信用卡,卡裡面是他在拉斯維加斯贏的賭金。感受著那張薄薄的卡片傳遞過來的重量,李溪彎起嘴角,這筆錢,至少可以讓先生擺脫霍氏的爛攤子吧。
等到先生將這裡的事情都解決了,他們就可以離開美國,回到京城,然後,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回復到以前那種平淡無波的生活狀態了。
先生上班,自己上學,然後回家一起做飯,自己洗菜刷盤子,先生是大廚。吃完飯之後兩個人可以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樣的生活,真讓人一分鍾都不願意離開。
無論在美國的生活多麽的紙醉金迷,也不論他能得到多少的利益面臨多少的刺激,在他的心中,還是想回復到以前,他和先生兩個人的生活。似乎只有那樣的日子才能不讓他的內心感覺到空虛。
計程車很快的將他送到霍家的大門外,這一片小區是典型的歐美人上流社會的住宅區,每一家住戶都有著泳池和花園,住的是獨棟的別墅。
李溪在院門那裡踟躕了一會兒,伸出右手,按住了門鈴。傭人沒有立即為他開門,而是隔著院門問他是誰。
“我是霍安文先生的朋友,從國內來找他的。”李溪禮貌的開口:“我叫李溪。”
門裡面沒有動靜,過了幾分鍾之後,有人從裡面將門打開。霍安昊出現在了李溪面前。
李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霍安昊就怪叫一聲,上前一步給了李溪一個大大的擁抱,聲音哽咽的說道:“大嫂!你終於來了!”